自报名号之后,这小屁孩才反应过来,咕哝道:“在叫别人报名之前不是应该自己自报家门么?”
李木棠听觉灵敏,听见了他的咕哝,于是笑道:“贫道李木棠,还未踏入江湖,所以江湖上还没有关于我的传说。”
“那就是没有名号咯?”刘郁白瞪大了眼睛,随后道:“这样吧,以后你跟我混,我给你去个名号怎么样?”
“跟你混你给我取名号?”李木棠顿了顿道:“不行,我是‘出家人’,不能够跟你混江湖,所以还是算了吧。”
见李木棠拒绝,刘郁白眼睛转了转道:“其实跟不跟我混都无所谓,今天我一见你就觉得你很合我的眼缘,我给你取个名号也无所谓。”
“哦,你打算给我取啥名号?”李木棠笑问道。
刘郁白嘿嘿两声道:“就叫混世魔王,你看如何?”
这是啥名字啊,程咬金吗?程咬金会三板斧,我李木棠可不止会三板斧。
“郁白!”严厉的声音传来,吓得刘郁白缩了缩脖子,转身一看,是一位三十多岁的青年,见他走了过来,刘郁白顿时垂头丧气。
这青年文质彬彬,对着李木棠行了一礼,道:“犬子不懂事,还请道长不要怪罪。我在这里替犬子给道长陪个不是了。”
李木棠摇了摇头道:“不用道歉,事实上我和这位小兄弟聊的很开心。”
这青年转头看了一眼刘郁白,对着李木棠再次抱拳,便领着刘郁白离开了。李木棠则是有些同情的望着刘郁白,刘郁白则是转身对着他做了个鬼脸。
两人离开之后,李木棠去查了查这两人的身份才知道这父子俩是来自扬州的一个武学世家,刘郁白的爷爷在道上还是很受人尊重的,只是目前这位“铁扇先生”病的很严重,所以这对父子便来到这茅山替这位“铁扇先生”祈福,要在茅山住一个月。
因为家境殷实,给的香火钱很多,不对,应该是说掌教被对方的孝心打动了,所以便让其住了下来。
毕竟茅山道士也要吃饭啊。
李木棠的身体恢复了,按照道理不用再修炼茅山的内丹术,可他却并未落下内丹术的修炼,在他看来已经入了茅山,当然就要老老实实的当道士,只是这《玉京十二楼》的练气之法练了两年也没有啥气感,观想太极图倒是对他的意识有帮助,对于雷电的控制更加的细腻。
当然这两年的时间里李木棠也没有闲着,去道藏里去翻阅了不少经典,也见到一些神通法术的典籍,例如什么避尘咒,隐身术之类的,毕竟谁还没有一颗降妖除魔的心呐?尤其是现代人,可不像古代人对鬼物敬而远之,哪个热血青年不想去见一见勾人魂魄的艳鬼、媚狐。
最让李木棠惊讶的是这道藏里竟然还有一本《上清灵宝符箓》,这本典籍可以说是符箓大全,记载了上千种符箓。
书中先给符箓功用分类,例如儿童用符、孕妇、治病、姻缘、六畜、财利、镇宅、请神、风水、修炼、斗法,驱魔,呼风唤雨等等。
用法不同的符箓也做了区分。如带身符,类似平安符那种携带在身上的符箓;化食符,那种烧完用符灰混水喝或是擦拭身体的;贴用符、煎药符等等。
其后这本典籍之中还记载了如何去画符,一张好符有三个部分组成,分别是符头、符胆、符脚组成。
符头是画符开笔起头所画指向的神明,一般都会画三勾代表“三清”,三勾之后还有讲究,如果是请神的话,则符头是敕令符,不是的话可以画雷令符或是其他的符头。
符胆是一张符的灵魂,符箓画好之后汇聚的灵力,要想保证灵力不散,必须以画符之人的精气神锁住符箓的门户,这点是很重要。如果一个人的精气神太弱,则锁不住灵力,灵力一散,这张符就作废了。
最后是符脚,这点没有什么特别的。
除此之外还有画符之时的注意事项以及一些禁忌。
这本书很厚,里面足足记载了整整一千种的不同功用的符箓,功能各有不同,小的小到能够保证母猪生产的六畜顺胎符,大的大到紫宵神雷符。
只是因为时代的关系,这本符箓典籍已经只有寥寥几位看过,大多都是画一些平安符,姻缘符来赠予前来进香的香客,至于有没有效果,这个只有天知道了。
事实上来着上香的人大多只是求个心安罢了,真正虔诚的人其实很稀少,因为在中国人的潜意识里,神明并不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存在。
在原世界的时候,李木棠看到这样一个理论,在中国人的意识之中,人和神明之间是一种公平的交易,人向神明许愿就像公司下订单一样。神明满足了愿望,就是发货。人们满足了愿望之后还愿,就是付款。
现在看来其实还是很有道理的,所谓“用者为神”便是如此了。
翌日清晨,太阳从天边升起,一轮红日越出地平线,阳光普照大地,李木棠站在院子里,先是站了一个雷神桩。
刚刚站完雷神桩,李木棠却发现那个叫做刘郁白的小家伙又来了,只是躲在拐角处偷偷的观察。心念一动,忍不住想让这个小家伙开开眼界。
于是今天没有打方拳,而是撸起了袖子,走到院子之中的一个石桌前面,这个石桌直径大约一米二,重量差不多六百斤。
李木棠扎了个马步,内外劲力合一,眼睛微眯,单手握住了这个石桌的边缘,轻喝一声,用力一掀,这个石桌竟然被他硬生生的给抬了起来,然后举到了头顶。
隋唐英雄里的李元霸能够单手举起一千斤的巨鼎,现在李木棠举起的虽然比李元霸少了四百斤,但李木棠还并未尽力,当然那李元霸恐怕也没有尽力。
举起了这石桌,李木棠在院子里走了一圈,脚步轻盈,似乎那石桌就像是塑料做的一样,随后李木棠回到了原地,轻轻把这石桌放下,地面微微一震。
李木棠看着拐角伸出来的脑袋上露出了惊呆了的神色,脸上挂上了笑容,回到房内,随后拎出了茶壶,喝起茶来。
不多说那刘郁白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走了过来,打了招呼道:“李道长早啊。”
李木棠笑道:“铁扇公子,你也早啊。”
“本公子一直都起的很早,爷爷一直教导我闻鸡起武,所以我从来都不睡懒觉。”
刘郁白不着痕迹来到了石桌前,也不见外一屁股就坐在了石凳上,然后摸起了这石桌,想看看这石桌是真的还是假的。
摸了片刻,又暗中使劲,发现这石桌一动不动,不像有机关的样子,于是按捺不住好奇心道:“李道长,这个石桌有多重啊?”
“大约六百斤吧!怎么了?”李木棠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