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圣女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霉味和一股硫磺味呛醒的。
“这里是什么地方?”
白莲圣女心中疑惑,有些忐忑,掀开潮湿的被子起身后,寻到了味道的来源,那霉味是被子上散发出来的,至于硫磺味则是她身体上散发出来的。
强忍着呕吐的感觉,她打量起四周。
这里是一间茅草屋,木制结构,内里的结构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个柜子,一个小桌台,床边是窗户,窗户上面糊着的油纸已经破了好几个洞,寒风夹杂着冷雨时不时的吹进了屋内,打湿靠在窗户旁边的小桌台。
房间的尽头是一个绿色花布制成的门帘,冷风一吹,门帘被吹起,一道身影若影若现,白莲圣女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就能够感觉后脑勺一阵刺痛,心中的忐忑被怒气冲散了。
掀开门帘,那人果然坐在堂屋的椅子上,喝着茶,好不惬意。
白莲圣女怒气冲冲的走到了李木棠的身边,就要发怒,可见到李木棠轻轻的敲了敲桌子,这敲桌子的声音好似洪钟大吕一般,在她的心间响起,让她想起了昨晚在朝天观内发生的事情,想起了眼前这个男人的恐怖,内心的不安和忐忑又占据了上风。
暗自咽了口水,她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倒了一杯茶水,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到门口望着门外。
门外烟雨蒙蒙,远处碧绿色的农田纵横交错,连绵不绝,一望无际。因为大雨的缘故,整个天地间都笼罩在一层白色的烟雾之中,看起来美轮美奂,就好似仙境一般。
“这里是乡下?这恶贼竟然把我送出了城,得想办法逃出去。”白莲圣女瞄了一眼李木棠,此时她已经完全没有杀死眼前这个人的想法了。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她的肚子却不争气泛出饥饿之感。
白莲圣女把目光望向了老神在在的李木棠,冷笑道:“喂,我饿了,快给本圣女弄些吃的来。”
李木棠抬眼望了她一眼心里却有些好笑,这白莲圣女倒地是聪明还是蠢呢?眼下她是一个阶下囚的身份,未来生死都不明,她竟然还敢对掳走她的人颐指气使,当真不怕别人一怒之下杀死她?
真是一朵奇葩。
敲了敲桌子,李木棠漠然道:“本尊也饿了,你是本尊的侍女,自然是要服侍本尊,鸡舍有十几只鸡,你去捉一只来,洗剥干净,整治一番,给本尊打打牙祭。”
白莲圣女听李木棠这么说,怔了怔,指了指自己,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道:“你是说我?让我去给你弄吃的?”
“嗯。不是你还能有谁?”
“你开什么玩笑?本圣女就算是饿死,一头撞死在这里,也不会给你去做吃的。”
李木棠轻笑一声道:“成,那你就饿着吧。”
喝完了茶,李木棠掏出了怀表,看已经是十一点了,正是午时,阳气鼎盛之际,于是开始打坐练气,修行《玉京十二楼》。
三年来,他没有放松过对这门功法的修行,可惜不论如何修行都没有一丝的气感,好像这门功法是假的一般。
李木棠不相信这门功法是假的,因为他实实在在的有“元神”,这修行之法能够让他意识和元神合一,略微控制元神,毫无疑问,肯定是真的,之所以无法练成道家法力,很可能有别的原因。
修道长生,谁人不想?所以李木棠一直兢兢业业的修行者《玉京十二楼》。
李木棠静功已经到了一定的境界,呼吸吐纳,一坐就是三四个时辰,身体机能都处于最低限度的运转之中,一直到天色将晚。
白莲圣女一天没有吃饭,实在饿的有些受不了了,看着依旧打坐的李木棠,冷笑一声取下自己耳朵上的耳饰,好歹也值几个钱,看着远处的人家,拿起李木棠的黑布雨伞,就要顶着蒙蒙细雨出门去,到远处的人家买一些食物来吃。
还知道付钱?李木棠睁开了眼睛,有些意外。
门外是一个篱笆小院,小院内有鸡舍、鸡舍内不仅仅只有鸡,还有花色的鸭子,除去鸡舍之外还有一颗葡萄藤和一株柿子树在小院的右边,中间是一块隔着一块的石板,从堂屋的门口通向篱笆院的大门。
白莲圣女望着篱笆院子外面的黄泥地,有些犹豫的伸出了脚,然后又放下。
都快饿死了还介意干不干净?李木棠微微摇了摇头,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白莲圣女犹豫了很久,天色也逐渐暗淡了下来,掌灯时分,附近的一些农家已经有了一些灯光,这时她终于忍不住腹中的饥饿,想要踏足出去,弄一些吃的。
李木棠冷声道:“不要想着逃跑,不然的话的被我抓住,定要把你塞进粪缸里,洗个痛快澡。”
本来白莲圣女还有些不屑,可是听见李木棠要把她塞进粪缸里的时候打了一个寒颤,她可宁愿死,都不愿意进粪缸里,而且她相信眼前这个人说到会做到,因为这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怜香惜玉。
这就是白莲圣女错怪李木棠的地方了,李木棠的确是一个怜香惜玉之人,可惜在李木棠的眼里,她白莲圣女根本就不是一块玉。
“哼,你以为本圣女会怕你?”
李木棠不理会她的死鸭子嘴硬,开始思索怎么对付真仙教,本来他是可以直接威逼张法王和白莲圣女说出真仙教的情报,但是他没有,原也很简单,他要让真仙教的人自投罗网。
假如他威逼了白莲圣女和张法王说出真仙教的情报,那么他就必须主动出击,直面真仙教的高手,到时候真仙教肯定会明白有人蓄意对付他们,万一查出是程瑶的儿子李木棠,那么程瑶就很可能有危险。
之前李木棠在朝天观里表现出来的实力可是相当于普通宗师级的实力,这张法王见到李木棠如此实力,就算派人来解救白莲圣女,肯定也不会派遣一些庸手,不然解救不了反而被李木棠杀了白莲圣女怎么办?
只有宗师级的高手才能够解救得了白莲圣女,这是李木棠在朝天观里徒手捏碎白莲圣女袖中剑之时故意给张法王留下的这种印象。
不过也不是没有其他的可能,例如张法王因为惧怕李木棠不救白莲圣女,等十天后迎接李木棠?
这个可能不是没有,但几率不大,因为这白莲教是他们幸苦经营的,怎么可能让外人横插一手,就像一个人开了一家公司,幸苦经营,可是突然有外人不费代价就要控制这家公司,那人能愿意么?
那么张法王有没有可能不顾白莲圣女的生死直接派大批的人马把李木棠和白莲圣女一起除掉?
这个倒是极有可能,所以李木棠多做了一些准备,有了应对之法,以防止张法王放弃白莲圣女,直接派大批人马来围杀两人。
如今李木棠以逸待劳,等张法王坐不住了,主动去找真仙教的高手来帮忙,这样真仙教的人就不会以为李木棠是对付他们真仙教,所以自然也不会怀疑到程瑶的头上。
其实李木棠也曾想过先威逼两人说出真仙教的消息,之后再掳走白莲圣女,但想想就否决了,因为万一逼问真仙教的消息了,那么张法王去寻找真仙教帮助的时候对真仙教的人说了他李木棠询问过真仙教的事情该怎么办?
李木棠不希望自己的娘陷入危险之中,哪怕一丝的可能性都要杜绝。
至于如何对付真仙教的人,他心里有了一些想法,既然对方这么无耻,那么自己也不用讲什么道义,能够使用手枪取胜就绝对不以身犯险。
这样是很对不起自己武者的身份,但真仙教高手众多,他也没有信心能够不受一点伤就能够把娘解救出来。
为了拯救娘,抛弃武者的身份也不重要。
李木棠内心其实也没有多少的“荣誉感”,在他看来这种“荣誉感”是可笑的,是武者内心脆弱的表现。
在他看来手枪和暗器、刀剑一些兵器一样,都是杀人的工具,既然都是杀人的工具,没有什么区别。
有些练武之人之所以会讨厌火器,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手枪操作简单,威力巨大,一个普通人手持手枪都能够杀死一些练武好几年的拳师,这让会武的人内心感觉到了巨大的落差,这种落差感让他们变得敌视火器,甚至把诸多的罪名加在火器之上。
凭什么我练武几年还不如你一枪的?
而刀枪剑戟之类的,威力相对于手枪来说就小很多了,而且想要熟练的掌握也需要几年的时间练习,所以练武之人才不会抵触这些武器。
当然对于大刀王五这样的宗师级高手来说,十五步内,一个带枪的普通人根本就不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