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于成双眼一眯,对于林风,他竟是有种看不透的感觉,哪怕是他也同样不知,林风到底有何底气。
他的眼神之中瞬间多了几分阴厉,“小子!我不知你有何机遇,可是单单只凭那一指,你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
“沈城主,我想你还未到武者境中期吧?”林风对沈于成所言充耳不闻,带着一抹嘲弄反问道。
闻言,沈于成脸色陡然一寒。嘴角猛地扯动,就像是一条突然被击怒的毒蛇,一股澎湃杀意不可抑制骤然爆发。
“咔咔!咔咔!”
这一刻,以他为中心,四周砖瓦竟是砰然出现一道道裂纹。
林风眼角一跳,可随即他的眼神越发玩味。
他好似根本不知自己此刻惹怒的是什么样的存在。而是充满挑衅道:“沈城主,腿骨被废而无法突破至武者境中期的感觉不好受吧?”
“啧啧!这是被敌寇所伤呢?还是被仇人所伤呢?我想应该是仇人吧,否则沈城主又如何变得如此郁郁不安,像是被丈夫抛弃的寡妇一般怨气滔天!”
“可恶!小子,你这是在找死!”
沈于成突然饱和一声,可是在他身上竟是没有任何一丝气血涌现。
然而,只听咔嚓一声爆响。他脚尖点地之处轰然炸出一个深尺深的孔洞,可怖的爆发力根本不是武徒境所能匹敌!
“哈哈!怎么被戳中伤口了?不当你的深闺怨妇了?老子隔着三十丈都能闻到你身上那幽怨的气味!”
林风放肆大笑,下一刻一团灵力瞬间将他与林冲海裹入其中。眨眼之间,他已在百米开外!
沈于成瞳孔骤然一缩。“果然没错!此子必然得了重宝!连废物都能一击斩杀八品武徒,我的腿一定能治好!”
沈于成眼中顿时爆发出一缕贪婪神色!
没有人知道,因为他的腿上,让他遭遇了怎样的折磨。
他乃镇守边军将士,正如林风所言。他是被仇人所伤,那仇人正是他的同袍!
如若被敌寇所伤,那伤疤乃是他们将士的荣耀,他又怎会如此郁郁不得志?
那人乃是势力子弟,不仅将他腿骨打折更是将他排挤出军队之外。
他这辈子哪怕再刻苦修炼,都再也不可能突破。腿骨断裂造成的是不可挽回的伤势!
他也拼命过?结果呢!
结果就是他现在成了一个瘸腿的废物,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忘记,被人狠狠踩在被雨水打湿了的黄泥中的那种痛苦。
此刻,林风不顾一切撕开他的伤疤,他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狂暴野兽!
“砰!”“砰!”“砰!”
沈于成奔跑姿势怪异到了极致,因为他不是用双腿奔行,而是如一头瘸腿的猎狗在狂奔。
双掌一足让他奔行如飞,每次落地之际,所触及不论是青石板还是房梁,刹那间多出一个可怖印记。
这印记凝而不散,他所制造的动力甚至比之武徒境修士都不如。
可是,气血之集中。当真可碎石断金!这便是武者修士与武徒修士的天朗之别!
百米!
在沈于成那极限的爆发力下,几乎只是瞬间即至。以骨骼当作后盾的爆发,比之气血爆发,那也根本不在同一层次。
这也是为何,林风哪怕拥有符箓却依旧畏惧沈于成的存在。此刻的他,根本不可能是沈于成的对手。他也唯有逃命的份。
“小子!你当真以为有几张上品符箓便能逃?天真!”沈于成面容狰狞,让人看来只觉无比邪恶。
林风与林冲海几乎只在出现一刹那,一股恐怖的危机感立刻将他们锁定。
沈于成眼神一寒,脚下骤然一送。一块瓦砾骤然如飞镖一般直直朝着林风激射而来。
几乎只在沈于成踹中瓦砾的一刹那,瓦砾自身已有一半砰然炸裂成齑粉,可同时那瓦砾也已擦出一连串急骤音啸!
哪怕仅仅是这瓦砾,轰杀在七八品武徒身上,都可击得气血紊乱难息!
林风带着林冲海出现后的一刹那,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一张符箓瞬间再次爆发出恐怖的灵力波动,眨眼之间,林风再次消失不见。
只听得砰然一声炸响,沈于成轰杀出的一击,将一整面墙壁瞬间轰出一个蜘蛛网般大坑!
若不是那瓦砾砰然炸裂成了一滩齑粉,那可怕的洞穿力必然再次将后方墙壁也一次性轰塌。
武者境修士那可怕的爆发力,比之武徒境气血,强悍太多!
沈于成眉头大皱,眼中杀意越发浓烈,“逃?我看看你们如何逃!又到底有多少张符箓可以用!”
几乎只在眨眼的瞬间,他已然来到林风与林冲海刚刚消失之处。
下一刻,他的身形兔起鹘落。根本未曾有半丝停顿,一足点在房梁之上双手攀岩如猿,速度可谓惊人至极。
“小风……”
“我……我们为什么在原地转动?!”
“沈于成可是武者境修士啊!”
“你……你还有多少符箓?想要耗死一个武者境修士?那几乎是不存在的事情,再不走用光了可就死啊!”
林冲海接连随着林风穿梭,一颗提到嗓子眼的心也终于恢复几分平静。
然而,他很快便已发现。林风速次穿梭,不但没有距离原本战斗之地越来越远,相反他们几乎再次回到了原点。
哪怕傻子也知道,直线奔逃可以躲避的距离是最远的。一旦符箓用光,他们就将是死路一条啊!
当即,他断断续续对林风提醒道,当然不是他已被吓得口吃,而是不断穿梭,他根本就说不完一句完整的话。
“若是真走了,青石城可就再无林家立足之地了。”
林风淡然开口。
忽然,林冲海只觉灵力笼罩的感觉荡然无存。他的心头立刻是猛地一惊:“怎么,符箓用完了?!”
然而,下一刻却只听林风高声喝道:“沈城主,咱们不妨停下来聊聊?”
沈于成眼中戾气凝聚不散,脸上浮现一抹嘲讽笑意。“符箓不够了?就想跟我玩这种把戏?将死之人,你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