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不是让我怎么识人心么？”墨黎还是有些不明白，半蹲在墨邪身旁，一脸疑惑。


    “唔，以后会明白的。”墨邪轻轻地抚着少女的头，“只是，你要记住一句话。”


    “唔，什么事儿？”墨黎蹭了蹭墨邪的手掌，眼里带着一丝依恋。


    “你可以不懂人心，但是，不可迷失了自己，要知道自己要什么，在做什么，千万别糊糊涂涂就过了一生。”


    墨黎点点头，“我知道了。”


    “只是，爹爹，我还是不懂，有些事情，连我也想不清楚到底自己是对是错。”墨黎有些困惑。


    墨邪点点头，“世上哪有这么多是是非非，对或错，都是人心衡量。事情已经过去了，若受想不清楚，那就暂时放下吧，时间会给你答案，不要对此耿耿于怀。”


    “爹爹已经知道我的事情了？”墨黎悄咪咪地抬头看了墨邪一眼。


    墨邪轻笑一声，“不必担心，你是爹爹的女儿，就算做错了，爹爹也不会因此厌弃你。更何况，咱们黎儿又没做错。”


    墨黎双眼一亮，“爹爹真的这么认为？可是黎儿杀了好多人。”说着语气有些低落。


    再怎么无坚不摧，在墨面前，她还是一个还没有完全成年的孩子。


    “杀了便杀了，我墨邪的女儿，杀了几个人又怎样，他们都是该杀的，谁让他们如此贪心。”不过还是为了那残缺的神功。


    墨黎闻言弯了弯眉眼，兴致高了一些，“就知道爹爹不会怪我。”


    墨邪轻笑一声，“唔，爹爹怎么会怪你呢。喏，来看看，这便是你娘亲了。”说着将手里的画摊开，给墨黎看了。


    墨黎愣愣地看着桌子上的画，“哇！娘亲好漂亮啊。”墨黎支着下巴看着桌子上的画。


    “爹爹，娘亲真的如此好看么？你莫不梦里梦见的神女吧。”墨黎双眼亮晶晶地看着画儿。


    墨邪伸出一个手指在墨黎头上戳了戳，“臭丫头，瞎说什么？这就是你娘亲，你娘亲啊，是这世上最好看的人。”


    墨黎点点头，“对对对，比爹爹你还好看。”墨黎忽然觉得自己爹爹现在的样子配不上娘亲了。


    看看他脸上都有皱纹了。


    墨邪瞪了她一眼，不过倒是没有说话，“好了，这画儿你收着吧，留作念想。”墨邪将画收起来，然后递到墨黎手里。


    “爹爹你不要么？”墨黎有些好奇。


    墨邪摇摇头，“你娘亲的样子，都在我脑海里了。”忘也忘不掉。


    墨黎想，爹爹一定极爱娘亲。


    “好了，爹爹累了，你快出去玩儿吧，爹爹休息一会儿。”墨邪懒懒地伸了个懒腰，从椅子上站起来。


    “好吧。”墨黎起身，出去了。


    墨邪走到门口，看着墨黎离去的身影，双手负背，神色有些恍惚。


    快十八年了。


    宸儿，我就快来了。


    墨黎十八岁生辰那日，好多人都来了。


    紫衣说，因为在上界这是成年的日子。


    上界是哪儿，墨黎也不知道。


    只知道，自己成年以后，就要去上界。


    听说，在那里，自己可以修炼，娘亲留给自己的传承也会彻底被解封。


    其实墨黎有些期待。


    “唔，黎儿，过来，爹看看。”墨邪冲着墨黎招了招手。


    墨黎身边跟着一直大老虎，这是紫衣给自己的。


    紫衣说，这是一个叫宫翊的叔叔给的。


    白色的老虎很漂亮，像极了神兽。


    墨黎听说，自己还是喝它的奶长大的呢。


    “爹爹，看这大老虎真好看。”


    “嗯，好看。”墨邪看了墨黎一眼，眼里带着连墨黎也没有懂的情绪，还有，今天的爹爹好像有些奇怪，好像，更深不可测了。


    “喏，这是爹爹给你的礼物。”墨邪打开手心，将手里的钥匙递给墨黎，“这是打开你空间最后一层的钥匙，里面，就是我和你娘亲给你的成年礼物。”说着揉了揉墨黎的头。


    墨黎眨了眨眼睛，将钥匙捧在手心，“这钥匙真好看。”


    墨邪只是勾了勾唇，“今天黎儿就成年了，就是大孩子了，万事都可以自己做主了，若是爹爹不在你身边，你就多请教一下紫衣他们，他们都是你娘亲给你留下的人，还有啊，要好好修炼，尤其是时空法……”


    墨黎认真地听着墨邪说话，墨黎心里有不太好的预感。


    “爹爹，你怎么了？”为什么，好像在交代后事儿呢。


    “没事儿，好了，就这么多了，去玩儿吧，萱楠丫头也来了。”墨邪推了推墨黎。


    墨黎被萱楠拉走了。


    墨邪看了墨黎一眼，轻叹一声，然后起身回书房了。


    翌日


    魔教教主失踪了，只是在十八年前就去世的教主夫人旁边多了一个墓。


    墨黎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墓，心下不知是何感受，只是难受得紧。


    “舅舅，爹爹他？”不和我们一起回去么？原来，昨日的话，竟成了爹爹的遗言。


    “黎儿，你爹爹他，等得太久了。”若不睡觉哦为了黎儿，他应该早就走了吧。


    “我……”


    “放心吧，你爹爹和娘亲会去上界找你的。”墨杳揉了揉墨黎的头发。


    墨黎愣了一下，“你没有骗我吧？”


    “舅舅怎么舍得骗你呢，唔，去拜拜你父母吧。”墨杳语气有些恍惚。


    今天，也是宸儿在这个世界的祭日呢。


    宸儿她为了让墨黎每年都过上生辰，硬生生地拖到第二天凌晨才离开呢。


    “拜了之后，以后就不必拜了，又不是真死，拜着晦气。”墨杳懒洋洋道。


    “好了，我先走了。”说完就转身走了，他最是讨厌这离别时的场景了。


    “杳哥，黎儿他们已经走了？”筠楠看了一眼独自归来的墨杳。


    “唔，嗯，你们也快去吧，这儿的事情都让我来解决。”墨杳懒洋洋地摆手道。


    “行，那我们先回御时殿了。”


    “二舅舅再见。”萱楠有些不舍，毕竟，二舅舅最最宠自己和黎儿了。


    “唔，再会。”墨杳对着萱楠挥挥手。


    很快，一家三口就被筠楠开启的传送阵传走了。


    得，又剩自己一个孤家寡人了。


    墨杳耸耸肩，也走了。


    回到烟都之后，墨杳又做回了自己的皇帝。


    公主府的主人再也没有回来，时间久了，就荒废了，传言里面住着一个侠客，在午夜时分，总会爬到房顶去饮酒。


    也有传言说那是在公主府里冤死的人。


    三十年后，皇帝孟杳退位，将皇位传给了从皇室收养的养子。


    从此，杳无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