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门外的咳嗽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八卦。
范成原本是想进来看看顾安然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没有,没想到这两个人坐在一起谈起自己的年龄来,确实,这一辈儿里,他的年纪确实算是大一些的,今年都三十五了。
“额,师父。”陈雨辰一惊,立马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顾安然也是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范成见这两个人这么不自然,内心也是有些尴尬的,“少主,我来给你送资料。”说着,便将自己手中的资料放在顾安然面前的桌子上。
“嗯嗯。”顾安然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空气中还弥漫着尴尬的气息。
“师父,师叔,你们聊。那我先下去了。”陈雨辰说完,便迅速逃离了这里。真是的,为什么自己讨论他的时候正好被撞见了?
顾安然看着她逃得那么慌乱,心中有些好笑,原本她还想着让这个女孩给她讲讲这些资料呢,看来现在得让范成讲了,“范师兄,坐吧。”
范成点点头,转身将书房的门关上,这才坐在顾安然对面,“少主想知道什么,可以问我,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她把他留下也就这一个用处了。
‘少主’这个称呼让顾安然眉头轻轻皱起,“范师兄,以后不用叫我少主。”总觉得叫她少主很奇怪,而且莫名其妙的拉远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之前没说是碍于有别人在。
“少主,这恐怕不妥。”范成也皱起来眉头,虽然这个女孩确实是他的师妹,但无论如何这礼节是不可废的。
顾安然心中只当是这个人太注重礼节了,非常不在意的开口说道:“没什么妥不妥的,都是师父的弟子,讲究那么多干什么。”
“师父说,礼节不可废。况且,我若是开口叫你师妹了,恐怕不利于你立威。”终究是年纪大些,吃的盐比顾安然多些,范成考虑问题的角度比顾安然更加全面。
上位者本身是拒绝这些关系的,若是一个两个的都是关系户,恐怕遇事情会有人害怕她偏私。
闻言,顾安然也知道自己欠考虑,不由得有些惭愧,“那行吧,但是人少的时候你可以叫我师妹。”
范成原本以为她会打消这个念头的,却不想她这般固执,便点头同意了,“嗯。”
顾安然见他点头,心里也松了口气,刚来这里就有那么多人叫她少主,说句实在的,她还没缓过劲儿,“你给我讲讲我那另外几位师兄的事情。”
闻言,范成只是稍微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师父接任陈家家主的时候才三十岁,先前有四个弟子,我排行第二,你三师兄在十几年前被京都陈家的人暗杀了。你四师兄是师父的孩子,也是陈家的少主,因为年纪太小,所以在陈家变乱时失踪了,二十年过去了,生死未卜。至于老大,那个丧心病狂的家伙,居然敢背叛师父,如果让我看见他,我定将他挫骨扬灰,杀了他都是便宜他的。”
听见这些,顾安然也算第自己的师兄们有了初步的了解,四师兄居然是师父的孩子,只是失踪了?这么多年活着的机率很小吧?想起陈教授和陈夫人,顾安然心里有些泛酸。
“当年,陈家变乱时,大长老、三长老、四长老,三位长老都是老家主的亲传弟子,也是师父的师兄,师父离开他们便也追随着。我们潜伏了二十年了,刚来这里的时候我们有五十个人,每天都面临着追杀,那种日子整整持续了五年,五年后只剩下二十多人,之后一切才归于平静。这些年,长老们更是破了长老不能再收弟子的规矩,帮我们培养了不少人才,现下我们的弟子有百余人,只等着少主您一声令下,我们便会赶赴京都。”范成说着,一字一句带着些沉痛,想起曾今死在他面前的那一张张面孔,他的内心就如针扎一样疼。
顾安然脸上的震惊不言而喻,在这个法制社会这些人居然敢这么猖狂,“你们没有想过用一些法律手段告他们吗?”虽然她也知道这个想法很愚蠢,但是这些她一时之间还是无法接受。
闻言,范成的脸色更差劲儿了,“没有证据。他们做的太干净了。”顿了顿,“师妹,那些事情确实和你也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只是既然你当了陈家的少主,我希望你可以承担起这个责任。”
其实他的内心也是忐忑,这也是一开始自己不认同顾安然的原因。没有经历过那些事情的人,怎么了解到他们心中的困苦?
她的唇角轻勾,笑中透着一股亦正亦邪的妖媚,“责任吗?”她转眸看向范成,“范师兄以为我为何当这个少主?”
范成看着她,心中有些恐慌,只是摇摇头:“我不知道。”
“我只是为了守护师父师母,还有他们想守护的所有东西。伤了他们的人也时候尝尝恶果了。”
闻言,范成脸上满是震惊,也同样被她这股霸气所感染,这样的人确实配成为他们陈家的少主,原本心中的质疑渐渐消失,他知道这个人能可以做到。
“改日请几位师叔上来坐坐吧。有些事情想和你们商量一下。”此刻的顾安然只是笑着,刚才的霸气全然消失,似乎刚才那个人不是她一样。
范成从震惊中醒来,见她已经是变了脸色,“明天吧,今天已经很晚了,师妹还是先休息吧。”
“范师兄慢走。”顾安然点点头,目送他离去。将手中的资料摆整齐后随手放进了手镯空间。
之后,又来了弟子将顾安然引进了客房,顾安然洗过澡后,从空间里拿了一身衣服换上,之后安安静静的靠在床上开始练习脑中出现的时空法则。
晚上十一点,一个黑色身影潜入顾安然的房间,不用看就知道是什么人。
“怎么还没有睡觉?”守卿眉头轻皱,对于她这般不爱惜自己身体的行为感到十分的不满。
顾安然抬眸望了望他,笑着开口:“你也不怕陈家人把你当贼给抓了?”
守卿面色不变,一边往顾安然靠近,一边开口,“那些人奈何不了我。”
床边塌陷一角,随即顾安然就落入冰凉的怀抱中,许是常年修炼,守卿的体温比正常人要低一些。
“睡觉。”耳边传来他低沉的嗓音,里面带着浓浓的关切。
“好吧。”顾安然也不再多说什么,今天也确实够累的,被他环着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守卿眸色沉沉的看着她,之后也缓缓闭上了自己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