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迪一身泥浆被捆缚在半空中,不上不下,“放我下来吧。”
“求你了。”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放我下来。”胡迪一开始还能用哄骗小孩儿的语气说话。
可当他被吊着上上下下几十次头入泥沼之后他除了吱吱呜呜叽叽哇哇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言语,一嘴泥。
“风五催.....”
“唔......呜呜......”
木橦揉了揉眼,胡迪上下的速度有些太快了,这一顿高速头锤看得她眼晕。
胡迪不断的上上下下,一头栽进泥浆又被拉起来,不知道吃了多少土。
眼泪鼻涕和泥浆混合在一起糊了一脸也分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
胡迪真实的哭了。
小孩子太可怕了,这辈子最惨的遭遇竟然来自于两个看起来毫无伤害力的小朋友。
木橦无辜的举起双手,这可真不是她干的,转头看向身侧一言不发眼神微微放光的小女孩。
天知道这小女孩到底是因为愤怒还是纯粹觉得这么把人甩来甩去好玩儿。
灵能波动非常隐蔽,不,这么说并不准确,不是刻意隐藏灵能波动而是施放灵力太过自然,就像是呼吸一样,因为太平常反而不容易被发现。
用意识力直接控制绳索上下,并且让胡迪毫无反抗还击之力,这小女孩的意识强大程度可想而知。
“嘴巴被堵住他没法说话。”
小女孩闻言扭头看向木橦,好一会儿之后,只听嘭咚一声胡迪再次落入泥浆并被迅速拽起。
接着小女孩便扭过头不再看木橦。
不过胡迪也没有再继续快速头锤。
迷雾退散之后的小岛地面上留下一层淡淡的红色,木橦用手指捻了一些。
小贱说道,“是火星藻。”
不仅是地面上,就连小岛的树木之感,所有迷雾覆盖之处都有火腥藻留下,浅浅的红色与结块的湿滑的粘稠液体,整座小岛就像是被某种生物用口水舔了一遍。
这样的特殊情况,胖子卖的手册里可是丁点也没有提起。
胡迪吊在半空中晃来晃去干呕了好几次,被泼了两盆海水之后总算是把嘴里堵塞的泥巴洗干净。
“我知道他们去了哪儿。”
“我知道。”
生怕再被玩一次短距高速泥潭蹦极胡迪立刻坦白“我真的知道。”
胡迪被放到地上,不是他不想跑或是反抗,在脑海中设想了几种方案最终都胎死脑中。
“我什么都告诉你们只求别为难我。”胡迪洗了脸之后露出几分郑重神色,“这事儿应该是碰巧了,鱼人王来抓人的时候遇上了白泽。”
“神兽?”
“不是那种白泽,是一只生活在海底巨兽,菲利斯鱼人的吟唱会令它极度兴奋,可是真的奇怪啊,赤藻红滩并没有此类海兽,因为火腥藻尸体聚集造成的生态污染这片海域许多鱼类和海兽早顺着洋流去了其它海域,白泽就是其中之一。”
胡迪纳闷的挠挠头,抓下一把风干的烂泥“太奇怪了。”
木橦心里咯噔一下,低头瞥了眼身旁忽然身体僵硬的小女孩。
不是吧,这是小女孩召唤来的?
这个问题不适宜在第三人面前提起,木橦就此掠过转换了话题
“你为什么会没事?”
胡迪愣了一下,没想到木橦会想到这么问,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泥沼,招了“我天生带有特殊一种特殊气味,所有海洋生物都不喜欢,包括菲利斯鱼人。”
胡迪其实更好奇的是这两个女孩为什么一点事儿没有。
木橦皱眉,“你的意思是他们所有人都被吃了?”
胡迪看了眼木橦身边的沉默不语的小女孩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背后一阵阵凉风吹拂。
“不过你们不用那么着急,白泽只吃海藻和珊瑚且必须新鲜,它连鱼虾蟹都不吃更不会吃人。”
木橦闻言并没有放心,反而更担心了,一只能让灵修师毫无反抗之力的海底巨兽活捉了几十个人,难道是为了好玩?
“白泽是什么海兽你不知道吗?”木橦询问自己的智灵,然而答案并不令人满意。
“没有相关生物资料,正在更新记录生物信息。”
“新生物种?”
“不确定,宇宙广阔尚有未被发现记录的生物存在并非不可能。”
可说不通啊,胡迪知道这种物种,他是隶属与猎星城的官方工作人员,也就是说猎星城应该有相关记录。
来自一千多年后的自己和小贱对这种生物一无所知,可能是他们俩却是孤陋寡闻了,也可能是这种生物在原本的历史进程下并未出现或是并未被人类发现记录。
或者是其他原因导致这种关于这种生物的记载遗失,可能性很多。
不仅是木橦想不通,小贱也想不通,即便是系统数据遗失,可生物资料信息并不包括在内,且在灵星被点亮之后日日夜夜有灵力温养,它的数据库正在恢复。
“自从点亮灵星之后我的数据库正缓慢修复,此刻的时间线内与历史轨迹不相符的情况很多,虽然目前仍然集中在一些常人不会注意到的细枝末节。”
木橦和小贱同时想到了另一个可能,她不一定是唯一穿过时空乱流回到末日纪元之前的扑棱蛾子。
这些与她所知的历史不相符的情况很可能就是另一只扑棱蛾子扇动翅膀造成的。
木橦并不是第一次产生这样的怀疑。
可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失踪的黑老板他们。
“白泽虽然不吃人但它是一种非常顽皮的生物,喜欢和其他生物互动玩乐,特别喜欢嬉戏打闹,菲利斯鱼人的吟唱对一般人类来说是迷幻魅惑之音对白泽来说却能使它异常亢奋更想找人玩闹。”
“海豚你们知道吗,除了食物之外它的生物习性和海豚很类似。”
小动物喜欢玩闹很常见,可若是这个喜欢玩闹的动物是一只深海巨兽那情况就很不妙了。
木橦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可以在黑老板和大白被玩死之前把人救出来。
木橦抬头看向一望无际的大海,赤红的波浪翻腾,摆在眼前更现实的问题是,“白泽把人弄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