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之后，余乐再也没有见到过让赵云宇有情绪极大波动的那个男生，余乐也没有再在校园里见过沈默，好像大家都有默契，每天三点一线，都在为了期末考而努力，都在为高考积极备战。


    赵云宇和往常一样，和沉宇像个兄弟一样相处，除了吃，两人聊得最多的就是数学题。余乐偶尔好奇一次问了他们两个为什么选择文科班，一个回答“男生少”，一个回答“女生多”。沉宇听到赵云宇的回答，倒是挺不能理解，“你这男生少和我回答的女生多有什么不一样？”完全不一样好吗，一个认真回答，一个在开玩笑，一个是不想和男生接触，暴露自己的秘密，一个纯粹是没把这问题当回事儿。作为局外人的余乐只能听，不能说，听了还要想办法忘记，这是她能守口如瓶的另一个技能。


    班级里爱作妖的几位“人才”往后也没能在余乐耳边嘀咕些什么，或许是知道余乐这人根本不把她们当回事，全身心地投入到学习中。


    这样往常在学校度日如年的感觉倒是不经意间转变成了时间过得好快的常态。


    终于到了高三放寒假，在余乐收拾好假期作业的情况下，去了楼上找沈默。


    余乐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勇气，冲动趋势下的勇气占了一大部分，但余乐觉得自己还是深思熟虑过的，毕竟她上去只是想向那个让自己心动一学期的人知道自己的心意，表明心意不是让他现在答应自己做自己的男朋友，早恋这个不知道谁发明的词，余乐不想让这两个字成为沈默身上的压力，否则不公平。


    余乐紧张而兴奋地上楼，这时候楼上的同学已经走的只剩下三三两两，但好在沈默还在。


    余乐在门口探进去一个小脑袋，对沈默招了招手示意他出来。


    在门口走廊上，余乐紧张地问他，“等我毕业了，我可以追你吗？”


    沈默一愣，心里是相当复杂，他知道自己是愿意的，但是理性驱使他明白他不能，沈默也不知道在这开放的城市，自己想要一位，仅此一位可以共度余生，白首不相离的另一位是不是太过矫情。


    沈默是最赞同诗人维舍斯拉夫基的一首诗：


    先安身立命


    再奠基自己的爱情


    否则


    你美好的憧憬就会落空。


    轻率而非分


    使你抱憾终身。


    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至少拒绝的话现在不好说，他对他们两个的未来没有信心，为什么没有信心，因为他在那夜深人静，在那最孤独的时候想过他们的未来。


    这就是青少年啊，对未来懵懂无知却充满幻想，对爱情懵懂无知却一腔热血。


    看着余乐欢喜雀跃离开的背影，他的心疼的揪成了一团。


    在心里对着余乐的背影跟她说了，“对不起。”


    高考完，我会带着自己规划的未来离开，如果有可能再相遇，希望你见到的那个我是最优秀的那个人，那个可以给你承诺未来的人。如果不再相遇，认识过你，已然不会再有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