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桉木脸色一变,沉默地缓缓朝前走去。
这块地方明显的有过人工改造的痕迹,首先是地道壁平整了许多,不远处还有一道厚重,光滑的墙,上下雕刻了细细的花纹。
在墙的侧面用用喷枪歪歪斜斜写了三个字,许愿墙。
沈桉木摸了摸,疑惑地说,“地下道这么危险,有谁到了这里还不忘记打小广告的?”
一个低沉的男声说,“说出你的愿望。”
“是谁?”沈桉木警惕地盯着墙壁后面质问。
“我能帮你实现愿望,前面的人来到这里都没有通过考验,你们通过了,可以许下愿望。”
何百灵抱着手臂,悠悠地问,“你能实现任何的愿望吗?”
“可以,一个人只能许下一个愿望。”
沈桉木一脚踢在许愿墙上大骂,“你给老子滚出来儿!当我是白痴吗?”
何百灵眨了眨眼睛说,“我想知道你是谁,那个背后发短信的,暗中使诈的人是谁...”
“你是说...”沈桉木脸色变了变,死死地盯着许愿墙后面。
“呵呵,你们马上就知道了。”
沉默了一分钟,沈桉木和何百灵对视了一眼。
沉默了三分钟,一片的安静。
五分钟后,沈桉木不耐烦地说,“你到底是谁?别耍花招快出来!”
回应他的是一曲悠长的长笛声,长笛声婉转绵长,在地道里来回飘荡,无形令人难以捉摸。
何百灵嘀嘀咕咕,“长笛,小伦,难道是...”
长笛声陡然拔高,化作一只只无形的箭刺入双眼,每一个毛孔,刺入心脏。
‘啊——’何百灵惨叫一声,跪倒跪倒在了地上。
沈桉木更是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儿,好像是一把把刀子在身上来回反复地插。
长笛声戛然而止,一个穿着黑色袍子手持长笛的人从许愿墙后面走了出来,他说,“何百灵你不用装了,起来。”
何百灵利索地爬了起来说,“原来是你。”
黑袍人竖起长笛准备吹奏,何百灵探手去夺长笛,黑袍人左躲右闪。
‘啊——’黑袍人踩在了沈桉木的胸口上。
“沈叔你怎么样?”何百灵说着眼看黑袍人又要吹奏急忙去抢夺‘啊——’一脚踩在了沈桉木的脸上,又是一声惨叫。
“呵呵。”黑袍人轻笑一声,快速地倒退着,四周一阵细碎的声音,不知道怎么的无数的蜘蛛如海潮爬了过来。
“你会控制蜘蛛。”何百灵露出了诧异的表情,拉住了沈桉木要跑,空气中再次响起了高昂曲折的曲调,乱人心神。
沈桉木‘啪——’一巴掌扇在了何百灵的脸上,大骂。“混球,敢欺负老子!”
“诶,沈叔,你分清楚情况好吗?”何百灵眼前一花,他松开了沈桉木,身体连连后退。
无数的蜘蛛快速地覆盖上两个人,肆意地啃咬,何百灵手背上的紫色符咒光芒一现,他瞪大眼睛,恶狠狠地看向黑袍人说,“去死!”
黑袍人一愣,乐声戛然而止,转身逃跑。
“有种别跑!”何百灵跟上了几步想到了什么,转身提起沈桉木往落下的方向跑去。
天亮了,大爷在树林边沿看到了两个趴在地上,衣衫破烂的人,看了好半天才认出来,一人两巴掌‘啪!啪!’
“谁打我?”何百灵一下子坐了起来,看清楚了四周的情况,侧过脸推醒了沈桉木。
沈桉木迷茫了一阵,回过神来,一下子扯住了何百灵的衣襟质问,“臭小子你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认识那个吹长笛的?”
何百灵无辜地说,“我什么也不知道啊,你也知道,粮油厂有个吹笛子的。”
“哼!”沈桉木不依不饶地问,“你的力量又是怎么回事?”
何百灵低着头说,“超常发挥,我遇到危险的时候都这样。”
沈桉木身上的伤自愈得七七八八,只有一些浅浅的伤口,自愈浪费了太多的力气,他双手捂住了肚子说,“不管了,饿死了,什么东西都不想,先去吃东西!”
两个人到了饭馆门口差一点被当做乞丐赶走,沈桉木磨破了嘴皮子才说服老板,借了手机让尤萱过来。
他们两个人在地道里折腾,钱,手机什么东西都没有了,跟乞丐也没有什么区别。
过了两个小时,尤萱到了饭馆,她上下打量着何百灵,有些好笑地说,“你们两个是转行跟丐帮抢饭碗了。”
沈桉木神色一沉,缓缓地说,“我们遇见了一个吹长笛的混蛋,他吹奏的乐声可以伤人,上一次听到这个声音还以为是个好人,没想到...”
尤萱坐下,沉思了片刻说,“其实我一直怀疑最近发生的事情有什么关联,匿名短信,假冒的同学身份。还有这一次的事情,树林就在西河镇,大罗庄也是我从小生活的地方。”
“大罗庄?”何百灵不确定地说,“好像就是附近的一个村子。”
沈桉木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说,“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个人就是冲着尤萱你来的,我们赶快去大罗村看看!”
“你...”尤萱欲言又止,三个人一起赶往大罗庄。
尤萱的身世有些凄凉,从小没有父母,单独跟外婆一起生活在大罗村,除此之外没有一个亲密的人可以接近,帮忙。
大罗村距离迷雾树林不过几里路的距离,到了熟悉的村子,尤萱的脸色不太好,她对这里实在没有什么好印象。
一个老头匆匆走过,尤萱一皱眉高声说,“三爷爷!”
老头回过头,犹豫了一下询问,“尤萱,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听到什么消息了?”
尤萱说,“三爷爷我没有听过什么,只是附近那片树林不太平,三爷爷的样子好像是出了什么事。”
几个小时前三爷爷和小儿子一家人还在吃饭,小儿子一家人走的时候忘记带东西了,三爷爷拿着东西找人,人却不见了,短短的时间电话打不通,没人知道去了哪里。
一家人好好地突然就不见了,实在有些奇怪...
沈桉木安慰说,“说不定就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你先不要太着急,我们也可以帮你找找。”
三爷爷的小儿子一家三口,小儿子叫罗小伟,儿媳小名美秀,小孙子小名豆豆,三个人都是朴实的农民,做事情从来都是规规矩矩的,这样突然无声无息地一起离开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三个人跟着三爷爷到了罗小伟的家,三爷爷解释说,“我来的时候门没有锁,虚掩着,我以为他们都在家里,没想到一堆开门一个人影也没有。小伟的手机不见了,美秀的手机就放在床头,附近的人我都问过了,没有一个人看见...”
尤萱环视了一圈房内的摆设,走向墙角,捡起了一个瓷杯说,“这个杯子还有点湿,人的确是不久前走的。”
沈桉木说,“嗯...房间里整整齐齐的,应该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
何百灵敲了敲墙壁,扔掉了枕头,崭新的床垫有点变形,好像是有人故意损坏的痕迹。
“这是...”沈桉木蹲下身,一只手使劲拉开了床垫一脚,下面的铁架子露出一片红彤彤的颜色。
不想他们死,到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