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聊到凌晨，最后慕雪霏四脚八叉的睡着了，时姯却一直清醒着。


    睡眠障碍。


    她愿意清醒着，忍受漫漫长夜，也不愿意混『乱』的，一晃一年，然后生无可恋。


    给慕雪霏盖好被子，时姯到楼下喝了点水，顺势就坐到客厅的沙发上面，双腿伸直放松，双手垂下来放松，整个人后仰，长长的头发，随着穿窗而来的风，轻轻浮动。


    慕瑆辰听到隔壁开门声，轻微的脚步声，就知道是时姯，从床上一跃而起，他赤脚跟了出来，这样可以没有声音。


    面对曾是军校优等生的时姯，他也不得不将专业技能都拿出来，但是当他站在楼梯转角，看着沙发上，仰面而坐的身影时，觉得自己谨慎的过头了。


    只留了一盏楼梯廊灯，朦胧的光线落在她的脸上，将她的苍白遮盖，勾勒出清绝的轮廓。


    很美的一副画面，就像水墨画里，伫立水中的美人。


    时姯很美，曾经美的强势，现在美的虚弱，但人的骨相是不能改变的，如今的消瘦，更能凸显她骄傲，精致，『迷』人的骨相，还带着一点点野『性』。


    藏匿在她就算痛苦万分，也不会轻易皱起的眉骨之间。


    好像每一次静静看她，都会产生悸动，一次比一次深刻。


    慕瑆辰站了一会，最终还是抿着嘴唇，走了下来，就在离沙发还有两步的时候，沙发上女孩倏然睁开眼睛，连身子就收成一个防备的姿势。


    “我以为你睡着了。”


    低沉的声音，比窗外沙沙的树叶还要好听，时姯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将腿盘上来，用手『揉』了『揉』脖子。


    “嗯，差不多快睡着了。”


    这是实话，刚才放松的状态，听着风吹树叶的声音，渐渐就有了睡意，只可惜经历过最严格的训练，空气里面有轻微的气流波动，她都能够感觉到。


    所以，才会瞬间清醒。


    “如果在我的特种作战部队里面，你会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特工。”


    时姯因为慕瑆辰的这句话，轻声笑了一下，然后手肘搭在沙发扶手上，托住了脸颊，斜睨的姿势，透出一股淡泊云外的风采。


    “关于我的学业，慕夫人是怎么交代的？”


    面对时姯的任何提问，慕瑆辰都会特别诚实：“说你忙着那些『乱』七八糟的，无心学习，就退学了。”


    时姯又笑了一声，还是很清淡，没有愉快，也没有悲伤的情绪。


    清灵的一声，落在慕瑆辰耳朵里，就是另外一种感受。


    “到底是什么原因，你不肯上学了？”


    什么原因啊？


    时姯还真要想一想，慕家瞒的那么辛苦，自己总不能让他们的辛苦白费。


    她转头去看客厅的落地窗，看着外面树影重重，想了一会，才转过头来。“你猜！”


    慕瑆辰：“……”


    他已经做好了接受任何答案的准备，没想到她深思过后，却调皮地逗了一下！


    看着女孩明净的眸子，微微扬起的嘴角，慕瑆辰的血『液』又冲向后脑，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做什么。


    想和她亲近，但是只牵她的手？好像并不能够满足……


    “放心，没有把学上完，对我来说，不算什么遗憾。”


    时姯收起那一点点狡黠，又是一抹淡然的样子，又向后仰了仰脖子，还没收回来，一片阴影，覆盖下来。


    “时姯，我可以抱你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