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时姯的鼻子有些不通,脑子也开始昏沉,她很清楚,自己到底不能幸免,偷偷吃了感冒『药』,早早就躺在了床上。
冷静如她,现在又不知道,要怎样去面对慕瑆辰,去面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任何事情。
书房。
“军长,太太的脸『色』不太好,我怕她真的传染了。”
夏芸端着一杯棕『色』的水,递给坐在飘窗上的慕瑆辰:“我冲了一杯板蓝根,军长送给太太吧,我这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慕瑆辰本来就在等时姯,已经等了快一个小时。
每晚她就要在书房消磨那么多时间,今晚到现在还没来,他有点想去找她,偏偏又没有什么理由,正好夏婶把理由送来了。
唰的一下站起来,慕瑆辰接住杯子,甩着长腿就向外面走,步调很快,夏芸感觉一阵风刮了过去,然后就消失在门口。
军长还是太纯情,太克制了,适当的时候,得推波助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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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冷的房间,腐锈的气味。
但这一切,都没有金属针头可怕,也没有冰凉的『液』体,慢慢推入血管来的可怕。
淡绿『色』的『液』体全部推了进去,有人将她脚腕的绳子割开,将她从椅子上推了下来,她跌在冰冷的地板上。
5个健壮的男人,只穿着四角裤,双手背在身后,并排站在她的面前,就像饲养的猛兽在等待投食。
背光的阴影里,一个男人坐在沙发椅里,就像一个国王坐在王座上,睥睨天下,蔑视生死。
她匍匐在地上,像匍匐在火海里面,双手抠进瓷砖,鲜血淋漓,断骨的疼痛,让她保持清醒。
她绝不背叛,也绝不屈服……
“时姯!时姯!”
一个急切的声音在喊她的名字,很近又很遥远,有人在摇晃她,那些可怕的画面,被晃的消失了。
倏然睁开眼睛,她撞进一双黑眸,像浩瀚星河,更像无边的黑洞。
“时姯!”
慕瑆辰又喊了一声,声音有些嘶哑。
他敲门的时候,听到里面低浅的呜咽,就直接进来了,看到时姯睡在床上,浑身汗水,像是从水里捞上来的,疯狂地挣扎,牙齿紧紧咬着,痛苦的声音就是从里面挤出来的。
看到她睁开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球上,满是血丝,满是恨意,慕瑆辰感觉自己被万箭穿心。
“不怕!不怕!我镇宅辟邪,让你百无禁忌!”
堂堂军长,已经焦急,词穷到这么魔『性』了。
时姯的眼中,慢慢有了焦距,不知道是梦境太可怕,还是现实太难以面对,她只觉得浑身发冷,绵软无力。
她往慕瑆辰的肩膀靠了靠,汲取他身上的温暖,等到不是那么发抖了,才沙哑着开口:
“我做了一个梦,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我只希望他不是我认识的人!”
“多大的孩子了,还被梦吓到!”
慕瑆辰用手擦掉时姯满脸的汗,用拇指抹掉她眼角的水光,语气轻软地哄着:
“来!抱着就不害怕了,告诉我,你梦到的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