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开了半扇,晚风涌进来,拂动白纱窗帘,没有一丁点声音。
宽大的床上,躺着一个面容安宁的女人,呼吸轻微,近乎没有声音,刘海遮住了光洁的额头,遮住了她的自信。
像她这样,傲到骨子里的人,并不需要刘海来装饰她的美貌!
坐在白色沙发椅里的男人,紧紧地盯着她的刘海,俊脸紧绷,眼神阴鸷,吊灯打在他长长的睫毛上,投下一片阴影。
像一个魔法牢笼,里面关着嗜血的野兽,正在蠢蠢欲动,似乎下一秒就能冲出来,咬断床上女人的脖子。
事实上,安勋就是想这么做,每一秒都在想,每一秒的间隙都在放弃,这是毫无乐趣的事情,可他已无力挣扎。
世界上总有这么一个人,让他体验到做为爱情奴隶的痛苦……
掌心的手指,轻微地动了动,接着是两下,三下,然后挣了挣,那双明净的眸子倏然睁开,很干净,像是雨后初晴的天空。
有些迷茫,又渐渐阴云密布,直视面前的男人,无所畏惧,就像她下午做的一样。
“时姯!”
安勋想笑,他本是冷酷无情,不会痛不会痒的人,直到遇到她,他才发现,心一旦痛起来,没有任何道理可讲。
但他没有笑,而是挑起眼尾,掩藏自己的情绪:
“你怀孕了!”
嗡——
那么一瞬间,时姯不确定,是自己听不到声音了,还是世界没有了声音,那句‘你怀孕了’,像一句咒语,让她的灵魂长了翅膀。
前一秒飞上万里高空,下一秒又急剧坠落:
“安勋,你敢动我的孩子,我一样死给你看!”
安勋没有说话,但他抿的快看不见的上唇,暴露了他的情绪,矛盾,恨意,无奈,妥协……
呵呵——
时姯笑了,轻轻浅浅的,很好听:“安勋,爱上我,就是你的弱点!”
很高兴,你暴露了这个弱点!
“我恨你!”
安勋再也抑制不住暴怒的情绪,起身抓住时姯的手臂,将她拽过来,猛的吻了下去,用力之狠,既疯狂又崩溃。
所有的一切在她眼里,一文不值!
她的嘲讽和不屑,那么鲜明狠厉!
他穿着光鲜亮丽的衣服,却赤果着灵魂,在她的脚下,看着她高贵不可冒犯的表情,却狠不下心,将她撕裂。
怪她的心坚硬如铁?还是该怪自己沉溺太深?
安勋咬破了时姯的嘴唇,腥甜的鲜血从嘴角溢出,痛不在他的身上,却刺激他冷静下来,一把推开时姯。
他剧烈地喘息着,瞳仁放大,眼球满是红血丝,眼角一片水光:
“时姯,你要我把你怎样?我还能怎样?!”
先是咬牙切齿,又渐渐失去力气,越说越小:
“我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孩子,要生,我们自己可以生,生我们的孩子!”
“时姯,我这个人,不会闹着玩,我计划和你结婚,和生孩子,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可你,却要给我生一个别人的孩子!”
是你自愿喜当爹!
这话,时姯没有说出来,她了解安勋,这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