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城拉住赵小亦，沉声说，“给他吧。”


    在回去的路上，赵小亦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顾延城会同意拿钱给那个男人，不解中还带有些生气，那个男人根本就不配拥有这笔钱，钱是她给的，她想给谁就给谁，不想给谁就不给，那她现在不愿意给，谁敢说些什么？


    赵小亦鞋上的鞋带松掉了，顾延城稍稍低着头就能看见，他拉住赵小亦，将赵小亦拉到石板上坐下，弯身给她系鞋带，边系边耐心给赵小亦解释：“钱已经给了老人，那现在那笔钱就是老人的，老人想给谁就给谁，你是没权利去管的。你刚才光顾着发脾气，没注意看两位老人的脸色吧？你想想，老人看见自己儿子那样，多难受？”


    赵小亦不服气地撅嘴：“可是那个男人……”


    “小亦，这世界上，大部分父母对子女都是无私的。”顾延城蹲着身子，抬头看着她，“不管子女是什么样子，但也毕竟都是父母的孩子，老人怎么会忍心让自己的孩子受苦？”


    顾延城起身，将赵小亦拉起来，低头确认了一遍鞋带系好后，再抬眼继续跟赵小亦解释：“你刚刚那样，只会让老人为难。”


    赵小亦还想说些什么，顾延城却按住躁动的她，低声道，“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对于那一家人来说，你始终是外人。”


    赵小亦垂下了脑袋，似乎在思考顾延城的话。


    顾延城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笑着安慰她，“今天你做的很不错。”


    见她情绪还是有些低落，顾延城将她拥进怀里，拍拍她的后背道，“你已经尽力了，我知道的。”


    赵小亦抬起泪眼，“顾延城，我……好同情爷爷奶奶，可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那是他们的选择，不管什么后果只能是他们自己承担的，你能做的都已经帮了忙。”


    赵小亦盯着自己的脚尖，没再说话。


    顾延城拉着赵小亦往前走，准备回民宿，回去睡个午觉，下午再带她出来逛一逛，毕竟是带她出来玩的，总不能成天闷在民宿里什么都不做好。


    赵小亦往前走了几步，便耍赖了不再往前走，现在她特别想要席地而坐，“顾延城，我不想走，你背我。”


    顾延城依言而行，她安静地趴在他宽阔的背上，什么也不去想，闭着眼睛，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噬命般的安心。


    “顾延城，我们以后也会有孩子吗？”她问他，声音闷闷的。


    顾延城的脚步慢下来，柔声问道，“那你想有吗？”


    “生孩子很痛，我不想生。”


    赵小亦很小的时候，妈妈的有个朋友生孩子，赵小亦跟着她的妈妈去看那个生孩子的阿姨，妈妈跟阿姨在聊天，阿姨躺在床上，一脸痛苦地说自己生这个孩子疼了好几个小时，语气里都透着那种生孩子的痛感，而赵小亦站在婴儿床前，看着襁褓里的婴儿，歪了歪脑袋，心里想着，这个小东西好丑。


    顾延城道，“行，那就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