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昭也是知道赵小亦跟顾延城那点事的，心疼自己的外孙女，望着赵小亦盈满眼眶的泪水，心软了，挥挥手让赵小亦躲到书房里去，让李嫂开门。


    看眼关闭着的卧室门，杨昭叹了口气，始终他也没办法，两个年轻人的事还是得需要他们自己去解决。


    隔了好几分钟才来开门，顾延城也没恼，安静站在门外等着开门。


    “外公。”顾延城恭恭敬敬地喊了声外公。


    “进来吧。”杨昭放下茶杯招呼站在门口的顾延城。


    顾延城将手里的补品拿给李嫂，换了鞋，坐到外公面前。


    “累了吧，喝口茶。”杨昭将刚泡好的茶端给顾延城，后者双手接下。


    常年在军队训练，顾延城坐的端正，背脊挺直。


    “你也是有孝心，每个月都来看我。”杨昭有意无意地看了眼卧室门，那紧闭的门口不知道会不会有小姑娘趴在门边，耳朵贴着门，努力想要听清门外两人的说话声。


    顾延城：“外公，小亦不在，我代她来看你也是应该的。”


    “我之前说过小亦的父母了，他们也都知道错了。”杨昭抬手再倒了一杯茶，“小亦那孩子，你知道的，自尊心强，又倔。”


    “是。”顾延城应承着，手不知道怎么的在提到那个人的名字时就微微发抖。


    “你还要继续等她吗？”杨昭放下手里的茶杯，他的眼睛虽已经苍老目光却仍旧锐利。


    屋内的女孩满脸泪水，哭得不成样子，用力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出声，恐被外面的男人察觉。


    顾延城啊，没想到我不在国内，你会代我来看望外公，你还跟以前一样处处都能想的那么周到。


    可是怎么办呢，我现在还没有办法完全原谅你。


    我实在是没有那个勇气去面对一个有目的来接近我的男人，更没有办法继续去爱他。


    我就只能躲，怕再多看你一眼，我就会抛下我所有的恨去重新爱你，如果那样做了，我就对不起十几岁的我。


    门外传来男人道别的声音，没几分钟，卧室的门被人推开，头顶被人摸了摸，带着安慰的意味。


    赵小亦抬头，看见外公苍老的脸庞，眼泪一下就止不住了，顾延城已经离开，她也不用再用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扑到杨昭怀里大声哭。


    顾延城，你看，只要你一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还是没有办法控制住我的情绪，我还是那么难过啊。


    确认顾延城真的已经离开，赵小亦哭够了，拒绝了外公的晚饭邀请，她现在实在是没有胃口，只想回酒店赶紧把稿子完成，她怕她再呆下去会舍不得离开这个地方，更舍不得离开那个人。


    出了电梯，赵小亦抬头望了眼天空，太阳已经下山了，只剩微弱的夕阳光射到这大地上，仿佛镀了一层金光。


    可赵小亦一点都不觉得暖和，从脚底冒出的寒气冻得人发抖。


    不远处的男人站在车边，静静地看着女孩失魂落魄的从小区走出来，身上的衣服被她裹得很紧，指尖的烟头快要燃尽，可男人却始终一动未动，眼神锁定在远处的那个女孩身上，目光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