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靠一听就知道要坏事。


    你好好地当你的蘑菇就是了，又插什么嘴啊……


    果然听得郑老头道：“当然，蘑菇也分好蘑菇和坏蘑菇啊！”又转头看看，似乎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全靠明白，那是差一个蘑菇啊！不出所料，郑老头指着全靠又道：“他是坏蘑菇，还差一个好蘑菇，你来当！”


    全靠只能呵呵：“行，我来当，我来当……”


    姚空契见全靠蹲到自己旁边，感觉真是意外之喜。你全靠也有这一天啊。


    这时，全靠一直挂着的耳麦突然有了动静，是笨笨来了。这丫头近几天不知道上哪去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和田丝丝的事情刺激了她，又跑出去散心了。


    也得亏这六院光是对病人作个身体检查，并不没收病人的钱包啊手机啊什么的私人物品，所以全靠一直带着手机耳麦啥的，就等着笨笨出现呢。


    “全靠哥，这郑老头好古怪。”笨笨轻声说。


    全靠：“……当然。精神有问题嘛，不古怪才是奇怪。”


    笨笨：“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他除了精神，其他很多地方也很古怪。比如年龄……”


    全靠这才奇怪：“怎么？笨笨你都查到什么了？就别藏着掖着啦，快告诉我。”


    特么的，这郑老头虽然被称作老头，但外貌实在是不像啊，顶多也就四十打头。和全靠站在一起，不见得比他老多少。所以年龄的事，说古怪也正常啊。


    笨笨继续说着：“我查了一下这所六院的资料，是建立于20年前，是第一人民医院精神科分离出来的专业类医院，而郑老头就是在那个时候被收进来的，一住就住到今天……而且，我看了照片资料，当时他就是这个样子，相貌似乎一直就没变过。”


    全靠摸摸自己的脸，心里有些忌妒。如果说每个人都有天生异禀的一面，比如智商，比如运动能力，比如交际能力，那这位应该就是相貌保持年轻的能力了吧？确实不正常啊，都20年了，一点不变老，似乎对这方面有个专业名词，叫逆生长吧？


    但一般人的逆生长都是保养得好啊，什么明星大腕，小家碧玉啥的，天天内补燕窝，外敷面膜，光是这上面花的时间和金钱就老吓人了。可郑老头可能吗？他就一精神病人，温饱是没问题，但面膜燕窝啥的就算了吧……


    而自己呢？全靠又忧伤地想：哪里算是天赋异禀呢？似乎……也就是生长毛发的能力。


    笨笨不管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继续说着：“我又沿着他的档案资料往前搜，竟然在60年代的时候，在邻省的某家医院里又发现了他的资料，而且是带相片的。”


    原来还是60年代的老病号了啊……


    全靠由衷感叹。一方面，这笨笨在收集情报方面果然就是好使，比管理中心的情报部门牛多了，一搜就搜到60年代去了。


    另一方面，是觉得郑老头的年龄又该往前面挪了，实际年龄还是超出自己的预估了啊。


    没想到笨笨还在继续说：“我以为他最多也就是60年代的人，哪知道再往前面查的时候，却发现，他在解放前，就已经有了，而且还是那个样子，而且……还是精神病！”


    “……”全靠一个白眼翻上去没下得来。


    解放前？那得有多大了？合着眼前的这位郑老头都这年纪了？可能吗？又或者，他也是有着某种背景和能力的人？比如像自己这样有对细胞细微控制能力啥的……一想到管理中心让自己和姚空契最后要杀了他，心想这太有可能了啊。


    起初自己对组织上要对这么一个普通人下杀手还很有想法，现在才知道，这特么也不是普通人啊，是个老妖精。


    全靠以为就这样了，可笨笨还没停。


    “全靠哥，我又往前面查了……”


    全靠：“啊？还查？……查到什么了吗？”


    笨笨：“清朝洋务运动的时候，第三批派往欧洲学习的那群人中，有他！而且，他不是学生，是以督师的身份去的。样子么……比现在也就多了条辫子。”


    “……？”


    这都到大清朝了。


    全靠沉默。现在他除了沉默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震惊。


    这已经超出自己的想象了啊。


    如果说以前的他，要让他相信这世上有像科技管理中心那样的组织存在，有像姚空契像田丝丝像杨一侠这类有着特殊能力的人存在，是不可能的。


    在他心里，人嘛，最多也就是跑得快点，跳得高点，但都是有限的，世界记录写得明明白白，比普通人高出的量也吓不死人。


    可自从到了管理中心后，他才知道，原来这世上真的那么多自己原来想都不敢想的人和事存在。特别是候宝上次带他到太空去看到了md星人和zr星人的战斗后，才明白，原来以前自己所理解的世界是多么渺小，在这种渺小之外，那种宏大和浩瀚，是整个人类都无法想象的。而自己，只是有幸成为了其中的幸运儿之一而已。


    即便如此，以前所发生的一切，也仅仅都是从整个宇宙的广度上来说，纵向来看，全靠还从来没想过能有人逃脱时间的限制，在他的理解中，时间，是不可逆的，更不用说战胜。


    可现在眼前，偏偏有这么一位，似乎就是逃脱的时间的束缚，针针地站在自己的眼前。虽然看上去脑子不是那么很正经。


    全靠发了好一会儿的呆，才又问笨笨：“笨笨，你查的这些，都可靠吗？”


    笨笨叹一口气，道：“我也知道你很怀疑。可我查的都是正儿八经的档案资料，有文字的有图片的，那些道听途说的野史我根本都没采纳。经我几方面综合起来分析，绝对可靠！”


    全靠张了张嘴，似乎有点不甘心，又问：“那再往前查呢？还有没有？”


    笨笨再叹一口气：“查不到了。是因为资料保存不全，以前的档案资料啥的，你是知道的……”


    全靠点点头。


    那些都不重要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足已说明情况了啊。


    这位被叫作郑老头的家伙，不是老头，而是妖精。


    至少几百年的妖精。


    这知道这位妖精都经历过了人类的哪些事情，或者说，看到了人类的哪些情感，所以到近代，才以一位精神病人的面目出现在众人眼前。


    他到底有着什么目的？


    而这种目的会对科技管理中心这样的外星人组织带来什么威胁？以至于派人来杀他？


    全靠感觉自己好头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