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一片喜庆,然而几日后的深夜凌晨,一匹战马自郊外奔驰而来,在城门楼给守城的侍卫禀明了情况后,直接奔向了皇宫。
深夜的云福殿,烛光再次亮起,灯火通明,披着外衣的惠帝坐在殿上的软椅中,一动不动,神情莫测。
殿中跪着一个人,那人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惠帝,随后述说了情况。
惠帝看完信中的内容,一只手捏着信纸垂在一侧,沉默了很长时间,一动不动。
大总管太监站在一旁静悄悄的,殿里安静的可以听到钢针掉落的声音。
“已经确认,确实死了?”良久,惠帝才低低开口,声音听着却有些嘶哑,情绪也是难以分辨。
殿中跪着的人磕了个头:“回禀陛下,奴才查探了,当时他陷入了流沙阵,确实被活埋了。”
在西北的人都知道,一旦陷入西北流沙,根本没有转圜的余地,无论是谁,那都是必死无疑。
“没有找到尸身?”惠帝又问。
殿下人摇摇头:“流沙随地势而走,根本找不到规律,所以挖不出尸体。”
“失踪了多少时日了?”
“大战最后那天便消失了,已经派了大队人马整整找了五日,没有找到。”
“……”惠帝闭了闭眼,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情绪,只觉得五味陈杂。
良久后,他终于再次开口:“让大军回拔吧,至于郑柏羽身死的消息,两天后放出去。”
“是。”殿下人一拱手,便悄悄的退下了。
整个京城静悄悄的,没有人知道边疆曾有一匹战马悄悄深夜潜入京城,带回来一个震惊王朝的消息。
直到两日后这则消息被放出,清晨喝着茶的安然被玉竹从外面带回来的消息震惊到砸了杯盏。
“公主!”灵犀见状一惊,连忙过来扶着安然。
安然咬着牙,瞪着灵犀,眼眶里充满难以置信:“你再说一遍?”
灵犀看着她的模样退后一步,哪里敢再说,可是迫于安然的眼神压力,只好把宫里传来的消息又说了一遍:“边疆传来信报,说、说将军遭到小人背叛,中了敌军的埋伏,葬、葬身流沙了……”
“灵犀刚从前厅回来的时候,老夫人已经听到了这个消息,当场、当场昏死过去了。”
整个郑府都在等待着郑柏羽的凯旋归来,谁都没有想到,他们雀跃等待了几日,等到的居然是这样的噩耗。
安然不愿相信,但下午惠帝就让大总管来抚慰了郑府的老夫人,叫她节哀顺变。
“节哀顺变?”安然听到这个消息冷笑了一声,想起惠帝对郑家的忌惮,她不相信半年的战事他都没死,眼看着战事结束了他却突然死了?
直觉告诉安然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郑柏羽绝对不会死的如此轻易。
奔赴边疆的大军已经回拔到了京城,随着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郑柏羽的一口“清棺”,也就是没有尸体只有衣物的棺材。
李氏王朝虽然大胜,但全军上下因为失了主帅而气氛肃然,很是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