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犀去冲咖啡的时间，程向阳盯着她身边垃圾桶里面的速溶咖啡的塑料包装袋看了一眼，她最近喝的咖啡有点多，今天晚上这已经是第三包了，程向阳眉头紧皱，他不明白灵犀为何要每晚都陪着他一起打游戏。


    虽然她没再和他说过一句话，没再多看他一眼，但程向阳也知道，她是为了他才这样做的。


    “季姐，今天晚上就先到这吧，以后我每天中午午休抽半个小时做任务，这样我们也能早回去睡觉了。”


    “怎么了，你这是心疼她了吗？”季风看向了灵犀的座位。


    “我是心疼你，熬夜多了对皮肤不好。”程向阳说着摸了摸季风的脸。


    “哎呦，谢谢你啊！”季风故作撒娇的抱着了程向阳一起走了出去。


    灵犀看着这一幕，刚喝到嘴里的一口咖啡差点就吐出来。


    他们走了，灵犀把那杯咖啡倒掉也去上楼睡觉了。


    往后的一段时间，程向阳他们每天都很早就结束了，不再像之前那样那么晚，灵犀盯着一抽屉的咖啡发呆，白买了？


    天慢慢的越来越冷了，灵犀又翻出来了程向阳当时送她的手套，手套上的两只小兔子还在眨着眼睛对着她笑，如当初一样可爱。


    灵犀最终也没有勇气戴出去，睹物思人。


    最近几天她都没有见程向阳再来网吧了，偶尔去开水房接水路过他们班的时候，他都在教室里面安静的学习。


    圣诞节的前一天晚上程向阳拿到了之前代练的钱，是一笔不菲的收入，他算了算自己省的能撑到高考结束了，高考结束之后他就可以去打工了，上了大学之后也能勤工俭学，那时候向静云就不用这么累了。


    所以季风给他介绍的新活被他拒绝了，现在的他只想好好学习，争取早点考进前十，毕竟和灵犀还有一个约定，他可从来没忘过。


    平安夜那天晚上，季风来找他，程向阳拒绝她之后她看起来有点小失落，但很快她就又恢复了情绪，“我们终究不是一类人，你还有大好的前程，我只是一个小混混而已。”


    “季姐，别这样，我程向阳会永远把你当朋友的，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说一声，兄弟我随叫随到！”程向阳拍着胸脯和她保证。


    “我可能要离开这个城市了，咱也去大城市看看，看看有多繁华！”


    季风脸看着街上的路灯有些伤感的说，风把她的头发吹起来，她重重的眼妆下有着掩盖不住的疲惫和无奈。


    “出去走走不是挺好的吗，整的那么伤感干什么啊，但是季姐，有句话我还是要说，大城市里的那些有钱的男人心眼都太多，你玩不过的，你听我一句劝，找个对你好的嫁了吧，别再像之前那样了。”


    “好吧，我也劝你一句，那女孩真的不错的，你别错过了。”


    “我走了，别送了！”


    季风说完话没等程向阳反驳她就潇洒的扬长而去了。


    程向阳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笑笑，愿她以后的日子里都能潇洒自如。


    即使是在学习如此紧张的高三，圣诞的氛围依旧很浓，灵犀收到了郭鹏飞送的手套和苹果，她没给郭鹏飞准备苹果，就随手把叶梓送她的橙子给了郭鹏飞，郭鹏飞当时脸色有些尴尬，大家都知道的吗，送橙子和送苹果的意义完全不一样啊，他们毕竟都还在交往。


    灵犀也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啊，我忘了买苹果了。”


    “没事，我喜欢吃橙子。”


    郭鹏飞故作轻松的和她说。


    其实灵犀书包里有一个包装好的苹果，本来她是打算偷偷的放到网吧的，但程向阳已经好几天没有去上网了，她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即便如此她也不想把那个苹果送给郭鹏飞。


    灵犀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和郭鹏飞坦白，上一次月考程向阳的成绩又进步了很多，他们约定的事情要到了……


    晚自习的大课间是同学们送礼物贺卡最好的时间段，走廊上人来人往的，听说有哪班的班主任为了鼓励学生们好好学习买了几箱的苹果发给了学生们，只是这样的好事永远也轮不到自己身上，又是别人家的班主任。


    吴洋依旧给林雨妍买了草莓，为了这盒草莓他啃了一个星期的馒头，只是看起来林雨妍也不是那么的欢喜。


    王乐的桌子上也莫名的出现了一个包装好的苹果，她心中暗暗欢喜，悄悄的把那个苹果连同自己之前挑了很久的贺卡偷偷的放到了吴洋的桌子上，贺卡上没有署名，吴洋看到时有些惊讶，想了许久也没想出谁会送他苹果和贺卡。


    常铭看到王乐把苹果给了吴洋有些生气，那个苹果可是他挑了好久的，上面还印有爱心的图案，最近他已经不为难王乐了，还时不时的趁她不注意盯着她看，剩下最后一年了，他怕他不多看几眼就再也看不见她了…………


    据说凌潇潇收到了很多的苹果和贺卡，高二的那些男生，还有高一的那些小学弟们都排着队过去找她，离开了渣男之后，她倒走起了桃花运，不过她没时间谈恋爱，课外社团活动和学生会广播站的事已经让她忙的头晕了，最重要的还有程向阳曾经嫌弃她没能进年级前十，她不服气，非要考进前十才行。


    张梦雪给张皓月留了言，祝他圣诞节快乐，记得吃苹果啊！


    张皓月最近一直都没有再上qq，梦雪也没再给他私发过消息，她只能从电视上再看到他了，他最近的事业风生水起的，发了新歌，参加了综艺节目，还去客串了电视剧，梦雪很为他开心，又为自己感到难过。


    他留下来的社团她经营的很好，她写的心事也有人在看了，那人每次都很认真的回复她，即使她偶尔发几句牢骚，那个人也会给她写好多笑话逗她开心，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她收到了那个人送给她的苹果，她在笔记本上写谢谢。


    不远处的一个大男孩盯着她微笑的脸庞看了很久。


    晚自习放学的时候，天空中竟然开始飘起雪花了，这是这个小城里的第一场雪。


    好像一切都越来越好了，灵犀想，她用手接了一片雪花，雪花很快化成了水，灵犀抬头仰望天空，雪越下越大了，四周不断的传来同学们的惊呼声，“哇，下雪了，下雪了……”


    这是在学校过的最后一个圣诞节了，很多年之后，所有的细节同学们都再也想不起来了，却都还记得那场雪花带来的惊喜和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