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在哪?”
鱼沉安有些恍惚的站起身来,周围出奇的安静,安静的让人有一丝心慌。
“你醒了?”
一旁的声音让鱼沉安的眼神慢慢聚焦,周围是暗沉的月光。
面前的存在,鱼沉安却看的清清楚楚。
浑身上下被黑色的羽毛覆盖,双眼是一片漆黑,看不出丝毫眼白。身后则是一对双翼,长长的拖在地上,羽毛上沾染了丝丝血迹。
鱼沉安当下就是心中一惊,这不是鸦鸟一族的模样吗?
“你是...”
“我是黑啊?你怎么忘了?你不会是被外面那些东西伤到哪里了吧?”
鱼沉安心中猛然一跳,自己怎么感觉这么不对劲呢。看现在这个样子,自己好像是变成鸦鸟了?
“嗯,有点,我只感觉我的头非常疼非常疼...”
鱼沉安也没有隐瞒,就是将现在的感觉实话实说了出来。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
黑有些惋惜的说道,随后轻轻的揉了揉鱼沉安的脖子,转身离开了。
鱼沉安也是十分配合的闭眼躺在了床上,黑见状也不多说什么,默默转身离去了。
“小助手?小助手你在吗?我现在在什么地方?”
鱼沉安经过一番思考之后,心中不免有些奇怪的询问。
“.....”
长久的沉默,鱼沉安竟然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
没办法,鱼沉安只好先自己大致判断一下这个时候是自己记忆中的什么事件。
“能让鸦鸟一族大范围死亡的....”
鱼沉安沉吟了一会,随着思考的深入,他整个人逐渐惊恐的睁大了眼睛。
“坏了!万鸦哭天。”
鱼沉安在心中暗自着急,更让人绝望的是,小助手这会竟然还是没有一丝动静。
“万鸦哭天...”
鱼沉安此时顾不得想那么多事情,脑海中疯狂的回忆着自己对于这次事件的记忆。
但随后他就失望了,因为在他的记忆里,万鸦哭天,在那些记载的史书里只是寥寥几笔带过。
“万鸦哭天,鸦鸟一族,十不存一。”
鱼沉安在床上越想越心惊,虽然不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能让书中给出这样评价的,鸦鸟一族的处境一定十分凶险。
“这里应该就是当时那具尸体怨气所化的幻境...那我要怎么离开..”
看着自己的模样,又联想到自己进来时看到的那具尸体,鱼沉安自然就想明白了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如果这些都是幻境...那是不是只要叫醒自己就好了。’
鱼沉安一边想着,一边试着拿起了一旁的长刀,放在自己的手腕上缓缓用力。
随着力道的加重,沉重的刀身开始一寸一寸没入鱼沉安的手臂。
逐渐增强的痛感让鱼沉安身后的翅膀不自觉地煽动起来。
“不对劲,这感觉怎么这么真实。”
鱼沉安暗自心惊,猛地收起了长刀。幻境之外,鱼沉安的手臂上缓缓浮现出一道伤口,染红了周围的绒毛缓缓流淌着。
“这样行不通...”
仅仅是一瞬间,鱼沉安就反应了过来,自己这样做很可能会把自己玩死。
放下长刀后,鱼沉安终于死心,开始认真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是夜,鸦鸟一族聚集的巫山外。
“血祭法式最近的增幅越来越小了,你们怎么办事的?”
“黑大人,不是我们不努力,外面的那些东西也在找祭品,我们根本抢不过它们。”
“废物,那要你们有什么用。”
“大人恕罪,我们以后一定....”
话音戛然而止,说话的那名鸦鸟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黑的爪子没入自己的胸膛。
刺啦!
正在跃动的心脏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人轻松放入口中细细品味。
“大人!大人饶命啊!”
周围几个鸦鸟顿时尖叫一声,顾不得眼前事情,匆忙转身想要离开。
黑就那么站在原地,慢慢贴近那个破洞的胸膛,享受着鲜血奔涌在脸上的感觉。
“啊!我的翅膀!”
“我的脚!”
惨烈的叫声像是夹杂着血一样,将周围的草木都染上了一丝妖艳的血色。
漆黑的眸子中涌起一股股血色,黑饶有兴致的拍了拍手。
“其实也不用你们麻烦。要想血祭法式有作用,还是要用同族的血肉最好。”
黑缓缓抬起了脚,以他为中心,晦涩的红光顿时涌现,周围几个族人的身体陡然一僵,随后像是被抽干了的尸体一样没了生息。
“世界意志做的是对的,那些人就不该反抗他的权威。它已经把路给我们铺好了,血祭法式,就是先行者的恩赐!”
黑的眼眸中尽是疯狂,脚下的法阵不时飘出一缕血光没入他的身体里。
它的气息不断向上攀升着,强大的生命力在他的身体中不断迸发。
“安心去吧,我的养料们。”
就像是一声死神的宣判,如同枯骨一样的族人们顿时化作一捧捧飞灰消散不见。
血光暗淡,黑兴奋的感受着体内不断汹涌的力量。
身后是无尽沉默的巫山,一双裹挟着无尽贪欲的眼眸正死死的注视着一切。
“不对劲....”
休息了一阵之后,鱼沉安终于走出了房间。
刚刚接触到外面的空气,鱼沉安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弥漫着丝丝血腥的味道。
当下鱼沉安心头一沉,心中对于这次的恐怖再度警惕了几分。
自己现在的灵魂强度仅仅是和占领的这副躯体一样,也联系不到灵魂助手,可以说鱼沉安现在完全就是孤立无援。
“嗯?这不是夜枭吗?怎么出来了?”
“他现在这样没问题吗?刚刚从那种地方被救回来,他....”
“嘘,别说了,快去找族长!”
另外一人匆忙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看着远处离开的身影,鱼沉安若有所思。
刚才两人的对话他已经听到了,虽然自己不知道这具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眼下这种情况,自己也没办法阻止对方去告发自己。毕竟只要自己还想活着出去,就不可能一直躺在床上装死。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先弄明白,这里即将发生什么事情。
巫山最顶端,无数扭曲的藤蔓在一个漆黑的山洞前盘根错节着,像是一条条扭曲的毒蛇占据了洞口。
那名前来禀报的族人缓缓落在山洞前,随后虔诚的低下了头,它的尾羽微微发亮,像是在验证什么一样。
这时一个藤蔓缓缓抽动着游荡了过来,像是探查一样的蹭了蹭那夜鸦的尾羽。
感受着上面纯粹的鸦鸟气息,藤蔓缓缓回到了原位,之后所有藤蔓就像是活过来一样缓缓散开,让出了洞口。
那名鸦鸟不敢拖延,现在周围的形势一天比一天严峻,怪事接连发生,所以出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还是尽早禀告族长比较好。
“参见族长。”
“嗯?乱鸦,你怎么来了?”
“族长,夜枭醒了。”
“醒了好啊,这次出去探查的人,只有他和黑回来了。好在黑的伤势不重,就是夜枭一直让我有些担心,现在看来,倒是一件好事。”
“嗯,确实,活着就是最好的。”
乱鸦点头附和,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的怀疑说出口。
但是看着面前族长没有丝毫怀疑的样子,乱鸦还是把鱼沉安的情况说了出来。
“但是有些不对劲的地方,晚辈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嗯,你说吧。”
族长淡淡的应了一声,这不咸不淡的反应让乱鸦心中更加疑惑了起来。
怎么感觉族长这副样子,是根本就知道一切了?
但是又不太像,要是他真的知道了一切的话,那自己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
“嗯?你说啊?”
乱鸦目光一动,眼神不由得落在族长一直躺着的那把椅子上。
说是椅子,其实就是由藤条相互扭曲编织在一起的一个承载物。但是乱鸦的关注点却不在这个,目光透过那些缝隙,直直的看到了藤蔓内部空荡荡的空间。
那里原本放着的,应该是鸦鸟一族的圣物,金乌骨。
但是现在,那里只有一些肮脏无比的排泄物。
“族长...夜枭他好像,有些失去记忆了。”
乱鸦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缓缓开口说道。
就当他以为族长依旧不会在意这件事情的时候,族长却有些疑惑的说道。
“失忆了?”
“是的族长,夜枭好像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好,知道了,剩下的事情我会处理的。你做的很好,下去吧。”
“是的族长。”
乱鸦微微顿首,恭敬的行了一礼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魂鸦,你出去看看,成神在即,我不想参杂进来其他杂念。”
“族长,您是说,那个夜枭的灵魂.....”
“我不确定,只不过在这个时候进来的灵魂,难免有些特殊。还是去处理一下的好。”
“好。”
乱魂鸦认真的行了一礼后,转身离开。
但是在离开洞穴之前,乱魂鸦忍不住回头问了一句。
“明天就是成神时刻了?”
“是啊,这不是我们一直都期待的吗?”
大长老的声音似笑非笑,像是夹在阴冷的风箱又尖锐,让人不由得浑身颤栗。
“但愿吧。”
乱魂鸦摇了摇头,将脑海中荒谬的想法赶了出去。
而在族长没有看到的地方,乱鸦已然满是震惊与恐慌。
他的直觉告诉他,族长变了,自从外面那些东西进来之后,整个巫山似乎都发生了些自己不知道的变化。
尤其...尤其是族长,这是让乱鸦感觉变化最大的一个。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这种转变,一定不是好事。
想着这几年来发生的事情,乱鸦心中不禁升起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族长...万一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族长了?
这样的想法刚冒出来,乱鸦瞬间毛骨悚然,他赶忙将这个可怕的想法压了下去。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族长到底改变了什么,族人们呢?还像以前一样吗?
就算拼命压制,但是猜疑的种子还是疯狂的在乱鸦心中生根发芽。
回想起来,这段时间里,每隔几天就会有族人莫名其妙的失踪,或是被杀害。
虽然以往也会有这种情况出现,毕竟是在这种鬼地方,运气不好死了也没什么好说的。
但是这么高的频率,实在是太过反常了。
“乱鸦?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乱鸦顿时从思考中脱离出来。
这才发现自己面前已经有一名鸦鸟叫了自己好几声了。
“大哥,我刚刚在想事情。”
见到自己亲人,乱鸦不由得稍稍有些心安了下来。
“怎么了?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是又惦记哪家刚丰羽的姑娘了?”
“哪有,大哥你瞎说什么呢。”
乱鸦的脸上挂起了一抹不自然的笑容,整个人此时已经有些微微颤抖了。
但是夜鸦死死的控制着自己,不让内心的恐惧表现出来。
“对了,刚刚族长说,那个夜枭失忆了是吗?”
“对啊...大哥你怎么知道的。”
“哈哈,刚才去族长的那里了,他告诉我的。”
“嗯嗯,那接下来要怎么处理夜枭?”
“就交给我吧,你不用操心这么多了。”
大哥不轻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三两步迈出,展翼消失在了夜空中。
扑腾一声,乱鸦再也坚持不住,一下跌坐在原地。
三轻一重,这是他和哥哥从小约定的暗号。
意思也特别简单,有危险,离开!
乱鸦强撑着站起身,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但是无论他怎么伪装,还是没办法遮掩住那种无法掩饰的慌乱。
‘大哥从来不会说那些话的,什么惦记上了别家的姑娘...那么严肃的大哥,这样的话不会是他能说出来的。还有刚刚的暗号...’
乱鸦不断的在内心思考着,现在他只觉得一切都陷入了一团深深的迷雾中。
到底是怎么了,一切到底是什么时候变的?
“之前....是发生过什么吗?”
乱鸦的脑子一团混乱,自己最亲近的人和最敬重的族长,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陌生。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丢失了某些记忆一样。
就在乱鸦感觉走投无路的时候,一个念头猛然掠过脑海。
“丢失记忆...夜枭!”
来不及多想,乱鸦瞬间张开双翼向着鱼沉安的方向飞去。
如果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么被族长和大哥都十分关注的夜枭,一定会知道些什么!
黑夜的高空中,乱鸦不断的扇动着自己的翅膀。沾染着血腥味的凉风快速的划过鼻尖,钻入胸膛,只觉得一片血腥。
快,再快!赶在大哥之前,乱鸦此刻只怕一个来不及。
“夜枭?你现在还记得什么?”
“什么都不记得了。”
小屋内,鱼沉安依旧是保持一问三不知的路线,毕竟现在这个情况,只能是说多错多。
“好的,那你跟我来,这段时间你需要接受特别治疗。”
“嗯?特别治疗?”
鱼沉安心念一动,虽然他现在失忆了,但是他不是傻子。
这个特殊治疗,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呃,那个,我突然感觉有点想起来了。”
“嗯?那你...”
“大哥!既然夜枭说他想起来了,那就让他好好休息一下,说不定能好点呢?”
乱鸦此时及时插进了对话,屋中两个人的注意力自然而然的转移到了乱鸦身上。
此时的乱鸦都快慌死了,死死的控制着自己的气息,生怕哥哥发现自己是飞速赶来的一样。
“你刚才不是还在后山吗?怎么这会就到这了?”
“呃,我没事溜达。”
乱鸦有些慌乱的解释道。
“呵,那你还溜达的挺快。”
乱鸦的哥哥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乱鸦这会的心都要在嗓子眼了。
但是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一定要撑住。不管是为了什么,至少不能在这个时候和哥哥明牌。
虽然不知道哥哥为什么不直接跟自己说,但是不明牌一定是最明智的。
“是哈,我想起来了,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来着,你是那个...”
“乱鸦嘛,夜枭,你这都能记起来,看来你真的想起来了。”
“对啊对啊哈哈哈哈,想起来了。”
乱魂鸦看着自己的弟弟和鱼沉安,眼中不禁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既然这样,那你就在这里再静养几天吧。”
“好的哥哥,我会好好照顾夜枭的。”
乱鸦抓着鱼沉安肩膀的手不禁微微用力。
一定有问题!他能感觉到,刚才哥哥身上那抹一闪而逝的复杂。
自己肯定牵扯进什么事情里了,哥哥不想让他淌这趟浑水。
乱鸦看着远去哥哥的身影,心里满是复杂。
但是无论如何,他都不想让自己的哥哥一个人独自面对。
而此时房间里就剩鱼沉安和乱鸦两只鸦鸟了,气氛一时间竟然尴尬了起来。
鱼沉安知道对方可能是来帮助自己的,毕竟那么浮夸的演技谁都能看的出来。
但是偏偏那个大哥竟然还真的信了,就这么放过了他们。
一转头,只见乱鸦也是在死死的盯着自己。
鱼沉安不禁有些心虚。
“那个,你要不要跟我说说以前发生的事情,我好回忆回忆?”
“以前的事情?你还真是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乱鸦有些好笑的看着面前的鱼沉安,看不出来这小子到底是装的还是真不知道。
只好从头开始讲起。
“我们鸦鸟一族的本名神通就是接引妖兽死去的魂魄,增强我们自身的力量。所以在很多地方,鸦鸟被视作不详,因为我们族群对死亡的气息十分敏感。
所以常常被许多妖兽讨厌,慢慢的,我们的祖先开始在夜晚出行,避开白天的繁华。
这些你应该都知道吧?”
“知道,知道啊。”
鱼沉安连忙说着,但是那副样子实在是很难让人相信他真的明白。
“既然你都知道,那么历史我也不跟你多说什么了。那场战斗你应该也知道,弑神纪过后,百族再无登神梯。”
“嗯,这个我倒是知道。”
当年的尽寿天灾加上弑神纪,这两手牌打的整个金华木星的顶尖战力措手不及。几乎清空了金华木星所有的高端战力。
“看来你不是真的失忆了啊?”
乱鸦意味深长的看了鱼沉安一眼,但鱼沉安只是默默摇了摇头,示意他继续讲下去。
自己知道这些跟对方是鸦鸟一族完全没关系,毕竟那可是当时关系到金华木星全部种族的事情,多多少少也会了解一点的。
“那就从你知道的地方开始讲吧,你有没有感觉到,你开始慢慢残缺了。”
“嗯?什么残缺了?”
鱼沉安有些好奇的看着面前的乱鸦,不禁心中疑惑。
而当他内视看见自己的身体情况之后,不禁整个人浑身一震。
灵华?!这个时候的妖兽体内竟然还有完整的灵华!
鱼沉安的三观此刻都被颠覆了,在他那个时代,所有流传的版本都是当年尽寿天灾以后,世界意志为了让百族不再出任何新神,直接斩断了所有人的灵华。
导致现在人类修道,妖兽修体,泾渭分明,丝毫不乱。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万千生灵从生命起源时就带着的残缺。
那就是灵华缺失!这也是当时钦原告诉自己的。
但是按照这个亡魂的执念来看,明明在尽寿天灾以后,所有生灵的灵华还是好好的啊?
那怎么会到了他那个时代,灵华莫名奇妙的就变得残缺不全了?
“能感受到一点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逐渐消散一样。”
“你猜的没错,我们体内的灵华,正在被一点点的破坏,残...”
就在乱鸦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的时候,屋外突然红光大盛。
二人站在窗前一个躲闪不及,直接被迎面照射。
“趴下。”
乱鸦首先反应过来,随后恭敬又虔诚的跪在地上,还不忘拉着一旁的鱼沉安。
虽然心中很疑惑这又是什么变故,但是鱼沉安也能知道面前这血色的月光有些不对劲。
二人就那么直愣愣地跪在地上,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浓重的红光闪过窗户,仅仅只是粗略的扫过了屋内两人一下。
好像是什么检查一样,最后红光缓缓散去。
“刚才...”
好不容易站起身来,鱼沉安正想发问,但是对面的乱鸦面色凝重的捂住了他的嘴。
“嘘,别说话。”
看着乱鸦谨慎的目光,鱼沉安轻轻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随后乱鸦才小心翼翼的放开了手。
有些不放心,乱鸦伸出爪子在鱼沉安的手心处写道:“刚才有东西惊动到它了,不知道是不是我们说的话,还是小心点。”
鱼沉安缓缓点了点头,随后也在乱鸦的手中写到:“是谁?”
这个问题一出,乱鸦的脸色瞬间一变。像是鱼沉安的问题提到了什么禁忌一样。
随后它默默的伸出了一根手指,轻轻指了指屋顶。
鱼沉安瞬间明白过来。
乱鸦指的方向,不是屋顶,是天!
‘世界意志,你做的事情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
鱼沉安内心默默盘算着。
让自己重生,给三长老那份召唤邪神的卷轴,鱼家灭门,尽寿天灾,弑神纪。
这些事情联系到一起后,鱼沉安再也没有像以前一样那么敬重世界意志了。
“这种情况,是最近才有的。不知道为什么,它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或者是监视什么人一样。血色的月光代表了它的目光,表示它注意到这里了。”
在心里翻译出来这段话之后,鱼沉安对这个事件的危险程度再次提高了一个档次。
世界意志都亲自下场,那么当年的万鸦哭天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你当时,为什么要帮我?”
思考再三后,鱼沉安还是选择问出了这个问题。
毕竟自己能感觉出来,虽然自己跟面前的乱鸦认识,但是也绝对熟不到去给对方打掩护。
果然,在问出这个问题之后,乱鸦沉默了一阵。随后坚决的在他的手心中写道:“你肯定知道些什么,或者即将知道...”
“什么意思?”
鱼沉安听到这里有些一头雾水。
但是随着乱鸦的爪子在自己手心里不断比划之后,鱼沉安就明白了。
原来,这段时间,那些外出受伤回来的族人们都被送到特殊治疗的地方里了。
族长说里面有天才地宝,可以帮助恢复伤势。
但诡异的是,那些进去的人,就再也没有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