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想,完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
她是要离开我吗?
我故意装作没听见的样子,温和的说:“丫头,你先去洗澡,洗完澡睡醒了再说啊!”
苏迪雅把鞋子脱了,爬了上来。她躺在枕头上轻轻的扯过被子盖上。她说:“我想现在说。”
屋子里黑黑的,没开灯的屋子,就像我此刻的心情一样都是黑色的,有些朦胧可见的景象,也会随着深夜的慢慢靠近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黑夜终将带走所有我所热爱的,此刻我仿佛明白了诗人海子为什么要从容赴死,忽然明白了那些一个个向死而生的人。人死了,或许是另一种生吧?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好像忽然悟出来一个道理,死是另一种永恒。
人一旦死了的话,自己喜欢的一切都会存在记忆里,不会离开自己。爱的人更加没机会从我已经定格的记忆里消失。
我知道我是挡不住苏迪雅说出一句分手的,我只好说道:“丫头,你一直都是我的宝宝,你要的我都会尽我所能的给你,如果你要自由……”
苏迪雅悠悠的声音说道:“你是感觉到我要离开你了是吗?”
我没有说话,顿时感觉鼻子一酸。
苏迪雅又说道:“我不想做你女朋友了,可以吗?”
呵呵……
该来的终究是要来了……
我果然无力阻挡……
我摘下眼镜,放在了床头柜上,我点点头,感觉有一颗眼泪顺着我的眼角滑了下去,估计会滑进我的枕头上,也不知道一滴泪对于枕头会不会是一个干涸的地图……
当然了,夜里终究是太黑了,苏迪雅不会看到我点头的动作,毕竟黑夜里点头和内心的痛苦一样,都是无声的……
苏迪雅再次用十分坚定的语气说道:“大叔,我真的不想做你女朋友了。”
我忍住哽咽的感觉,尽量温柔而且自然的说道:“嗯,好。我现在也不能给你什么了……”
空气又沉默了……
我又滑落了几滴泪,没有数,但是我知道那枕头上不久一定会有一圈又一圈更大的干涸的地图。
我对苏迪雅还是不放心的,我怕她遇不到一个比我更爱她的人了,我忍着内心的疼痛,嘱咐道:“你以后找个比你大的,能宠着你,起码像我一样疼你的。丫头,大叔不怪你。我现在什么都给不了你了……你过的幸福就好。”
此刻放手的坦然是不是应该的?
当然不是。
可是我表现出来的坦然应该还不错吧?
苏迪雅会不会因为我的坦然就少些愧疚感呢,因为我出了这档子事情是始料未及的,不是苏迪雅的错,所以苏迪雅选择离开也是情理之中的,但是苏迪雅一直是个重情义的人,我怕她因为这时候离开我,而内心充满了愧疚感。所以能给她的安慰,就是我听到分手这个消息之后坦然的态度。
苏迪雅好听的声音又在黑黑的房间里漂浮起来,我现在仿佛听到的和看到的都是模糊的了……
她说:“我是说,我不想做你女朋友了,我想做你媳妇,你看好不好?”
“什么?”我简直难以相信我的耳朵,我立刻撑着身子坐了起来,额头上密密麻麻的一层汗,即使此刻的空调温度已经只有16°了。
苏迪雅没有说话,我立刻又追问一遍!我必须确认下我听到了什么!我感觉我现在已经分不清我是不是还醒着了,我问道:“丫头!你说什么?你大点声说一遍?”
苏迪雅也坐了起来,从身后轻轻抱住我,她的脸贴在我宽厚的背上,她说:“我说,想嫁给你。我想跟你。这难道不是你希望的吗?你不是一直想娶我吗?”
我感觉此刻空气都是凝固的,苏迪雅说要嫁给我?
苏迪雅说要这个时候嫁给我?
她会不会是说错话了?
或者,我现在是因为两天没吃饭所以出现了幻觉?
我扭过身,抱住她,吻了吻……
然后我感觉到了一种真实感觉,每一次吻都是这种熟悉的感觉。我才意识到是真的……
苏迪雅推开我,嗔怪着说道:“哎呀!你两天没刷牙齿了吗?要把我熏死了,你哪里来的老婆?”
我一时悲喜交加,不知道现在我是什么表情,不知道我现在应该干什么。我傻乎乎的问道:“丫头?宝宝?你说现在就跟我?你不后悔?我也知道这节骨眼能发生什么?也不知道事件能变得有多糟糕,我怕连累你。”
苏迪雅立刻用吻盖住了我的话,良久,她贴在我耳边热乎乎的说道:“大叔,你现在就当我的老公吧?我想给你,然后咱俩明天去领证好吗?户口上次公司办护照,我也办了,所以户口在公司的抽屉锁着。”
“什么?领证?”我更加的愣神了,没搞错吧?她说要领证?要做我的老婆?虽然这是我梦寐以求的,但是这幸福来的也太突然了吧?
我心中顿时一喜,心想,果然祸兮福之所至!福祸相依!我呆呆的笑着看着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子,什么都看不到了,但是就是在心里看到了幸福的模样。即使好像是假的一样!
像做梦?
对。
我觉得就像是梦一场!
如果是梦一场,那可千万不要让我醒来。我就这样挺好的,我爱的女人要做我的妻子了,再让我继续梦一场,梦到美轮美奂的婚礼,梦到我最美的新娘披着婚纱笑盈盈的走向我。梦到神父说:“你们无论生老病死,平穷富贵都要不离不弃吗?”
我和苏迪雅肯定的说着:“是的!”然后我们交换戒指!
多么美妙的环节……
我感觉自己好像精神分裂了一般,已经分不清真假了,分不清环境还是真实。我轻轻地往后一躺,重新躺在了枕头上,望着黑乎乎的天花板……
苏迪雅忽然紧紧的抱住我,一个吻袭来……
在这个夜里,我毫无招架之力,我也不想抵抗,她柔软的腰肢像是起潮了一般,一浪又一浪,我全盘接收……
她把自己给了我,我两天没吃饭,就在此刻我正在享用着一个我的女神,我的爱送给我的一顿最动人,最美味的佳肴。
今夜,没有月光,不过她真的成为我的女人了,我心里月光已经照亮了整个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