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很久以后的后来，月婵才知，那是北大小姐小时候，小到尚未记事，也还是个天真懵懂的小屁孩，很是单蠢的对这位白头发的漂亮哥哥表达了善意，然后又很不小心的差点要了人家的命根，对已经懂些世故的苍月凉造成了难以磨灭的打击，知道变傻后也没有忘记。


    北康威自是不会说这些的：“没在。”他看着月婵，要问的话刚到嘴边，终是转了个弯：“天色已晚，今晚你们便在家里休息吧，学院那边已经打过招呼了。”


    “好欸好欸，娘子，我们就住你房间吧。”


    月婵斜了眼双眼放光的男子，苍月凉立刻闭嘴，她才开口道：“爷爷，月婵在入学罗龙时便下定决心，不拿到毕业勋章绝不回家，若不是见这长枪特别，大家又误会我失踪，连这一趟都不会走的。”言语中，透着满满的学霸之气：“爷爷，您会支持我的吧。”


    北康威挑眉，再次觉得自家孙女真的变了，竟敢对自己一次性说这么多话：“你当真忍得住？”十八年来几乎不怎么出家门的金丝雀这是体会到自由的美妙了？


    月婵严肃的点头，像是下了多大觉心似的，认真道：“月婵已经嫁人，便是大人了，这个世界只有独立且强大的人才有说话的权力，所以，为了能够更快的变强独立起来，还要劳烦爷爷不要让北家的人保护我。”


    她是说北萧？


    “独立固然重要，但团队合作才是长久之道，你们导师没教你吗？”大概是想到了她的导师是哪位，北康威蹙了蹙眉，补充道：“既然学院给你们分组，且注重整组的综合成绩，便是要你们学会合作，北萧去学院确实是我的意思，但，他可不是去保护的，更不是你的仆人。”


    怎么听着像我虐待了他似的。


    月婵努努嘴：“不是就好，我又不比他差。”她借机赶紧道：“还有大哥，我不好意思去说，爷爷您可要帮我看住大哥啊，不要让他派些没用处的人去保护我，我不需要保护。”


    若是她刻意提出北斯铭，以北康威的心思，定会猜测她是否看出了北斯铭的伪装，如此少不得要关注起这位疑似隐忍多年的孙女来，但在此时说出，他下意识便觉得是因为月婵被激到了才说出这些话：“好，这可是你说的。”


    月婵立即做出信誓旦旦的模样：“骗人是小狗。”


    两人走在回学院的路上，踏着月色缓步而行，不失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如果那位锦衣男子不蹦蹦跳跳的话，大概会更美。


    “娘子，我们不等小萧子了吗？”


    “他应该会回北家。”报告一下今日的情况。


    “哦。”


    月婵不由猜测起北萧的立场，到底是北斯铭还是北家家主，亦或是其他人呢？看来是时候召回刘守约了。


    “娘子。”


    因为陷入沉思，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几乎是下意识的答应：“干嘛。”


    只见苍月凉傻呵呵的笑起来，好半天才道：“什么是跟屁虫呀？”


    “……就是老跟在别人屁股后头的，人。”


    苍月凉点点头，沉默起来，接着脸色越来越不好，在收到月婵疑惑的眼神时，闷声道：“娘子觉得凉儿是虫子吗？”


    “啊？”


    苍月凉却像是受到刺激了般，带着哭腔诉怨：“可是夫妻不就应该在一起吗，娘子为什么说我是跟屁虫，是不是不喜欢凉儿了？”


    月婵一脸懵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刚刚她在沉香园与老者的一句笑谈，有些忍俊不禁：“大哥，我说的不是你好吗。”这孩子也太敏感了，这是受过多大的心理创伤啊。


    不成想这番话不但没安慰到他，反而令他哇的大哭起来：“娘子不是该叫我夫君嘛，为什么要叫大哥，凉儿不是娘子的大哥，娘子果然不喜欢我了，哇——”


    街道上，有不少人投来奇怪的目光。


    月婵：“……夫君，别哭，我肝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