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下来。”月凉说的咬牙切齿。
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平息他的怒火了,唯有宰了这个罪魁祸首,但不是现在。
月婵没理会男子的反抗,而是趁着他的虚弱,直接将金符贴到自己的额头,以额抵额。
被女人贴上的瞬间,月凉眉目一怔,下一刻便没了意识。
这个该死的,女人。
金光乍现,将额头相抵的一对男女罩在其中,一切外物都将靠近不得。
神圣典雅的大殿,一群身着青白长衫的年轻女子进进出出,脚步慌乱,神情紧张。
月婵听到一声婴啼,便以上天的视角,场景转换,她看到殿内,一位高雅尊贵的女子满头晶莹,脸色苍白,却抱着怀里的小家伙笑的温柔。
就在刚才,小家伙出生了,有着同他母亲一样的银发,眼睛还不太能张大,但琥珀色的眸子却散发着纯净的对世界充满好奇的亮光,可以看出,会是个聪明的小家伙。
是的,这是月凉出生的场景。
场景再次转换。
小家伙有三四岁的样子,一头银发已经长至腰间,雪白的肌肤与身旁的女人如出一辙,这对母子在花园中嬉戏,像是不知烦恼为何物的神界天使。
眨眼的功夫,小家伙又长高了许多,已有少年初成的俊颜朗姿,炯炯有神的双目满是少年意气,以及一丝不明显的野心。
“母上,孩儿已经长大了,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矜贵的女王坐在王座上,还是十年前的倾城之姿,依旧笑的温柔:“小凉儿又吓妈妈,你才不过十岁,怎就想着离开妈妈,你怎么忍心?”故作委屈的模样足以看出这对母子的感情何等深厚。
小男孩自是看出母亲的伎俩,确没像往常一样顺着她:“母上,您说过,孩儿是要继承您的王位的,怎可像一般孩童那样躲在母亲的羽翼之下。”
知子莫若母,女王又何尝看不出凉儿能忍到现在,已经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了。凉儿他,终究还是不喜安稳。
女王叹了口气:“你想去哪?”
男孩摇头:“不知。”眼神却满是坚定,仿佛到哪里都不会被打倒。
女王欲言又止,终是道:“妈妈可以答应你,但,在陪妈妈半年好吗?就半年。”
男孩大概也没想到母亲会如此轻易答应,便痛快的点头:“好,半年。”
因为是第一次用金符,月婵还不熟练,或者说只能眼前出现什么她就看什么。
至此,她已经心生许多疑惑,比如,孩子的父亲是谁,为何从未出现过,而且拥有这样的母亲,月凉怎么发展成了这个性子。
当场景再次转换,月婵被眼前的景象所惊。
熊熊烈火四起,好似整个世界只有一片火海,中间却站着一名身材欣长,背脊挺直的男子。他只是站着,任烈火燃烧衣角。
月婵想要过去一探究竟,却只能盯着男子的背影。
来不及深思,又来到一片冰雪覆盖之地,一眼望去,了无生机。除了那位身着黑色锦衣的男子。他好似遭受着什么难以承受的痛苦,蜷缩在雪地里,看不到他的表情,可那微微抽动的身躯,可见其痛。
“妈妈,凉儿好怕。”
熟悉的声音令月婵一惊,一瞬间,仿佛有什么钻入脑海。
“娘子,凉儿梦到火,烧的凉儿好疼好疼,还有雪山冰川,好冷好冷。”
那不是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