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流逝，月婵注意到戒指的松动，但更令她在意的是。


    那种要失去的痛楚，再次从腹部传来。


    她也终于想到，川河口中的代价。


    “你对他做了什么！”


    川河正坐在椅子上撑着额头小憩，闻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道：“断其果，止其初。”


    “什么？！”月婵怔住。


    他的意思是，要用这孩子的命来斩断羁绊？


    “不。”她要的不是这个结果：“你放我出去。”


    多在阵中一秒，孩子便会离她越来越远。原来之前的呕吐并不是因为移动……


    眩晕令月婵眼前微黑，她强迫自己撑住，死死的瞪着白衣男子：“你若是胆敢…我一定会杀了你。”


    男子睁开双眸，一片平静：“这也是为你好。”


    一派胡言。


    月婵大怒：“谁要你的好意，立刻，马上放我出去。”


    男人沉默片刻，说出的话令月婵的心瞬间冰凉：“我没有能力解阵。”


    “不。”


    月凉从灵川殿出来，并没有走远，当听到女子悲戚的喊声时，他只觉心中一震，好似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失去。


    他回到殿内时，月婵正在摆弄着什么，脸色苍白如纸。


    男人双目微瞠，立即闪至她的身旁：“怎么回事？”


    女子抬起头，湿润的眼眶中尽是慌乱，她好像见到了救命稻草：“月凉，打开它，快打开它！”


    她拍打着阵法，连平时十分珍贵的罗盘掉到地上也不顾。


    她，是在害怕。


    “到底怎么回事？”男人沉着脸，手上却已经行动。


    这阵法当真非俗物，连他不确定是否能够打开。


    此时，月婵已经疼到极致，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她只说了句：“救他。”便顺着阵法屏障缓缓倒下。


    月凉一惊，恨不得立即冲进去：“月婵！”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当看到女子身下的红色时，男人双目爆红，狂怒的冲向毫无动容的白衣男子，抓起他的衣领，恨不得将人撕碎：“放她出来！”


    川河看着眼前的男人，目光平静：“我说过，她不会有事。”


    就在男人要撕碎他时，又听到：“不过，孩子保不住了。”


    “你说什么？”


    孩子？


    因为震惊，月凉没有控制住力道，手中的白衣瞬间碎裂，衣帛破裂的声音，令他的心脏骤然一缩。


    她真的怀了他的孩子。


    一字一句如同从牙缝中磨出来的，天知道男人用了多大力气才忍住没有将眼前的人撕碎：“放，她们出来。”


    这是他最后一次说这话。


    川河默了默：“把你从她那得到的力量交出来，我便打开阵法。”


    男人眸光猛地一沉：“打开它。我给你。”


    因为血液，他已经察觉到四面八方聚来的危险。


    川河挑挑眉，拿出一粒药丸：“吃了它。”


    男人毫不犹豫的吃下，接着掏出嗜月，一剑劈开了向月婵冲去的恶鬼。


    鬼怪越来越多。


    川河走近阵法，没人看到，他只滴了一滴血，阵法便被打开，而后，殿内的鬼魂们，就像是突然找回理智般，有一瞬的怔愣。却也只是一瞬。


    见此，月凉像空中发出一道信号，便有几人瞬间出现，其中便有之前要给月婵检查身体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