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深。
月光斜入室内,打在女子明媚平和的脸上。
男人站在床头,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
他站立许久,直到察觉到女子微握紧的拳头。
男人抿了抿唇:“和我回去吧。”
早在他靠近时,月婵便发现了,她甚至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他得手。
可他却迟迟没有动作。
见对方看出自己醒来,她便也睁开眼,眸子发冷:“呵,月主上这是在叫我乖乖和你回去受死么?恕难从命。”
月凉看着女子的神色,又何尝没有自责:“不会再发生那种事了。”
他保证。
月婵坐起身,正视着他:“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一个连自己的孩子都容不下的人。
男人默了默,知道此时他解释也是徒然:“那孩子呢,如果你坚持下去,只会伤到他。”
“闭嘴。”她不想从他嘴里听到任何有关孩子的事:“看来是川河告诉了你很多事。”
她目光坚定:“就算这是他的命,我也不会让你得逞。”哪怕逆天,她也在所不惜。
这样的月婵,是带着戾气的。从骨子里透出的决然,反抗,和不顾一切。
这样的她,让他更加自责,还有心疼。
“契约我。”他说。
“你说什么?”
男人坐到床上,眸中的认真和…柔情,让她一时忘记反抗。
他拉起她的手,放到自己心口:“相生契你现在受不住,就用上次,你能控制我的咒法,或者其他能让你放心的,我绝不抵抗。”
月婵错愕,有些搞不懂眼前的男人在玩哪招,实际上她从来也没搞懂过他。但有一点,她很清楚:“月主上似乎不屑于耍什么花招。”所以,你到底什么意思?
男人目光幽深,叫人看不懂其中的内容,目光下移,看向她的腹部:“他会是我第一个孩子,谁都不能阻止他出生。”
月婵警惕的目光慢慢变成探究:“我给你下的禁制,一定会比上次强很多,你确定?”
男人直直的回视她:“确定。”
只要能让她相信,怎样都好。
月婵眸中闪过什么:“好。你最好不是在自讨苦吃。”
见男人没有动容,月婵眸光一暗,一道劲力将打入男人心口,力道在其心脏处环绕许久。
此刻,她可以轻易让他永远醒不过来。
男人忍着被侵蚀的痛楚与身体要反抗的本能,一声不哼。
许久,月婵才慢慢放缓力道,将灵力引至男人头部,同时靠近他:“看着我的眼睛。”
四目相对,距离之近,两人的鼻尖相碰。
他清晰的注意到,她的眸子在渐渐变暗,从红色到幽深的墨色,却不待他仔细确认,他便是心脏一震,大脑变得空白。
隐约间,他似乎做了一场梦,梦中有一个女子,她墨发及腰,手中牵着一男童。
他看不到她的长相。
只有耳边隐约残留的声音:“永远不得伤害三月,如若违背,魂飞魄散,永不为生,以吾之魂为祭。”
再醒来,已非昨日。
“娘子,我们这是在哪?”
月婵正在吃午饭,见苍月凉醒来,温和一笑:“在坐船啊,你不是早就想坐船游湖?过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