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拿她如何，而是她自己把自己如何。”


    “月凉，我知你对她真心，但有些事，只有她自己看清才得结果。”


    月凉从灵川殿出来时，脑子里只有这两句话。


    只有她自己看清才得结果。


    可到底要看清什么？


    月凉回到王府时，月婵还在昏迷当中。


    她已经昏睡整整三日了，除了梦靥时发出几道声音，是如何也叫不醒的。


    若不是每日看着她或开心或愤怒的表情，他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已经离开了。


    如她所愿，离开她，回到她原来的世界。


    可婵儿，你当真一点都不留恋这里吗？哪怕，是因为孩子……


    月婵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的主人公是个身份尊贵的神明。


    万千世界，唯神冥两界最为强大，神界掌生，冥界掌死。


    生死轮回，本有其道，虽掌握却不得更改。


    所以神冥两界看似息息相关，却也没什么交集。


    所谓各守一方，井水不犯河水。


    可一切都在某个暗夜冥神降临之后彻底改变了。


    死后的人们化为幽魂，却不必再入轮回之路，只要有最后的决心，便可逃脱轮回，自修鬼法。


    而因为幽灵的四处逃窜，万物生灵皆受影响，于是，神冥两界开始慢慢越发关注对方。


    暗夜冥神，血衣赤剑，以月华为源，冥法无限。


    明明只是个半大的冥界女娃，却天赋神力，神冥双法让她在整个冥界难有敌手，就连冥王夫妇二人合力都不得将以制服。


    这暗夜冥神，就是冥王夫妇之女，因为是女儿，他们以为只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便可将她掰正。


    可注定的冥神，从一开始便睥睨一切，又怎么可能是那么容易被掰正的。


    于是，冥界在她的恶意搅动下，变得越发混乱，可偏生没人奈何得她。


    亏的她并非将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在她心中，只有哥哥是最心向她的。


    所以她没有拒绝哥哥的请求。


    那日并非什么特殊的日子，冥界上空的月凉却比往常亮了几分。


    才不过百岁的暗夜冥神心情大好，便想将那十八层地狱里的恶鬼全部放出，美曰其名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她的哥哥听完她的笑谈，从未出声反对，只说神冥两界即将迎来第一次正式会面，到时难免比试切磋，他想让妹妹和他一起去，也好让那些自诩强大的神们见识一下冥界的厉害。


    暗夜冥神不做他想，痛快地应答，不为别的，只因这是哥哥的请求，也是哥哥对她的信任。


    于是，兄妹二人即刻启程赶去两界相约的地点。


    可妹妹却不知，她这一走，便是不知归期。


    画面猛然切换，月婵只看到一片熊熊烈火中，她跳下了断魂崖，没有惊慌，没有恐惧，只有让人想不透的坚定。


    轰。


    月婵猛地从床上坐起，不觉中已是满身大汗。


    “婵儿？”


    月婵偏头看去，是月凉惊喜的目光。


    微微蹙眉，她只说了一个字。


    “水。”


    隐忍着喉间的干涩，她心中有无数疑问。


    那般不可一世的女子，是什么让她心甘情愿跳下断魂崖，是他哥哥所愿，还是另有原因？


    而这一切，到底是真是假。倘若是真，又和她有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