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女的嘛,通常也不会太残暴,也就裸刑,木马,幽闭,剖葫芦之类的吧。不过你要想玩点新鲜的,也可以给我们说,来者不拒,花样百出。”
薄舟看着这群若无其事还在磕着花生米,啃着猪蹄的人,断然没有想到,人间地狱万般烈刑,原来发生得这般平平常常。
说完光头甩过来一个装有轮轴的木架,在木架上一根木头上竖起一根木柱,“既然那个没有用,就先让她试试这个吧。”
木马!
瘦高男子把薄舟吊起来,放在木柱顶端,薄舟瞬间就明白过来他们的计划了!
长长的木棍有半米高!
要是真坐了下去,恐怕这木柱要自下体从口鼻穿出,逐渐气绝吧!
薄舟头皮发麻,如梗在咽!
“住手,我说。”她声音里难以掩饰的恐惧。
“现在说?”光头男道,“坐下说吧。”
薄舟没想到她都同意要说了,这群人竟然还要……
瘦高男子手一用力,薄舟就毫无反抗之力地朝木棍坐下去!
她身体下坠,感觉到木棍正要刺穿她的身体!
“啊!”
“哈哈哈哈哈哈……小娘子脸都吓白了。”唯一一个没有说过话的瘦高男子笑得前俯后仰,身子摇晃,看到薄舟苍白的脸庞,兴奋得无以复加。
光头男悠然自得的道:“你不是要说吗?说吧。”
薄舟抬起头,嘴唇发白:“你要问什么?”
光头男扔一颗花生米在薄舟衣服上,落到了衣服里,顺着肌肤落了下去。
“我没什么好问的,该说什么就说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什么有用就说什么。”
薄舟咽了咽口水,这群人……
这群人审讯过的人,绝对数以万计,他们除了酷刑没有什么方法,但看似没有办法,却真正的让人琢磨不透。
该说什么?
想说什么?
说什么有用?
他们不问,但却比问出来的了解的还要多。
要说什么呢?
薄舟嘴唇动了动。
“我,是邪修。”
话音一落,几个男人吃东西的动作都停了一下。
光头男喝酒,酒坛子还在嘴边,瘦高男啃猪蹄,猪蹄肉卡在他肉缝,肥腻男子斜躺在椅子上,扔了一颗花生米进嘴里,花生卡在喉咙上。
愣了一秒钟后,哄堂大笑。
光头男一口酒喷出来,撒了一地,瘦高男子猪蹄肉夹在牙缝里笑,肥腻男花生噎在喉咙里,呛得咳嗽,满脸通红。
光头男笑得前俯后仰:“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搞笑的糊弄。”
“小丫头,我们就算再对你手下留情,你也不该觉得我们是多慈善的人吧?说错话,是真的要剥皮抽筋的啊……”
“死光头,就是你太温柔了,人家都说不清话了。”
薄舟没有笑,连眼睛里的笑意都没有闪一下。
这让面前笑着的几个人有些尴尬,也有些无趣。
笑完后,光头男指着薄舟,笑意还在四散:“说,接着说。”
薄舟突然直起身子朝被关押的人大吼一声:“叶家的秘密是什么?!”
尖锐的女声在地牢中响起,如平地惊雷,阴寒地窖里这铿锵的一问如光明乍泄,日光一现!
所有人都愣了一秒。
但下一秒,突然有有无数道声音响起,如轰轰雷声。
木然了许久的人难得振奋,争先恐后回答着薄舟的问题。
“神土和柴桑山!”
“秘密不是青蒙果!是能溢散神气的神土!”
“青蒙果不在叶家!不在青蒙果园!在柴桑山!”
“叶家霸占了所有的神土,借用青蒙果的名头隐瞒了几十年!”
“青蒙果不是种出来的,只是沾染了神气的果子!”
“叶家做恶无数,杀了上千人!”
“最早发现神土不是叶家,是柴桑山王家人,却被叶家灭口了!”
“我是柴桑山脚下的村民,就因为我知道柴桑山的秘密就被关在这里几十年了,我没有偷青蒙果!我是被封口的……”
此起彼伏的回答声让薄舟笑了起来。
肥腻男子眼睛睁开,寒光直刺薄舟的眼,另外一个男子朝向薄舟走开的,关押着无数人的囚笼威慑的看一眼,甩动一根又粗又黑沾满血迹的长鞭……
“你很得意?”光头男漠然地看着薄舟。
“你看,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你们却还在想方设法的隐藏。”
“那又怎样?我只要所有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在这里就行了。”
说道“所有”两个字的时候,他毫无波动的眼眸滑过薄舟的脸,明明是很平静的表情,却让人如芒在背。
瘦高男手里长鞭上尖锐的弯刺刺进薄舟面前的身体,勾住她身体的血肉。
用力一哗啦!
带出血淋淋的皮肉。
“啊!”
毫无预兆的一鞭让薄舟惨叫出声,头皮发麻如灵魂要出窍!
“第一鞭告诉你,做人要说实话。”
“第二鞭告诉你,别太自以为是。”
“第三鞭告诉你,小姑娘,这个世界没你想的这么简单。”
瘦黑男子转身,眼睛平静的看过刚才那群高亢振奋的人潮。
地牢瞬间安静下来,刚才热烈回答薄舟问题的人们,此刻低着头,沉默着,无一人敢和黑瘦男子对视。
就如同刚才的浪潮没有发生一样。
因为女子尖锐的惨叫还回荡在地牢封闭的空间里。
薄舟疼得浑身抽搐,但还在坚韧不懈的颤抖着说:“你们……真以为……这个……秘密可以……掩藏得住吗?”
“……真以为,没有人知晓吗?”
“真……以为,没人能……奈何得了叶家……吗?”
没人打断她,薄舟抽搐着把话说完。
肥腻男呵呵笑起来,一只手用力的拍着肚子,发出“啪啪”的响声。
脸上的肥肉和肚子上的肥肉都在颤抖,眼睛更是小得连一条缝都看不见。
如果在大家族的书房里,他就是家族中老爷的形象,如果在菜场,他这副模样就是一个屠夫,如果神话故事中,也能当个笑眯眯的老神仙。
但在这间闷塞的屋子里,他什么都不是,就是一个有些肥腻的,让人恶心的牢头形象。
“我们只是受叶老爷之托来看押你们这些人,至于叶家会怎样,这不是我们想听到的。”
“那你们想听什么?”
“比如,你是什么人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