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为什么会对这张脸有着强烈的反感呢?
难道就是因为他长得比较好看,所以激发了她想要去摧残了心理?
这是什么变态心理……薄舟冲自己翻了个白眼。
刚才听那个邪修的话,难不成真的是这个人救了自己?
薄舟身上翻了半天,自己的空间项链和魔兽戒指是真的不见了。
以至于她现在只剩一个人待在这陌生的地方。
易嘉树在哪儿?她昏迷之前隐约记得被他抱在了怀里,怎么会现在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而他不见踪迹呢?
还有这个莫名其妙的人!
不管她做什么都不会反抗的人,那邪修竟然说是他救了她。
薄舟甩了甩脑袋,太乱了,真是太乱了。
她蹲下身,撕扯着他的衣服,他腹部的伤口遇水已经溃烂了,沾上衣服更是黏在一块儿。
薄舟猛地把他衣服和血肉扯开,一点也不心疼。
睡梦中的少年痛得倒吸一口凉气:“嘶……”
但痛过以后,他又睡过去了。
薄舟扯扯嘴角,这得困成什么样了……
她可没心情替他疗伤,薄舟在他身上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她的魔兽戒指。
她愤愤的爬上床,看着躺在地上,毫无风度,心里还是不爽,又跳下来踢了他一脚!
转身的时候,余光暼到,少年露出的手腕上,有深深的一道疤,猩红的丑陋的一看就是最近才留下的伤口。
她在他的丝床中睡得安安稳稳,而他凌乱的躺在冷冰冰的地上,面色苍白,大敞开的胸膛和伤口暴露还微凉的空气里。
鲜血慢慢的结成痂。
第二天早上,睡倒在地上的少年睁开眼,看着高高在上的床沿,脑袋迷糊了一下。
他站起来,看着床上睡得笔直的身影,看了看狼狈的自己。
头发凌乱,甚至一个晚上了,还是湿润润的贴在头上,衣服破烂,伤口已经溃烂了,只要他一动,就刺疼得头皮发麻。
对面镜子上映出的少年,脖子上沾满血迹,嘴角也不知道在哪儿擦破了,满嘴的血。
怎么能对一个救了她的命的人做出这样无情的举动呢?
以前他是王女的时候,欺负他也就算了,没想到现在哪怕是个小孤儿,她还是敢这么欺辱他!
他转过身,朝门外走去,耳边却突然出现一个清脆的声音,如银铃一般,又如盛夏白瓷碰撞的声音——
“你想要一个人喜欢你呢,就得让他注意到你,而想让他注意到你呢,只有两种办法!”
“什么办法呀,阿姐。”
女子意气扬扬的道:“要么逼他做他最讨厌的事,要么助他做他想做的事,而我呢,就要先逼他,再助他!”
“那他要是还是不喜欢你呢?”
女子沉默了半天,似乎是皱起了眉头,很不满意,最后说道:“那我就想一想,要是我喜欢他的话,就把他绑起来,要是我爱上他了呢,就放了他。”
“骗人!”小男孩的声音好不客气的响起,“难道不是应该强迫了他,生米煮成熟饭吗?”
“呃……小九啊,谁教你这么残暴的?”
“阿姐不就是这样的吗?”
女子气急败坏:“屁!那是徐清让那家伙口是心非,磨磨唧唧,扭扭捏捏,老娘不过是帮他一把罢了!”
“啊!我知道啦阿姐,你把他放了再抓回来,放走再抓回来,是想把他逼疯了,说不定就爱上阿姐你了呢!”
“凰九!”女子处于暴怒的边缘……
“哎呀,清让哥哥这样说的嘛!他说他疯了才会爱上你,姐姐可不就是要让他疯了吗?不然你干嘛把人家关起来,还一关三年,人家爹娘都找不到啦……”
女子沉默不言。
“听说清让哥哥回去大哭了一场呢。”
“喜极而泣,你懂个屁!”女子不爽的声音在盛夏似乎回响了一个季度。
薄舟烦躁到半夜才睡着,正在熟睡之际被人摇醒,睁眼一看,才是一个面带惶恐的小丫头。
“姑娘,醒醒,少主来了。”
她皱起眉头,扭头看过去。
少年走进来,一身黑袍气质无双,冷傲的容颜散发出让人退避三尺的可怕气息,恢复精神后的他和昨日那个气短懒言,任她揉搓捏圆的少年已经如同两个人了!
此时的他,一举一动,无不让人敬畏胆颤。
这样的他,作为最可怕的宗门,地煞门的少主的他,绝非薄舟能够随意撼动的了。
“吃早饭吧。”他道。
“什么?”
他转身面无表情的坐在桌旁:“上菜。”
什么情况?
薄舟从床上爬起来,在小丫头手忙脚乱的服侍下,总算洗漱完。
“少主,你该喝药了。”付久满端进来一碗腥臭的药,整个房间都弥漫了骚臭味。
正好薄舟走到桌旁。
“要喝出去喝!”薄舟道。
一巴掌拍翻了少年刚刚接到手里的药碗,滚烫的汤水瞬间打翻在他身上,溅出水珠。
他手上沾上了一点药汁,立刻被烫得通红。
“你做什么?”付久满大怒,这可是少主的药!
费劲了千辛万苦才找到的一点珍贵的药材最后熬出的一碗的药!
是喝一碗就少一碗!
喝了今天还不知道明天还有没有的药!
是为了给损耗了精血,会折寿的少主,弥补一点损失的药!
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杀了你一万次,都比不了这药万分之一的价值!少主!让我杀了这个女的!”
付久满已经无法再忍受了!
“你们的药再珍贵又怎么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薄舟淡定的舀起一碗汤:“谁让你们有病把我抓到这里来。”
“还不放了我……”
付久满猛地一巴掌拍向……桌子!
“欺人太甚!狼心狗肺!少主那是为了几天救你的命!”
“哦,用不着。易嘉树会知道救我的。”薄舟冷漠的喝着粥。
“你!你!你!”
如果说有人说话能把人气死的话,那这个人此刻非薄舟莫属了。
“重新盛碗药来。”
覃清彬神色无波,绝美的容颜在透过窗纸的阳光打光下显得更加俊美。
他站起身,日光在他黑色的衣袍上留下斑驳的剪影,是精美窗花的光影,让他看起来更加难以靠近,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的背脊挺直,在这挺秀的身姿中似乎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
黑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
他朝床边走去,自然的脱下了衣服:“拿衣服来。”
付久满恶狠狠的瞪了薄舟一眼!
却被少主冷漠的眼神吓得打了个激灵!
别人都欺负到你脑袋顶了,还不准别人替你叫句冤……
不知道少主什么眼光,看上别人的女人也就罢了,还看上的是这样的女人……唉!
薄舟目不斜视的喝着自己的粥。
“你和他什么时候认识的?”薄舟没想到覃清彬突然问道。
“关你什么事?”
“很关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