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子辰、月光疾风、卯月夕颜他们起程前往波之国。


    路上却见了一个个逆行的人。


    几个老人拄着拐杖，边叹气，边往回走。


    一会儿，又是一辆辆扎满彩花的婚车往回退。


    一会儿又是一辆辆警车、救护车往回退。


    李雨子辰、月光疾风、卯月夕颜：“……”


    不得其解。


    再往前，交通拥挤，堵得是水泄不通了。


    李雨子辰：“发生什么了，外星人侵略地球了吗？”


    卯朋夕颜：“事情看起来真不小。”


    月光疾风：“管什么，管不了，不去管。”


    便是从拥挤的车流、人流里，找空隙。


    一点点，一会眼不能睁的，一会肚子出不去地硬往前挤。


    而旁边，壮汉的脑袋探了出来。


    见这情形，自是喜不自胜：


    “好唉，李雨子辰被困得越难受，我得手的机率就更大。”


    举着一枝叶子很茂密的小树枝，


    大约一个巴掌大。


    遮在头顶，


    藏身。


    踮着脚，偻着腰，一点点虫子一样，悄悄跟上。


    李雨子辰到了一个路口，果然，人更拥挤，但是都在向回走了。


    旁边，传来一阵吵闹声。


    一个女孩子被几个警卫围着，拉着，死活不能出圈。


    直喊：“放开，你们放开我，我要去救我爸爸。”


    警卫：“不行啊。你冷静冷静。”


    女孩：“你说得轻巧，死的又不是你爸爸。”


    警卫：“你冷静冷静。”


    女孩：“松开，你们给我松开！”


    警卫：“你冷静冷静。”


    李雨子辰、月光疾风、卯月夕颜上前。


    李雨子辰一把站在了中间，把女孩旁边的手一拉：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多欺少，以男欺女，有点不像话吧。”


    女孩直接见被松了开，仍是要向旁边走跑。


    却让李雨子辰拉着，自是一步都不能跑动。


    那些警卫见此，知道李雨子辰不是一般人。


    一个警卫说：“你不知道，她要过桥。”


    李雨子辰：“说起来，也是怪了。为什么不能过。”


    警卫：“往日自是可以的。便今天不行。今天，桥面突然坍塌了，好大一块啊。”


    李雨子辰：“刚刚那么多人垂头丧气的，是过不了桥啊。”


    远远望去，真见了许多断裂后的断石。


    众人也 就明白了。


    警卫：“是的啊。"


    那壮汉在那里见李雨子辰被众人围堵了，自是喜不自胜，简直就要笑出声了。


    “很好，上天还真是眷顾我啊。


    风雨这天气，对普通人来说是倒霉事。


    但对于我这种邪恶的坏蛋来说，却是天赐良机啊。


    遮身潜踪。


    简直就是一曲和谐的奏鸣曲。”


    却见那人群中的女孩时，脸色大变，自是紧张起来。


    回忆。


    那天。


    那一天。


    那是一年的最后一天。


    大雪纷纷。


    零下十几度。


    地上的积雪已经到成年人的膝盖了。


    小壮汉穿着破烂，到处补丁，脚上的鞋子还露出冻得通红的脚趾头。


    一个人提着蓝子，在街上边走边喊：


    “卖火柴啊。


    谁来买火柴啊。


    求求你买根火柴吧。


    求求你买根火柴吧。”


    可是，路上的人都忙着买自己的节日礼品。


    谁会去买他的火柴呢？


    于是，气得他全身热血直流。


    脸上通红通红。


    浑身滚烫，手放入雪，瞬间融得见地面。


    凉气直冒。


    他感冒了。


    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吃东西了。


    裤腰带勒得紧紧的。


    走累了。


    坐在一间屋前。


    仰望那些温暖的灯光里，


    一家三口切着热气腾腾的饭。


    羡慕啊。


    又跟来往的人喊：“卖火柴啊，求你买一根火柴吧。”


    有气无力。


    但是谁会买呢？


    只见一位绅士，招着手，喊了他过去。


    小壮汉喜不自胜，几乎是跳着过去的。


    小壮汉笑着问：“先生，你买火柴吗？”


    绅士：“操你妈个逼，大过年的真是晦气。你活着难道就为了给别人添堵吗？”


    小壮汉一愣，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却没有哭出来。


    绅士笑了一声：


    “我只是说，我并不是瞧不起你。


    只是大过年的，大家是欢庆的时候。


    你跑出来，有点不是时候。”


    小壮汉低着头，一言不发。


    绅士又瞧了瞧四周，再指着旁边的垃圾堆说：


    “诺，那里吧。


    你可以去那里。


    不但避得了风，还有吃的东西。”


    说着，忽然觉得自己智彗超群。


    头也扬了，气也粗了。


    小壮汉已经是发了重烧了。


    晕倒了。


    绅士以为有危险。


    是个人都会有自御机制。


    他便为了保护自己。


    一边向后退着，


    一边掏出了手套往手上带，


    一边发出“吼，吼”得驱赶的声音。


    就像是驱赶一只动物。


    小壮汉意识已经快没了。


    只能见那壮汉一巴掌抽了他。


    他飞了出去，飞了几米远。


    落在了雪地里。


    又见那绅士摘了手套，嫌恶甩在他脸上。


    轻喊了声：“操！”


    很是受了气的样子。


    坐回了车上，扬长而去时，


    又“切”了一声，


    头抬得很高。


    小壮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一张雪白的床上。


    屋子里干净温暖。


    昏黄的灯光，照下来，和太阳一样温暖。


    一小女孩端着一碗汤，从旁边走过来，笑着说：


    “你醒了。好些了吧。


    刚刚门口遇见你的时候，


    烧了38度6。


    真是吓死人了。”


    小壮汉说：“你是天使。吗？这里是天堂吗？”


    小女孩觉得好笑：


    “天使？


    哈哈。”


    摸了摸他的头：


    “这里是我家。


    来，起来。”


    扶着小壮汉起来。


    小壮汉：“我发烧了?”


    小女孩：“你身下的雪都化成了人形了。”


    一勺勺喂了汤来。


    小壮汉一口一口尝着。


    从未知道，这个世界可以有如此美味。


    浓郁在鼻羊徘徊，久居不散。


    仿佛看那见小女孩的背后长出了一对翅膀。


    飘落着羽毛，


    是和天使一般的圣洁。


    吃下去以后，力量就涌上来了。


    小壮汉有些不得劲。


    毕竟是人家的东西。


    怯怯诺诺地把一蓝子火柴递给了过去。


    “我就只有这么多了。都给你了。”


    小女孩说：“没关系。不急。休息一下。”


    扶他下床。


    门外却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都什么情况了。还往家里带臭要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