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一夜的行路。


    李雨子辰他们个个是浑身乏累，筋疲力尽，气也提不起了。


    李雨子辰问：“他两条腿拿什么做的，不累？”


    月光疾风：“切，真是白瞎我的负罪感。”


    卯月夕颜：“算是好事了。能跟着他到老巢。”


    却又见那人找着了一处，自安睡了。


    就也就近找了个地方。


    说是各自换班监守，有动静，及时喊醒其它人。


    三人便同意，决定猜拳猜出了第一个人。


    但是，越早看守，能睡的时间就越少。


    月光疾风猜了三回，输了三回。


    就不爽：“猜拳这种方式，太随便了。


    我不认。


    认了就有鬼。


    非要我认，也行。


    我守着，像猜拳这样随便，你们也怪不了我了。”


    于是三人一合计。


    就重新选择方式。


    从抓阎，到点兵点将。


    从个头，再到不记名投票。


    一一筛选后，月光疾风还是觉得，猜拳是最可控的。


    才又猜了三回。


    只是，他是又输了三回。


    月光疾风终于认了。


    第一个站来看守。


    也没有说，里面不能睡，就在外面睡。


    或者，是买东西去。


    没有。


    认真负责，好好守着要追踪的那人。


    而隔壁屋子角落里，悄悄地探出头来，小心翼翼。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壮汉。


    心说：


    “你们终于累了。


    一整个晚上都不歇啊。


    一跟，就是一整个晚上啊。


    但是，也到此为止了。


    终于让我逮着了好机会。


    你们就安心睡吧。


    睡得越香，我的机会就越多。


    你们睡着，我趁机给你们一个猝不及防。


    一旦躺下，


    二雷球上，


    三声尖叫，


    死去地狱。


    嘿嘿嘿。


    退一万步讲了。


    打不败。


    也要让你的计划没了。


    让你，眼巴巴看那人离开，又没办法。


    干跺脚，也改变不了，他发现你们。


    从你们眼皮子底下，离开的事实。


    哈哈。


    努力就有收获。


    付出就有回报。


    一份耕耘一分收获。


    看你再叫说，不知道我谁。


    看你再装模作样。


    额……哈哈！”


    两眼笑得，都弯成桥了。


    还越笑就越有底气。


    越笑越忘形，


    一时情不自禁，没忍住，笑出声了。


    月光疾风听了，眉头一皱：


    “这声，怎么听着，那么耳孰。


    最近好像经常听到。


    是谁？谁在那里？”


    想不起来，再望过去。


    行人匆匆，哪里有认识的人。


    壮汉早缩了脑袋，躲进巷子。


    捂着自己的嘴，大汗淋漓啊。


    “双拳不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


    “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一旦被发现，就没这店了。”


    “不行。一定不能让他发现。”


    自是向四周找地方藏身的地方。


    月光疾风却疑心着，迎上去了。


    把要跟踪的那人留在身后。


    一步步，背着要守的屋子，慢慢接近。


    壮汉自己找了一圈。


    空空荡荡，只有几个垃圾桶。


    除了垃圾桶，没处躲了。


    他看着那个垃圾桶，好尴尬。


    一堆堆腐肉，一段段鱼骨，杂七杂八动物的血毛。


    还有着青的、白的、黄的、绿的什么隔夜或者隔周的剩菜。


    还有个充气的娃娃，满身脏污。


    隔了2米的，臭味不怕巷子深，往鼻里直蹿。


    自心说：“要打败他，要打败李雨子辰。就是吃点苦，闻点臭，又有什么。”


    “臭。臭就只是个味道而已。不就是臭吗？区区一个味道……呕（自已干呕了起来）～”


    “坚强点，身体，你是最壮实的。加起油，脚，你是最有力的。歇一会儿，鼻子，你歇一会儿。”


    “勾践卧薪尝胆，韩信胯下受辱，司马迁……进就进了。”


    便下定决心，向那垃圾桶里走去。


    月光疾风没有到那巷口里。还有很长的距离。


    半路上，忽然觉得：


    “身后还要看守啊？顾此失彼，那人，趁这功夫跑了，就不好了。还是得回去。”


    停住了。


    就往回走。


    那壮汉，自已也来到垃圾桶边。


    吞了口口水。


    狠了狠心。


    闭了眼，捏了鼻,纵身一跃，向里跳去。


    咕噜噜。原来里面，粘稠的汁液更多。溅出什么饭啊、菜啊、鱼骨起飞。身已入，瞬间头脑昏沉，晕晕的。


    又似乎摸到了什么软乎乎的东西。“是什么这么软乎呢？”边想着边看，却见正见是头，人头，脸前散些头发，张着嘴，要什么。


    惊得一跳，都忘了自己在躲人了，垃圾桶盖也给他跳得，翻在空中。打转了几圈。


    却原来，是那个充气的娃娃。


    才算心安，叹了一口气：“塑料啊，还原度还真是高，这充气的娃娃好真啊……别把想歪哦，小朋友们，可不要想歪哦。你们可是祖国的花朵，光明的未来。哎……好像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不会，应该不会吧。混浊的世界，大家都这么单纯的说。对。”


    垃圾桶盖啪啦啦打着转，慢悠悠，晃了又晃，才是当当盖上了。


    ……


    “黑洞？这是宇宙的黑洞。”


    壮汉只觉，身体连同，灵魂一起。被那名为臭味的黑洞，吸到了暗无天日的深渊。这深渊一呆就有2020年。“太久了，太久了！”


    壮汉浑身都软了，却更是后悔起来，摸着自己仍晕的头，


    “这么久，李雨子辰肯定走了。


    头好晕。”


    推手出垃圾桶,扶着桶沿，慢慢爬出来。只觉过了半个世纪。浑身湿搭搭的。


    这时，一只手搭在了他肩上。拍着他。又一脑袋俯了过来。


    直接吓停了。却原来还是那充气的娃娃。才叹了一口气，身心俱疲。


    慢慢到那巷口瞧。


    但是，这段时间，10秒也没有。


    月光疾风刚刚回到门前。


    才到，脚刚踩稳。


    壮汉被臭晕得晕头转向。


    才一瞧，心说：“老天待我不薄。


    被臭了这么久，值了吧。


    努力就有收获。


    付出就有回报。


    古人，古人诚不欺我也。”


    意识也开始恢复。


    却又只觉得自己太臭了。


    自己站在那里，自己就一直干呕。


    “呕～呕～”扶着墙，恶心不断。


    “受不了，还是洗干净了再来。可是，受了这些苦，白受了？但，明明，都，都已经干呕得浑身没力气了。就去了，也打不过啊。可是，千载验证逢的好机会啊。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臭，味道而已。不行。不行。我要被臭死了。肚子好痛。还是先洗吧。”


    便是半跌半撞半扶墙，往后要离开。


    下死心，要离开了。


    先洗干净再回来。


    但是，不到10秒，他脚步匆忙得，又回来了。


    看了看四周。


    着急忙慌，来回走动了一圈。


    放了垃圾桶三高一低。


    便点头：“有了这些，等下来，就打不错了。”


    又忽然，脸色铁青，扶墙干呕着。


    边走边呕。


    踉踉跄跄自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