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浅对曹明科已经很久没关注过了，自从上次给他送完胸牌之后基本就是把他当空气，谁知道这次退学风波又让他在她眼前晃悠了。也不是何浅故意去关注他，只是某天有人给她打了个电话，唠叨了将近半个小时。


    那是何浅在洗脚的某个晚上，手机屏幕显示着购物软件的页面，她正仔细挑选要买的东西。然而一个电话突然打了过来，吓得她差点把手机扔到洗脚盆里。


    “现在不是你的休息时间吗？”何浅摁了接听键，拍拍受到惊吓的小心脏，“脚洗没洗，微博刷没刷，零食吃没吃？”


    电话那边安静了几秒，然后一个很无奈的声音响起，“合着在你眼里，我就是头猪？”


    “差不多。”何浅笑，不再和他开玩笑，“怎么了，有什么急事找我？”


    “有个八卦和你分享一下。”电话那头的人轻笑一声，声音听上去有些虚弱，“我们学校袁思琪的前男友和你们学校袁思琪的前男友打起来了，现在我们学校那几位参与打架的学生已经留校察看了。”


    何浅估计他说的就是曹明科，主要是身份很符合，不过现在她另有问题，“你怎么了，我听着你的声音不对，是生病了吗？”


    “没事，拉架的时候受了点伤，倒霉催的伤害全让我承受了。”


    “打架的事情都过去好几天了，你说话还有气无力的，实话告诉我，是不是伤得很严重？”


    “你关心我？”


    “我关心你二大爷！”何浅骂了一句，这个时候她可没有开玩笑的心情，“只不过和他们的八卦比起来，我比较关心你的身体，万一你因为那群无聊的人被打废就不值得了。”


    这是个容易让两个人产生感慨的话题，搞得电话那头的人都没了插科打诨的兴致，“那你当初帮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可能会被打废？而且没记错的话，我还欺负过你。”


    虽然知道电话那头的人看不见，但何浅依旧翻了个白眼，“性质不一样，而且，我当初救你的时候还趁机轻轻踢了你一脚来着。”


    “……”又是一阵沉默悄悄过去，无奈的声音传进何浅耳朵，“不把你在我心里的形象破坏够，你是誓不罢休对吧？”


    话题莫名其妙地转移了，从袁思琪前男友们打群架，转到了两个人的陈年旧事上。迟意在一旁早就洗完了脚，正抓着一把瓜子磕着，把何浅当成说书的，自己充当观众的角色听她讲故事。


    不过故事不算太长，而且何浅和电话那头的人概括能力都很强，二十几分钟就把对方的黑历史大致说完了。最后话题回到了袁思琪前男友们身上，没聊几句就结束通话了。


    “你们两个不适合谈正事，以后估计是不能做同事了。”迟意说出她旁听得出的结论，拿扫把把地上的瓜子皮收了一下，“谈事情没几分钟话题就跑偏，太不严肃了你们。”


    何浅不以为然，洗了半天的脚离开水，踩着盆的边沿晾了起来，“他是最不喜欢谈正经事的，自打我们认识以来，只有打架的时候他才有个正经样子。所以啊，还是让他一直不正经下去吧。”


    “可惜我现在才认识你，要是以前就认识你，说不定有幸结识一下他。”迟意惋惜，虽然何浅说过那人以前经常打架，但她还挺想认识一下。如果那人真干过什么坏事，何浅不可能还和他有联系，两个人的关系不会那么好的。


    给她底气惋惜的人是何浅，但某人理解错了意思，不过脑子直接来了一句，“嗯，你们两个战斗意识都很强，确实会有很多共同话题。”


    “……”迟意无语，她只是提起打架的次数比较多而已，真正的打架她压根没经历过。或许应该说有爷爷的保护，她就是有那个打架的心，也没人有那个和她打架的胆。


    “哪天打一架吧。”迟意决定把何浅的话变成现实，“好长时间没怎么练习格斗，估计老胳膊老腿都不行了。”


    “行啊。”何浅答应得很干脆，她也很久没有活动过筋骨了，“不过怎么也得等一月一日之后，那段时间我有很重要的安排。”


    “要不是那两天我也有事情，一定寸步不离地跟着你，好好看看你这段时间到底在密谋什么。”迟意斜眼看何浅，似是要把她看穿一样，“你绝对不只是想去参加首映礼那么简单。”


    “我要保密。”何浅神秘兮兮的样子其实看上去很嘚瑟，让迟意很想给她一脚。不过就算何浅不说，她也能猜出来一点，毕竟这么长时间的同居关系也不是白保持的。


    秘密什么的，她都懂……


    何浅洗漱完后就躺到床上继续捣鼓自己要买的东西了，算一算，东西到货日期正好能赶上她要用的时候，但愿别有什么不可抗力来捣乱。


    ……


    “何浅，数学老师叫你去一下她的办公室。”第二天上午大家都要上课间操的时候，齐悦然隔空喊话何浅，让同学们好一阵羡慕。


    他们羡慕的原因是因为老师找就不用上课间操了，能少动弹的话谁都不想出去。相比之下，何浅就很忧伤，直觉告诉她可能没什么好事。


    “我作业和卷子都交了吧？”何浅问迟意，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又扭头问童奈，“我最近的数学成绩很好吧？”


    “是很好。”童奈点点头，紧接着就开始泼冷水，“但是和你其他的科目比起来，还是有点……一言难尽。”


    迟意冲童奈比了个拳头，安慰何浅，“没什么事的，你的进步老师又不是看不见。只是你决定去考少年班，老师可能是想和你好好谈谈。”


    ……


    事实证明何浅想的有点多，贺娟叫她去办公室没有要算账的意思，只是想和她聊聊少年班的事情而已。


    “真的做好打算考少年班了？”贺娟还是想确认一下，“知不知道开班的大学定的是什么专业？那可是数学啊，你不会看成文学类专业了吧？虽然说可以选择双学位，但开班的这所大学文学类专业并不算很好。”


    何浅故作轻松地笑笑，“我知道，但我最近一直在做梦，梦见自己成功了。我还想着要是能考进少年班，就顺便再攻克一个计算机系的专业。”


    “……”贺娟拿着笔的手突然不受自己控制，一个不小心就把好好的卷子戳了个洞，她现在严重怀疑眼前这人是不是何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