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誉琛说：“不知道他们还住不住这里。”


    毕竟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


    南誉琛停好车以后，三个人下车了。本来快过年了，应该热闹非凡才对。但是今天特别冷，天空又飘了雪花，这条街附近都没有什么人。


    不过，几乎家家门口都挂了大红灯笼，倒是稍显红火了。


    南誉琛打开后备箱，把买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拿出来。他站了一会儿，才去敲门，南落落和南怀琛就站在他身后。


    地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白色，雪花还在纷纷扬扬地往下掉。


    “是不是没人啊？”敲了半天不见有人来开门，南落落忍不住问。


    这一片是老式小区，家家带着独立的庭院和独立的大门。


    墙内不知道是什么树，干枯的枝丫伸了出来。


    南誉琛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不确定他们还住不住这里。”


    他话刚落，就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正是从院内传来的。


    南落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突然有些紧张。


    开门的是一个五六十岁左右的婆婆，身上带着围裙，看样子正在家里忙活，看到他们，愣了一下。


    南落落知道，这个肯定不是外婆。虽然她没有见过，但是还是有这种直觉。


    “请问，盛家人还住在这里吗？”南誉琛率先开口。


    婆婆把他们几个人上上下下都打量了几眼，才回答，“是的，你们是哪边过来的客人？”


    “我……”


    南誉琛刚说了一个字，就听到一道温和的女声，“阿秀，是谁啊？”


    南落落和南怀琛瞧见自己的爸爸神情恍惚了一下。


    “太太，好像有客人来了……”被叫做阿秀的婆婆回着头，应了一句。


    兴许是因为不认识南誉琛他们几个，阿秀也不敢放人进来，等着刚才说话的人出来。


    过了会儿，南落落看到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人出来了。


    她头发已经花白，披了件深红色的袄子，脸上虽然有皱纹，但是整个人依旧很有精神头，面善温和。


    南落落怔怔地看着她，还没有回过神来，老人已经走过来了。


    她似乎也没有想到来人会是南誉琛他们几个，站在门口看着他们，久久地没有说出话来。


    四周寂静无声。


    老人的目光，几乎是一直在南落落和南怀琛身上流转的。


    他们也知道这个是外婆，但是南誉琛没有发话，他们都低着头，没说话。


    过了会儿，南誉琛说：“我知道，您可能不想看见我，但是这两个孩子……”


    “进来吧。”外婆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重复道：“领着孩子进来吧。”


    她转身，走在前面。


    闻言，南誉琛愣了一下，赶紧说：“落落，怀琛，这是你们外婆。”


    “外婆。”两个人异口同声。


    这一声，南落落和南怀琛心中同样百味杂陈。


    就见老人的步子顿了一下，压低着声音说，“嗯，进来吧，你们外公在里面，正张罗着忙活。”


    她背对着他们，抬手，放在眼角，似乎是擦了一下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