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里见到的她，求求你带我去，我要见她，要向她忏悔，”男子“扑通！”一声，跪在了海岩的面前，他面色真诚，丝毫没有做作之处。


    “原来真的是你！”海岩面色冷峻，猛地站起来，然而却潸然泪下，“难怪她会被人捉住，又难怪她至死都没有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


    “至死？你说什么？十年前，她不是一气之下，回海里去了吗？”胡子大叔不淡定了。


    “你是这么认为的？可是您就没有想过，这十年之间，她为什么没回来看您？”海岩声音提高，她的情绪有点愤怒，“以风姨那样多情的人，她怎么可能这么决绝？”


    “她到底怎么啦，你告诉我！”胡子大叔青筋暴露，满脸涨得通红，他压低了声音，可是情绪却异常激动，


    “她被人关在一个只有一扇门，其他地方全部封闭的铁房子里，撑着一口气，只因为她心中还有爱……”话没说完，海岩已是泪流脸颊，满目悲伤，“十年如一日，关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不停地被抽血，炼制各种所谓的神药，过着生不如死，度日如年的日子，他就这样被整整折磨，摧残了十年，应该说，在她的意识里，永远不止十年，只是为了守护看得见，摸不着的孩子，她一直在努力硬撑着，你能想象她是怎样的绝望？靠着怎样的生存意志，撑过来的吗？”


    海岩说着说着，浑身抑制不住微微颤栗，她的脑海中，再次浮现了，风姨空洞的双眼，以及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早已失去了昔日芳华的模样，她感同身受，心痛得用手按住了自己的胸口，一时间悲愤难忍。


    “蓝风，是我对不起你，是我的不负责任，害了你啊！”“噗通！”胡子大叔双膝一软，朝着冰凉的地面跪下去，用手捶着自己的头，任泪水从指缝中奔泄而出，“是我不对，我应该相信你的。”


    “你说你到底做了什么？”海岩近前，一把抓住他脖子处的衣领，将他整个人从地上提了起来，“你怎么会把她气走？甚至从此不再找她？”


    “你打我吧，是我对不起她，”胡子大叔面色灰白，将头往后仰，痛苦地闭上眼睛，任泪水顺着脸颊流淌。


    那天我到同行的鱼船上买回一条大活鱼，准备给她炖汤，路上碰到朋友，便邀他们一起回家，谁知趁着我做饭的时候，她却偷偷地把活鱼藏起来，我怎么也找不到。


    吃条鱼难道不可以吗？在朋友面前，我颜面尽失，于是不问青红皂白，伸手就打了她一巴掌，打过她之后，朋友走了，我也后悔了。


    “听着，田水生，我是条美人鱼，和人类在一起，我不可能怀上孩子，刚才的话，都是骗你的……”她说完这句话，流着泪跑了出去，再也没有回来，我也去找过，还报了警，可终究没有找到……”


    “她确实是条人鱼，但他是为了气你，才骗你说，人鱼和人结合不能生出孩子的。”“咚！”将胡子大叔一把扔到了沙发上，海岩恨得咬牙切齿，“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她说的话的真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