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狩殿内。


    头一次看见笙的身边没有殇止，只有她独子一人，和银渊对视着，气势却没有弱下去半分。


    金绿色的眸子显露无疑。


    银渊几乎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的说出来那个他铭刻心底的名字，“阿提！”


    笙邪魅一笑，“你想见她吗？她就在我身体里。”


    银渊震惊，“你……阿提怎么会？”


    笙继续笑着，慢慢是却变得苦涩，忽然拔高音调，“她怎么会在我的身体里？是吗？你怎么不问一问，她是怎么死的呢？”


    银渊脸色苍白，心口仿佛被重重一击，豪无还手之力。


    “阿提……是怎么死的……我怎么会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笙忽然间靠近银渊，将手放到他的额头上，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你以为她是因为被挖心后，被人算计堕入忘川河溺死。这都是鬼话，忘川里的精魄告诉你的吧。”


    “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他们也怕天神的降罪啊，如果说，阿提是因为听到忘川河里精魂道出她被挖心的真相，然后自己跳入忘川的。他们还能安然无恙？”


    “混账！”银渊气得握紧了手指。


    “还有比这更混账的呢。他们惦记着阿提的灵魂，菩提子的灵魂，多么美味啊～阿提最后被吃得……只剩下了那一颗装满她所有力量与记忆的……菩提子了……”


    “不要再说了……”银渊一把推开她，大口的呼吸着，没了往日里的从容，眼里神里皆是痛苦。


    所有的一切都化成了两个字，阿提。


    “后面其实也没什么了，你不听，我也懒得再回顾。你想阻止我对兮零下手，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她体内……有阿提的百炼菩提心！你也知道，棋局一旦摆下，没有输赢，便不可能收场。你们各搞各的，互不干涉不是很好吗？我不只是在帮我自己，也是在帮阿提……你，懂吗？”


    笙忽然闭上眼睛，全身泛起金绿色的光芒，睁开眼是，金绿色的眸子已经完全占据了眼眶，她又爱又恨又纠结的看着银渊，最后只是低低的暗哑着嗓音，唤了一声，“阿镜哥哥。”


    这一声阿镜哥哥，恍若隔世。


    多久以前，有个女孩追在自己后面这样喊着。


    多久了……


    他都快不记得了……


    等银渊回过神来，笙已经变回原来的样子，飘然离去。


    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银渊。


    *


    魔界的天气多是恶劣的，而像时瑾这种从未受过这样天气和幻境的人，自然是一大挑战。


    魔界大款之时，她想趁乱逃出去，却看到了一个受伤的小孩，喊着她，“魔后。”


    湿漉漉的眼睛里蓄满泪水，很是可怜的希望她能救他们。


    她都不知道她哪里成了他们的魔后，那小孩子指了指她后颈出那个黑色的印记，那是红魔印，只有魔帝才有资格施下的，给自己心爱的女子的。


    她莫名其妙的……成了他们的救星。


    莫名其妙的打理着……魔帝昊炽失踪后的魔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