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莫凡停止了修炼。


    他已经把识海里所有的神识全部烧过一遍，然后又运转无相神诀把神识恢复如初。此时，他识海里神识滚荡，丰盈充沛，比之前凝实了许多。


    现在，他的神识已经由过去的若有若无的缥缈到几乎看不见的青烟状态，变成现在的可以看到的一层薄薄的雾状。


    无相神诀中记载，等到神识能够凝聚为水滴，滴落到识海里，最终能形成一方湖泊，就是练成无相神诀的大成之境。那时候的识海，才能够真正地称之为识海


    莫凡以神识内视自己的身体，每一个细胞、每一条经脉都纤毫毕现，看得清清楚楚。


    莫凡又试着将神识外放，一丈，两丈，三丈……最后，他的神识外放到十丈就到了极限。再往前，他就感觉到识海里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痛。


    十丈外，就是莫凡的院子，莫凡通过神识看到沈幼萱正和小月探讨修炼九天玄女经中的一些问题。


    莫凡还可以看到地上走过的蚂蚁，就连蚂蚁走路的一点轻微到极致的“沙沙”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神识外放只持续了十息，他的神识之力就消耗一空。


    莫凡缓了好一会，等神识之力恢复了一点，就问始元戒：“始元前辈，神识外放到十丈开外，算是什么水准？”


    他要评估一下自己的修炼效果。


    “多少？十丈？”始元戒惊呼。


    “嗯，十丈。还凑合吗？”莫凡小心翼翼地问。


    “还……还凑合吧，继续努力。”始元戒漫不经心地回答。


    其实，这个时候，它的心里惊讶的程度不小，他还没听说过有谁第一次修炼神识，就能把神识外放到十丈以外的。


    一般的修士初次修炼，神识能外放到周身三尺范围之内，就已经算是不错了。就算是修炼天才，能外放到身外一丈，就已经算是惊才绝艳。


    而莫凡则能外放到十丈，这已经不是天才能形容的了。


    始元戒猜测，这或许是因为无相神诀这个高阶功法，加上莫凡有温神丹。最最重要的是，莫凡是用异火榜前十的九幽冥火来修炼这个无相神诀。


    三种因素加成之下，这才造就了莫凡非同一般的修炼成果。


    不过，它又想到，莫凡现在已经是大乘期了，这个修为才开始修炼神识，神识外放的距离远一点，也不算太过惊世骇俗。


    莫凡听到始元戒凑合的肯定，稍稍放心。他没听说过玄武大陆有谁修炼过神识，所以也没有办法对比。


    “前辈，为何玄武大陆没有人修炼神识？”莫凡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这也是我困惑的地方。按理说，修士在炼气期就已经具有神识，在达到筑基之后，就可以初步专门针对神识进行修炼了。”


    “在别的位面，筑基期就可以御物飞行了，到元婴期，修士自身就可以御空而行。跟其他位面比起来，玄武大陆的修士弱得跟渣一样。到了其他位面，你们玄武大陆的修士只有被秒的份。”


    “而且，玄武大陆上的境界划分跟我记忆中的其他位面的不太一样，有点似是而非。比如说在其他位面，化神之上是炼虚，炼虚之后才是大乘。而玄武大陆则化神之后直接就是大乘。”


    “还有就是修炼体系上也不尽相同。在那么答案只有一个，玄武大陆的修炼体系有缺失。不仅是修炼体系有缺失，功法也有缺失。”


    “再有，玄武大陆的灵气很是稀薄，无法支撑起修士修炼到各个境界应该具备的水准。如果你从别的位面来到这里，可能会有窒息的感觉。”


    始元戒喋喋不休地说着，让莫凡想起了青荻前辈曾经说过的那些话。


    青荻前辈也曾经说过玄武大陆功法武技很少，没人会什么法术，是一片修真的荒漠。


    现在连始元戒也这么说。


    以始元戒和青荻前辈的来历和身份，他们肯定不屑于去贬低打击一个小小的玄武大陆，所以说的也必定是真的。


    这让莫凡对其他位面、对上界更加充满期待。


    莫凡走出屋子，来到院子里。


    “小月，过去多少天了？”莫凡在屋内没日没夜地修炼神识，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公子，从上次归元宗来人的那天算起，已经过去二十五天了。”


    二十五天，下一批归元宗的人应该也快到了。不知道，这次他们又将派什么人过来。


    两天后，元启带着二十多名归元宗弟子，来到了云霄阁前。


    他带着睥睨一切的神情，看着云霞阁的山门，似乎在看地上的一只蚂蚁。


    在归元宗这个庞然大物面前，云霄阁确实和蚂蚁差不多。


    “把你们的阁主叫出来。”孟庆书向云霄阁山门的守门弟子喝道。


    “有什么事？”莫凡带着莫唯风夫妇、各位长老，以及沈幼薇姐妹等一众人走出山门。


    他在即将走出山门时，看到了归元宗弟子中的孟庆书，就马上戴上面具，换了一副容貌。他的本来容貌在参加洛家的聚会时就已经被孟庆书看过，他不想将云霄阁的事情牵扯到阮倩茹和陆飞烟。


    “你能代表云霄阁？”孟庆书看看莫凡，又看看莫凡身边的莫唯风和云霄阁的五位长老。


    云霄阁的二长老与青云宗勾结，被处死后，莫唯风又将一个普通长老擢升为五长老，凑齐云霄阁的五大长老之数。


    “我是云霄阁少阁主。”莫凡简单说了一句。


    “好。我们是中域归元宗的，云霄阁从今以后归附于归元宗之下。另外，你，还有阁主、阁主夫人跟我们走。”孟庆书以不可置疑的口气说道。


    “哈哈哈！”


    莫凡仰头笑了几声，然后双手负于身后，盯着孟庆书，“凭什么我云霄阁要归附你归元宗？因为你的脸够大？”


    “就凭我们是归元宗的。要么归附，要么灭门，你们自己选择。”孟庆书很平静地说道。


    他是在说一个事实而已。在归元宗面前，云霄阁不会有第三种选择。


    孟庆书的威胁之语，起了一半作用，云霄阁的几位长老听了这番话后，无不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而莫凡、莫唯风夫妇，以及后面的几位女子，脸色却一如之前，波澜不惊。


    “我们还有更好的选择。”莫凡微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