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镇南和九大长老脸色难看，因为宇文镇南只凑齐了三份冰血丹的灵草，要是第三次还失败的话，要再次凑齐灵草的难度就大很多了。


    冰血丹丹方所列的三十六种灵草中，有一种叫雪莲草的灵草非常难寻，宇文镇南找了十天才找到三株。


    如果雪莲草数量多的话，冰血丹的灵草就不会只凑够三份了。


    脸色有些苍白的宇文璟再次盘坐在地上。


    他要好好调息一下，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九大长老和宇文镇南面面相觑，神色复杂。


    但事已至此，只能耐心等待宇文璟。


    突然，寂静的炼丹房里响起一个声音：“爹，各位长老，我建议让莫凡来炼制最后一炉冰血丹。”


    宇文镇南和九大长老同时看向宇文浩云，眼神严厉。


    “浩云，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份灵草了，不容有失。”宇文镇南轻声说道。


    “就是啊，你知道你爹凑齐这三份灵草有多不容易吗？要是再失败了，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再凑齐。”四长老宇文山也说道。


    “正是因为只剩下最后一份灵草，我才建议让莫凡来炼制。我愿意立下军令状为莫凡担保，如果莫凡炼制失败了，我会在一个月内再寻到三份冰血丹的灵草回来。做不到的话，任由家法处置。”


    宇文浩云的话掷地有声，就连莫凡都忍住不住动容。


    不过，莫凡的动容，并不是担心宇文浩云被家法处置，而是因为宇文浩云对自己的信任。


    宇文浩云的话，让宇文镇南和九大长老久久不语。


    良久，大长老宇文植才开口：“莫凡，你有几成把握炼制成功？”


    莫凡淡然一笑：“十成。”


    “十成？”九大长老同时惊呼。


    莫凡跟宇文璟一样只是四品炼丹师，而且年纪小了很多，炼丹经验肯定不如宇文璟。


    但现在莫凡竟然开口就说成功率是十成，这不由得长老们大为怀疑。


    “对，就是十成。你们信得过我就让我炼，信不过我，我就继续看热闹。”莫凡耸耸肩，无所谓地说道。


    “你放屁！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竟然敢说成功率是十成。你炼给我看看，要是你能炼制成功，我掰下脑袋给你当夜壶。”


    已经睁开眼睛的宇文璟怒视着莫凡。


    “呵呵，我晚上不用起夜，所以夜壶就免了。要是我炼制成功，你跪在地上向我磕三个头就够了。”


    “好！要是你炼制失败了，你也向我磕三个头就可以。”宇文璟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莫凡和宇文璟三两下就立下赌约，这让宇文镇南为难了。


    “那就让莫凡来试试吧。”最终还是由宇文植拍板。


    莫凡拿起灵草，然后慢悠悠地来到炼丹炉前。


    只见一道紫色火焰从莫凡指尖射入炼丹炉内，然后他又将三十六株灵草全部投入炼丹炉内。


    紫色火焰，是齐鸢送给他的紫金炎，是一种没有上异火榜的普通异火。


    但即使最普通的异火，用来炼丹也比一般的丹火要好很多。


    宇文璟作为宇文家的炼丹师，但他炼丹用的也只是普通的丹火，由此可见异火是多么难以得到。


    而齐鸢随随便便就把紫金炎送给莫凡，也说明天丹会的资源富裕程度。


    在外人面前莫凡不可能将九幽冥火暴露出来，紫金炎就正好派上用场。


    莫凡炼丹炼得气定神闲，一边的宇文植、宇文镇南等人却看出了门道。


    虽然莫凡用的炼丹手法跟宇文璟用的一样，但那个炼丹手法在莫凡手里却更加简洁，没有任何多余动作，没有任何拖泥带水，能一个动作完成，就绝不会用两个动作，手臂伸出五寸能达到效果，就绝不会伸出六寸。


    反观刚才宇文璟炼丹的时候，他的手法就绚丽很多，看起来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美感增加了不少，不过有不少动作根本就是多余的，或者说是过于夸张的。


    相比之下，莫凡的炼丹手法已经达到了大道至简、返璞归真的境界，而宇文璟的炼丹手法还只是徒具其表，而且过度追求外在的美感，有装逼的嫌疑。


    当然，宇文植等人只能看到这些外在的东西，至于炼丹手法中对神识的控制、对灵草药液的细致入微的观察等，他们是看不到也体会不到的。


    这些内在的东西，才是决定炼丹成功与否的根本因素。


    宇文镇南的心里有隐隐的期待。他看过莫凡的天丹会客卿长老令牌，他想知道莫凡究竟是何德何能，竟然能够得到那枚令牌。


    如果莫凡是因为炼丹水平出神入化而得到那枚令牌，那么宇文家对待莫凡的态度就要更加慎重了。


    宇文璟刚开始还是以不屑的神色看着莫凡炼丹。


    在他看来，莫凡年纪轻轻，考核通过四品炼丹师的时间肯定不会很长。


    冰血丹是冷僻的丹药，丹方都已经失传很久，莫凡想一次性就把冰血丹炼制出来，根本就是白日做梦。


    但是随着莫凡炼丹的一步步深入，宇文璟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起来。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宇文璟看得出莫凡的炼丹手法的玄妙之处，那是他绝对望尘莫及的。


    宇文璟低下头去，眼中有一丝无人察觉的异色。


    大半个时辰后，八枚丹药飞出炼丹炉，落入莫凡手里的玉瓶中。


    “莫凡，成功了？”宇文镇南眼巴巴地看着莫凡手里的玉瓶，神色激动。


    莫凡微笑着将玉瓶递给他：“成功了，这里面就是冰血丹。”


    宇文镇南小心地接过玉瓶，双手都在微微颤抖。


    这是宇文浩阳的希望所在，也是宇文家的希望所在。


    “家主，可以给我看看吗？”宇文璟突然开口说道。


    宇文璟和莫凡立下赌约，现在是赌约兑现的时候，宇文镇南自然要允许宇文璟查验丹药情况。


    宇文璟打开玉瓶，小心翼翼地将丹药全部倒出来，以真元将丹药托举在半空。


    八枚冰血丹，五枚极品，三枚上品。


    宇文璟神色平静地将丹药重新装进玉瓶之中。


    “丹药没问题吧？”宇文镇南问道。


    “没问题。”宇文璟淡然答道，丝毫没有打赌失败后的沮丧。


    不过，莫凡看着宇文璟刚才抹过玉瓶瓶口的那只手，脸上有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