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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天子脚下

    最近这段时间,赢苏辰如同飘飞的落叶般,在帝都的大街小巷中游荡,目光所及,皆是新奇。这座庞大的城市对他来说,既是熟悉又是陌生。虽然他的根在这里,生于这繁华的帝都,但他过去的岁月,大多被生活在金碧辉煌的皇宫之中,与外界的繁华世界隔绝。如今,他终于踏出了那一步,但面对这陌生又熟悉的环境,他仍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好奇与新鲜。


    从巍峨的城墙到狭窄的小巷,从热闹的市集到静谧的山林,每一个角落都隐藏着不同的故事和气息。他犹如初生的雏鸟,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这个全新的世界。他感受着帝都的喧嚣与繁华,感受着街头巷尾的人文气息,感受着这座城市独有的生活节奏。


    他在游荡中观察,观察中思考,思考中成长。他感受着城市的脉搏,体验着生活的酸甜苦辣。他知道,这是他人生中的一段重要旅程,是他从皇宫走向世界的必经之路。他期待着未来的每一天,期待着在帝都中寻找属于自己的那片天空。


    ......


    赢苏辰和一个白衣女子在青龙大街上闲逛,那女子婀娜多姿,面容清秀,水灵灵的大眼睛,一张樱桃小嘴带着一丝微笑,那真是百里挑一的美人。


    “表妹,你可以给我说说,这武都城的近况吗?”赢苏辰收起了手中的折扇,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看着那白衣女子,“这可是母后和念茵给你的任务,带我游历游历帝都,我可有好几年没回来了,这帝都在我脑子的印象,只有皇宫,没有其他的了。”


    白衣女子避开他的双眼,说道:“表哥,我们边走边说,好不好?你不要用哪种眼神看我,那让人看见多不好,这里人来人往,要是给表嫂知道了,那多不好?”


    “武都城是北秦帝国历时十年的时间才修建完成的都城,整个城市一共分为五大部分,城市的中央,那就是北秦皇宫,这里是你最熟悉的地方,那我也就没有说了,城市的东北部就是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那里可是整个帝都最为混乱的地方,三教九流的聚集之地,什么人都有,你看,是不是,我们不要去哪里呢?”


    赢苏辰笑道:“我们如果不深入最底层,那就无法知道,武都城真正的问题。父皇也告诉过我,武都城这么多年以后都没有真真正正的治理,现在的武都太守形同虚设,我们不去看看,怎么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呢?那是才是帝都真正的人生活的地方。”


    白衣女子心中暗道:“原本以为他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子,从来不关心这些事情,本来是打算带他随便四处逛逛,真没有想到,难道我的想法错误了吗?对于家族安排我给他做小的事,我一直都没同意,不过碍于师傅的面子,我一个弱女子也不好反对,可是他从来没有正眼瞧过我,我心中却是很不高兴,再怎么说,我也是武都城中有名的大家闺秀,找我家提亲的人那可是踏破了很多门槛的。”


    “表妹,你发什么呆?我们走啊,这里可不是我们的久留之地,我们两个在这里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赢苏辰一边说,一边心里在想:这两个女孩真的是大家闺秀,可是为什么我对她们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她们确实也是美女,难道我不是男人,呸呸呸,都结婚了的人还不知道口无遮拦,胡说八道。


    ......


    赢苏辰和白衣女子慢慢地走在路上,来到武都城的东北角落,这里到处是低矮的房子,破破烂烂,摇摇欲坠,赢苏辰感觉自己刚才是从人间走进了地狱,这里面充满了悲伤的气息,那老百姓们的眼神中流露中的是一种莫名的悲伤。这情景彻底地震动了他?


    白衣女子身影飘渺,宛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她轻轻踏前一步,便已经来到了一座熟悉的大院门口。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温暖而亲切的情感,仿佛这里就是她的第二个家。


    她伸出纤细的手,轻轻推开了那扇显得有些破烂的大门。随着门的开启,欢声笑语和嬉戏打闹的声音立刻传入了她的耳畔。一群孩子正在院落里无忧无虑地玩耍,他们的笑声如同阳光般洒满了整个空间。


    白衣女子微微低头,露出柔和的微笑。那群孩子似乎也感觉到了她的到来,一刹那间,他们停止了嬉戏打闹,纷纷朝她奔来。他们的眼中闪烁着兴奋和好奇的光芒,仿佛她是他们最亲近的伙伴。


    “神仙姐姐,你来了啊,你给我们带吃的了呢?”一个衣衫褴褛的小男孩抱着一个女婴,问道,他眼中期盼的眼神让人心酸。


    白衣女子从身后拿出了开始就准备好的一大包东西,给他,说道:“分给他们吃吧,不要噎着了,慢慢吃,姐姐有空就会给你们带东西来的?”


    赢苏辰站在门口,呆若木鸡,犹如泥胎一般,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一切,在他的印象中,强盛的北秦帝国应该是百姓安居乐业,全部都能过上富足的生活,在他眼前的这一切,似乎根本不可能发生。


    白衣女子在这个大院里和孩子们打闹做一堂,她一会教这些孩子一些基本的武术,一会又教他们读书识字,那些孩子们也从来没有害怕过她,和她在一起,他们觉得那是最快乐的日子。


    一座破房子之中,一位老者与赢苏辰在这里悄然攀谈,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他们的对话所吸引。老者虽然外表看起来只是一个落难的书生,但他的谈吐之间,却流露出与众不同的气质。


    这座破房子见证了岁月的沧桑,每一块砖瓦都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在这样的环境中,老者的声音显得格外沉稳而富有磁性。他的言辞中透露出深厚的文化底蕴,仿佛每个字眼都经过了千锤百炼。


    赢苏辰被老者的言辞所吸引,他们的对话如涓涓细流,缓缓流淌。老者似乎在诉说着他的过往,那些曾经的辉煌与落魄,都化为了他口中的故事。他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每一句话都蕴含着人生的哲理。


    在这个时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他们谈论着天地间的万物,谈论着人生的悲欢离合。赢苏辰被老者的见识所折服,他聆听着每一个字句,仿佛在这些简单的话语中,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他们的对话如同山间清泉,既清澈又深沉。每一句话都充满了情感与智慧,让人不禁为之动容。在这样的交谈中,赢苏辰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充满智慧与哲理的世界。


    赢苏辰急不可待地问道:“老爷爷,这里的百姓的生活怎么会这么疾苦,难道朝廷从来没有救济过你们吗?为什么我在都城之外,看到的情况和这里完全不一样呢?”


    那位白发老者说道:“这位公子,一看您就出身不凡。北秦帝国,我不否认当今皇帝是一位有才能的君王,可是百姓的事,他又能知道多少。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就是老百姓和豪门世族的区别了。我们在这帝都,一没地,二没田,还有承受那些江湖门派的欺压,还有豪门贵族的奴役,能有什么好的生活?”


    赢苏辰沉默不语,他一个皇太子,怎么可能接触到这个最底层的社会,他在一旁默默地发呆,那神采飞扬的脸色早已没了踪影,黑蒙蒙的一片,让人看了有点毛骨悚然。


    ......


    突然,外面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传了过来,几十位家丁拥着一位富家老爷走了进来,那老爷慈眉善目,那双眼睛不停地在张望着什么。


    刚才那白发老者,急忙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了过去。“史大爷,您能不能宽限几天,我们实在是拿不出那么多钱来,您是一个大善人,希望您看在这些孩子的面子上,能不能?”


    那姓史的大爷一进来,那一双眼睛就盯上了白衣女子,他整了下自己的衣服,说道:“张老头,这个院子,你们住了很多个月了,每个月我来收租,你们都是一拖二欠三装可怜。我是大善人,但是不是大蠢人,你们现在这个情况,什么时候有钱给我,你也不知道,对不对?”


    他把张老头拉到一边耳语一番,那张大爷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一直在摇头,不过在史大爷的话语中,他明白了今天的一切。


    张大爷慢慢走到了白衣女子跟前,说道:“赵小姐,这位史大爷想请您吃个饭,如果您答应的话,他就可以免我们几年的租金,那这些孩子也可以继续在这里住下去,我知道真不应该和您说这些,不过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您能不能?”说完,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她面前。


    那群孩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他们看到张爷爷跪了下去,也就跟着跪了下去,他们的眼睛里充满了迷惘的神色。


    白衣女子缓缓地走到史大爷的面前,平静的说道:“史大爷,武都城十大富商之一,怎么?看上小女子了,想请小女子吃饭?”


    那史大爷笑呵呵,那满身的金银珠宝都在炫耀着他的财富,他觉得这白衣女子就是他喜欢的那种女孩,他说道:“我也是善人,知道姑娘你经常来给这些孩子带来食物,顺便接济他们,远水解不了近渴,我有办法能让他们脱离这个贫苦的环境,不过想和你慢慢交谈。”


    赢苏辰在旁边看着这一切,心中的怒火中烧,他粗暴的打断史大爷的话,说道:“表妹,我们走,用不着去陪这个胖子喝酒。这里,我一会就派人来处理。”


    史大爷手一挥,他的那群家丁就围了上来,他说道:“今天,你是愿意去也得去,不愿意去也要去?我史建辉看上的女子,还从来没失手过?”


    那群家丁怎么可能是赢苏辰的对手,他三角两脚就把他们放到在地下,然后对他说道:“对帝国太子对手,你是第一人,不知道是你的幸运呢,还是你的不幸?还有,你看上的那个白衣女子,那是帝国皇后的外甥女赵婷婷,你真是,算了,放了你吧,快给我离开!”


    史大爷浑身颤栗,如风中的枯叶,带着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慌,连滚带爬地逃离了这个破旧的院子。他的眼神充满了绝望,身体仿佛在刹那间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只能依靠本能驱使着双腿快速移动。他那一群家丁紧随其后,紧张而混乱地跟随着他们的主人。


    在离开之前,史大爷的目光如同两把锋利的刀刃,狠狠地扫过院中每一个人的脸庞。那目光充满了怨恨与不舍,似乎要将每个人的形象都深深地刻印在眼底。


    ......


    北秦皇宫,东宫太子殿,最西边的书房里面。赢苏辰一会来就闷头进了这里,在他面前堆放着书山卷海,他一边看一遍摇头,还不时的写了点什么,起身围着桌子转悠,又坐下。


    “表哥,你在吗?”赵婷婷柔声说道。


    “进来吧,我正好有话要问你。”赢苏辰说道。


    一个漂亮可爱,古灵精怪的小女孩从赵婷婷的身后闪了出来,满脸的不高兴,她说道:“辰哥哥,你偏心,瑶姐姐说过,让我和婷姐姐一起陪你去,你就知道找她,都不叫我的?”


    “谁说我没叫,可是某人睡觉睡得真香,她说,我要睡觉,天塌下来叫婷姐姐顶着。”赢苏辰一脸无辜,无奈地说道。


    那紫衣小女孩关怜烟,皱了皱眉头,吐了吐舌头,说道:“那可不能怪我,昨天晚上我陪瑶姐姐聊天,还去陪皇后娘娘,很晚很晚才睡,今天当然起不来,你可不能怪我,再说,你又没有提前通知我。”


    赢苏辰说道:“好了,好了,算我错了。我们一起来聊聊,你们都是在这里长大的,也许你们看到的比我的多,我也可以多多了解一下武都城。你们觉得这里好吗,炎黄第一城的美誉真的是这样的吗?”


    赵婷婷顿了顿,说道:“武都城是北秦帝国第一城,无论从政治,经济,军事,各个方面来说,他都是。这里富商贵族云集,三教九流汇聚,真是龙潭虎穴,无所不有,还有北秦第一大门派水晶宫坐镇,怎么说,你都不可以去怀疑他的地位?”


    “我知道,你今天看到那些贫民,你觉得在武都城里不能有这些人,那不过是你的理想主义,这个世界有黑就有白,既然有富人,那穷人同样也有。无论在什么时候,穷富都是相对的,你完全没必要因为他们而就否定帝国的一切。那样,你会走进死胡同的。”


    赢苏辰默默不语好一会儿,抬头说道:“那父皇,文武百官,朝廷重臣,他们都不注意这些吗?在都城就这样,还比不上其他的地方,那他们都不过问,不管吗,帝国那么富有,为什么不接济这些穷人呢?”


    “哼,他们,”赵婷婷摇头,说道,“帝国的权利构成本来就复杂,他们之间的矛盾自己都忙不过来,会管平民百姓。表哥,这些贫苦百姓他们的生活是很艰苦,在这里并没有战争,如果在其他的地方,他们也许早就死亡了。我已经把他们安顿好了,不过,这也不过是杯水车薪,并不能真的帮助到所有人。”


    赢苏辰说道:“江湖武林,朝廷分裂,这真是炎黄大陆的真实写照,为什么不让统一,统一之后,也许百姓才能过上好的日子,那些所谓的修真道人,他们真的明白什么是修真吗?他们这是在逆天,逆天者天必逆之;逆人者人必逆之。”


    关怜烟完全不明白他们说的事情,她说道:“辰哥哥,你什么时候再要我们带你去逛逛,我一定好好的陪你玩玩,武都城有很多很好玩的地方,比如青楼,当铺,还有禁卫军那里,可好玩了。”


    “烟儿,你胡说些什么,那些地方怎么能是你去的呢?”赵婷婷怒斥道,“也不知道你身边的人怎么教的你,你简直快成都城一害了,怪不得很多王公大臣们上书,要求送你回你父亲那里,这次,如果不是……”


    赢苏辰看着他们两人,一个是文静理智,秀外慧中的女孩;另外一个古灵精怪,迷迷糊糊的女孩,这就是母后给我选择的侧室吗?算了,我无福消受,和她们还是做做朋友,婷婷可是很好的助手,那烟儿也是很有趣的帮手,身边有这么一个开心果,那也不错。


    “对了,现在帝都的太守是谁?我刚才翻阅了很多资料,上面都没有写到现在的太守是谁?武都城同样也是宁国的都城,那也算是我的职权范围,我总应该知道这些事情。”赢苏辰突然问道。


    赵婷婷的语气平静如水,仿佛正在讲述一件早已被人们遗忘的旧事:“自从前任太守离职之后,这个位置便一直处于空缺状态。它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然而却没有多少人愿意前来接任。毕竟在这个位置上,没有太多的油水可捞。人们常说千里做官只为财,若是真心为了百姓,那才是真正的清官,但这样的清官并不多见。”


    她的眼神似乎有些闪烁,仿佛在回忆中搜寻那个合适的人选:“不过,我心中倒是有一个合适的人选。他有着与众不同的品质,既不是为了钱财,也有着为民请命的决心。他或许能够胜任这个位置,为这个城镇带来新的希望。”赵婷婷的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和坚定,仿佛在想象那个人的到来能为这片土地带来怎样的改变。她的话语像一阵清风,吹过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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