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大王,这韩荣虽有功绩,但依照臣对其的了解,在兵事上这韩荣守成有余但战略不足,我大商富有四海,能人异士无数,选出一将接替韩荣之位以应西岐兵锋并非难事。”
为了压住帝辛御驾亲征演示一波的心,比干只能配合着费仲尤浑这俩货睁着眼睛说瞎话。
殷商压制西岐已有快三百年了,这汜水关乃是殷商对西岐的第一道门户,非能人不可担任。
既然韩荣能成为汜水关总兵那肯定是有本事在身的,不过费仲尤浑的话虽然混账,但在殷商境内找出几个比韩荣更猛的将领其实不难。
“不知王叔有何高见?”
“高见谈不上,不过太师北伐之前也曾与老臣交代过一些太师的看法,当初太师南征北战,这韩荣在太师手下的时候就是中人之姿,若大王想找人接替韩荣之职,老臣以为三山关总兵邓九公可接此重任。”
听到比干这样说,首相商荣却是率先反对。
“不妥不妥,这邓九公能力虽在韩荣之上,然三山关地处要地,承担这监视南都与蛮族的重任,而今我大商周围狼烟四起,这拆东补西之举断不可行。”
“首相勿怪,是老夫欠考虑了。”
听到商荣这般发言,比干也是瞬间回过味来。
其实这里面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在,这邓九公镇压南都本就功高,若是西岐再栽倒他的手上,自成汤江山建立至今被封侯者寥寥无几,这陈塘关的陈塘候已经是破例了,若是在弄出个公侯,哪怕是用西伯侯的地来分,那不是纯纯给殷商添堵呢嘛。
“那不知首相大人有何高见?”
“高见谈不上,不过这青龙关总兵张桂芳乃是不可多得的大将,当初这张桂芳受太师赏识得以晋升,青龙官距离汜水关颇近,何不将其直接调任?”
“张桂芳此人老夫也有所耳闻,受太师赏识,确实是位不可多得的大将,不过这青龙关直面楚州,若是西岐之兵转道楚州又当如何?”
比干沉思道,虽未明言,但抓住太师赏识什么的,这不就是张桂芳没有什么像样的功绩在身,能力存疑嘛?
两位国之柱石一同陷入沉思,能力强的怕功高盖主,潜力足的信任度又低,这西岐之兵并非弱旅,骑兵对于大商来说并不陌生,只不过马具没有出现之前,想要成为骑兵对于士兵的要求实在是太高了。
所以在营中,一般都是将领们才会骑马,偶尔有那么一两个精通骑术的士兵,那都是当做斥候来用的。
可现在不一样了,马具的出现极大的增强了骑兵的灵活性与战斗力,大商的骑兵起步本就比西岐晚,若是再输上一阵,没有拿下西岐反而被西岐拿下城池什么的,那大商的百年无敌的形象可就全毁了。
看着两个老头陷入思考,帝辛将目光投向了梅伯。
然而梅伯此时就显得很无辜,虽说他梅伯也是托孤重臣,忠诚度上没什么问题,但说到底,他梅伯就是个神职工作者,没有主持主持祭祀要不就看看星星查查国运,若是问梅伯祭祀方面的问题还行,这领兵打仗……
梅伯装作没有看见老神在在的搁那里听同样是托孤重臣的首相与亚相辩论,帝辛只觉得无比烦躁。
打又不让他去打,派别人去打吧,你们两个老的又整不出来什么名堂,要是太师在就好了,打完北边打西边,反正只要不在朝歌,孤的太师就是全天下最好的太师。
想着想着,帝辛就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不过在场还有别人呢,这黄飞虎就他妈是个棒槌,打西岐什么暂时先不考虑,至于这费仲尤浑……
“你们两个没什么想法吗?”
帝辛斜着眼睛看在自己身边伺候的狗奴才,费仲尤浑都愣在那了。
虽说他俩爬得快,但靠什么爬上来的,费仲尤浑心里还是很有数的,带着帝辛玩玩还行,但这军机要务……
“不知大王有何想法?”
费仲弱弱的问了一句,尤浑紧跟着点点头表明自己的立场。
“嗯,孤觉得这拆东补西肯定不合适,不过我大商不是有一位新晋公侯吗?就让这李塘王李靖领兵为我大商征战如何,他那不是还有个人族大贤的儿子吗,巧了,那姬昌老儿也是个有贤名的主,不知各位意下如何啊?”
听到帝辛这么说,比干本能陷入沉思,然而梅伯那边却是来了精神。
能担任殷商大祭司之位的肯定都是王室血脉,这梅伯本就是微子启那一脉的王族,而这李靖的夫人殷氏在嫁出去之前就是梅伯的侄女,真要算起来,这帝辛还是殷氏的表弟,虽说现在这殷氏已经脱离的王族改姓李。
但李又不是什么大姓,下嫁李靖,在梅伯眼中其实就是殷商王室血脉的一个延续。
作为大祭司,没有人比梅伯更懂如今殷商的气运的变化,梅伯固然是殷商的忠臣,但王室血脉延续什么的……
总不能说为了个西岐就把成汤的后手都给掀了吧?
“陛下!臣以为,这李靖并非合适人选,李总……李公学艺于昆仑,自入朝歌为官以来多在北方征战,如今西岐兵锋正盛,这陈塘关又许久未曾动武,这李公死于乱战事小,但一旦战败,对我大商的影响……”
梅伯没有继续往下说,不过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这李公之位是冲着谁给的大家都清楚,现在你让李靖去迎战西岐,陈塘关虽也是重镇,但防备海患防备妖族跟防备西岐能一样嘛?
“是啊大王,这李公多年未曾征战,而这陈塘关又是我大商不可多得的产粮重地,老臣倒是不觉得李公能力有问题,毕竟当初李公可是凭自己的本事成为我大商总兵的,但凡是有可为有不可为,若因一时之得失就忽视长远的利益,此乃大忌,我大商虽然富足,可太师至今未归,这北海战事尚未平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