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心病狂的摸底考试，就这样，在新生们的无尽怨念中，过去了。无论是悲愤，还是失望，或者无奈，日子在继续，课也是照常上。


    陆兮在学校的饭堂吃过饭，回家进行午睡。


    两点十五分起床，洗漱一下，踩脚踏车回校。


    下午两点四十分，开始下午课，一共是三节。


    第一节是物理课，物理老师只是和大家互动了一下，认识了一下，聊了一下，谈谈物理的学习方法，没有正式讲课。


    第二节是化学课，和物理课一样，都在谈天中渡过，愉快而轻松。


    连续两节没有讲课的课堂，冲淡了大家心中的不少因为上午摸底考试的积郁。


    第三节是地理课，地理老师双手空空走进教室，没有课本，没有讲义，有的只是一脸的微笑。


    就在大家以为也能和物理化学那样放松的时候，地理老师从粉笔盒里截断一支粉笔，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姓名，然后擦掉，接着宣布正式上课。


    这都行？学生们哗声一片。


    “同学们，莫要以为我没拿讲义，就没有备课。高中的地理，也就那么点东西，能讲给你们听的，都存在我的脑子里了。”地理老师好整以暇的解释道。


    “过目不忘？”


    地理老师说，高中的所有地理知识全都记在了他的脑子里，那不是过目不忘，是什么？


    讲台下面，起了一些骚动，学生们看地理老师的目光产生了变化，散发着钦佩的色彩。


    过目不忘的人，听是听说过不少，但在现实生活中，还从来没有见过。如今终于见到一个，哪里会不感到惊奇，佩服呢。


    “真这么厉害？”


    本来有一部分对地理课完全没有兴趣的人，也都打起了精神擦亮了眼睛，看这个地理老师是不是在吹牛。


    “是不是真的，拭目以待不就知道了？其实大家不要以为这有多么厉害，在你们初中学过的一则欧阳修写的寓言故事《卖油翁》有说到，无它，唯手熟尔。只要你每天能够不断去重复同样的内容，重复上十几年，你就会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就把它们全都记住了。”地理老师面沉如水的说道。


    原来如此，不过有学生在地理老师中的话中挖掘了一下，问道：“那什么是不能讲的呢，不能讲的，是不是也记在了脑子里？”


    “都说是不能讲的了，那属于我个人的*，又怎么能讲给你们知道。做人，不要太八卦哦。至于不能讲的有没有存在我的脑子里，你们去猜吧。不过我事先声明了，猜中也没奖。”


    地理老师说完，目光在教室来回扫荡了一遍，收回来，再次拿起粉笔，以极快的速度在黑板上徒手画了一幅星图。


    很漂亮的一幅星图，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将天体垂直投影到了黑板上一样，看得学生们叹服不已。


    “大家翻开课本，第三页，第六行，对照一下……”


    这位看上老神在在的地理老师，在讲课的时候总能准确的说出，他所讲的内容在课本的哪一页第几行。


    当时间去到5点05分，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学生们意犹未尽。


    原来地理课能这么有趣。


    “这节课就上到这里，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说完，地理老师不等学生们说“谢谢老师”，就背着双手，悠悠往课室门口走去。


    不过就在即将离开课室的时候，他又记起了什么，卡着门回过头来：“差点忘记了，最近不是流行老师给学生推荐课外读本吗，我也时髦一把好了。刘慈欣先生的《三体》，，一共三部，没看过而又感兴趣的，可以去买来瞧瞧。毕竟我们人类的未来，在星辰大海，不是吗！”


    学生们下意识去看地理老师走得这么“急”去干嘛，却看到地理老师离开了教学楼，直接骑着一辆重型机车，往校门口而去了。


    “我靠，老王这课讲得忒也酷了。”


    “老王不仅仅是课讲得酷吧？”


    学生们口中的老王，王重光，是年三十六岁，按最新的年龄分段，三十六岁的老王属于标准的青年一枚。


    “老王的课这么有趣，这不是在诱惑我吗，我可是准备读理科的。弄得我心痒痒的，都想在高二分班的时候，投入文科班的怀抱了。”


    “地理是文科中的理科，所以读地理，不完全是文科。”


    “地理在高中被划入文科，在大学，那可是名副其实的理科。”


    “文科班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对文科班和不屑的样子？”


    “我没说文科班不好，我只是对文科不感兴趣，成绩太渣，扬长避短而已。你懂的，人总有趋利避害的意识。”


    男生悄悄抹了一把汗，刚才口快，说的话略带歧义，差点就引发了一场文科和理科的战争。还好弥补及时，不然在这个娘子军大盛的班上，死无葬身之地啊。


    地理，想要说爱你不容易。


    “陆兮，你呢，到时候是读文还是读理？”


    既然说到读文读理的问题，江采薇她们也没有例外，讨论了起来，江采薇她们一致准备读文。


    “我讨厌政治。”


    陆兮想起了为了应付中考，那段埋头记忆思想品德，不堪回首的日子。


    “那就是理科了。”


    “唯一的选择。”


    王老师的地理课，条分缕析，娓娓道来，好像说故事一样，引人入胜。但文科不只有地理，还有政治。历史倒是无所谓，她还是蛮喜欢历史的。


    “不知道摸底考试的成绩什么时候能出来？”


    谈完了读文读理的问题，陆兮她们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摸底考试的事情上去。


    “你不是考得很烂吗，这么期待，会让我产生你考得很好的错觉？”


    “考得很烂，已经成为了客观的事实，无论关注还是不关注，它都在那里。也正是因为烂，才更应该知耻而后勇。等卷子发回来，我要把卷子贴到我的床头上，让它们成为鞭策我不能懈怠的吉祥物。”


    “吉祥物，难道不是催命符？”


    “不管是什么符，反正我不会让自己再来一次这种糟糕的经历。”


    “摸底考试只考两科，我们高一的各科老师集中起来改卷，很快的，恐怕今天晚上就批改好，明天就能发回来了。”


    事实上，摸底考试的卷子的批改，比陆兮她们所想象的还要快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