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丫头。”


    六长老的眼睛也瞪了起来，身形一闪来到高阳二人面前。他的身高比青青差了一块，抬头看着青青：“你也不学，他也不学，那谁给家族炼丹？你们平时领取的丹药配给是哪儿来的？今天你们要是不试，别想从我这里领走奖励。五转养元丹，一下子就要拿出三粒，高千里以为这是糖豆么？还有二转回气丹，内院子弟一个月才能领一粒，他倒好，一下就奖出两百粒。他知不知道，丹房要多久才能炼出这么多？”


    “你这老头子......”


    青青柳眉倒竖，当即就要爆发，高阳赶紧将她的嘴捂上，歉意的对六长老笑笑：“六长老，贱内不懂事，冲撞了您，请您莫怪，我向您赔罪了。”


    “贱内？”


    青青吃人似的目光转而落到高阳身上，狠狠的在他腰间掐了几下。


    高阳疼的直咧嘴，连连对青青使眼色，示意她不要胡闹，然后放开了她。


    青青又掐了高阳几下，哼了一声扭过头去，看样子很不情愿。


    “哼，看你这娃娃还算懂事，我老人家懒得和你们计较。”


    六长老一甩袖子，回到炼丹炉旁边，然后对高阳勾了下手：“过来吧。”


    高阳将贺家的人阶上级武技破山锤搞了过来，这个消息，高千里自然不会对六长老这样的长老会成员隐瞒。


    高千里虽然大方了一些，但是破山锤对高家的价值，确实值那么多贡献。只是高千里将五转养元丹奖励出去，让一些长老有些不满。


    六长老并不是对高阳有意见，相反，对高阳的贡献，他还是颇为赞许的。只是肉疼那些丹药，借机发泄了几句。


    至于高阳有没有炼丹的资质，他并未寄多大希望，本着人不露空的原则，试试而已。


    如今家族里面喜欢炼丹的子弟越来越少，六长老不仅犯愁，甚至还有一种深切的危机感。高家本来就是以炼丹术着称，能够跟贺家以及魏家在蒙城三足鼎立，多是仗着这点。


    要是这门手艺传承不下去，高家以后怎么办？


    高阳却是没有想到这么多，在青青气鼓鼓的注视下，也来到炼丹炉旁边。


    “试试吧。”六长老说道。


    “六长老，我没有见过您炼丹啊，不知道怎么做，您能不能再演示一遍？”高阳有些为难的说道。


    “麻烦。”


    六长老嘀咕一声，不过还是坐在了那个位置上，启动了炼丹炉。


    “我就做一遍，行就行，不行就拉倒，反正不差你这一个。”


    随着火焰的升腾，五叶草在炼丹炉中颤动起来，甚至不停的跳跃。没一会儿，表皮不断的脱落，似乎风干了一样消失不见。


    火焰时缓时急，有时只有微弱的火苗包裹着五叶草，有时整个炉膛一片通红。差不多三分钟，五叶草就像被火焰吹光了杂质一般，只剩下一摊淡黄色的晶状物。


    在这个过程中，高阳的心神一直集中在炼丹炉上，他一方面观察六长老拉动那个手柄的动作，一方面感知炼丹炉中温度的变化。


    在高阳强大的心神下，没有一丝细节能够逃过他的感知，甚至连杂质剥离的过程，都清晰的印在了他的脑海中。


    当六长老提炼结束打开炼丹炉时，高阳微一揣摩，就明白了其中的诀窍。


    能否提炼成功，主要在于对火焰的控制，在于对时机的把握。什么时候该加温，加到多高的温度，什么时候该降温，又降到多少。在某个时间里，反复几次升温降温，又在哪个时间段里，一直控制在恒温......


    对于高阳这种经常出入实验室，甚至拿自己当实验品的人来说，这些，并不陌生。


    即使没有他这样强大的心神，可以精确的感知温度变化。如果能有足够的细心，记下六长老拉动手柄的节奏，甚至能够记下炉中火焰的颜色变化，那也能提炼成功。


    “急了一些，才八成纯度，凑合着能用。”


    六长老看了看提炼出来的晶状物，随手扔到一边，然后看向高阳：“明白了么？”


    说完也不等高阳回答，将一株五叶草扔进炼丹炉，又道：“去吧。”


    “你这老头儿，干嘛不多演示几次，就这么一次，小阳怎么看的懂。”


    青青不满的说道，似乎打定主意和六长老对着干，最好六长老一怒之下，不让小阳试这个烧火的东西。


    这东西太危险了，要是把小阳炸到怎么办？


    六长老眼睛一闭，看也不看青青。


    “青青，别胡闹，六长老是长辈，不许无礼。”高阳轻喝一声，有些严厉的看向青青。


    青青剜了高阳一眼，咬着嘴唇，感觉非常委屈。


    高阳见状，只好堆起笑脸，对青青眨了几下眼睛。


    青青嘟着嘴做了一个威胁的表情，这才放过高阳。


    当高阳握住那个把手时，六长老催燃了炉火，


    高阳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很是新奇，不过他对炼丹的兴趣很浓，此时倒是非常认真。


    拉动手柄时，高阳由于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用力大了一些，炉中的火焰立刻升起老高。


    随后一下，又收力太过，火焰从丹炉中退了出去。


    六长老一见，微微摇头，有些意兴阑珊。


    不过随即，他的眼睛瞪的溜圆。


    高阳完美的重复了他的提炼过程，五叶草在炼丹炉中翻腾不息，杂质被一一被去除，淡黄色的晶体逐渐显露出来。


    高阳初始几下试探出了力道，随后的过程中，一直用心神探查着火焰温度的变化，手中的拉杆掌握着炉火的缓急。


    他甚至进行了少许变化，纠正了开始时的失误，让提炼进入了正确的轨道。


    六长老惊讶的张大了嘴，一缕胡须随着嘴巴的张合跳动着。


    干瘦的小老头，就像发现了上品丹药一样，眼中喷出了寸许长的红光，几乎要将高阳焚化。


    当五叶草最终完全化为淡黄色晶体时，高阳再也忍受不住六长老的目光，飞身跃离了炼丹炉。


    六长老几乎是瞬间扑到了炉前，在没有关闭炉火的情况下，将里面的晶状物抓了出来。


    “八成纯度，竟然是八成纯度......”


    六长老喃喃自语，状似疯癫。


    而青青则是眼睛一亮，劈手将那些晶状物从六长老手里夺了过来。六长老似魂游天外般，让青青顺利得逞。


    “急了一些，才八成纯度，凑合着能用。”


    青青将那些晶状物扔到一边，挑衅似的看着六长老。此时，她不再为高阳一意尝试而着恼，心中更多的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