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好手机，李言才穿过最后一点玉米地。
“大爷，好久不见啊。”
李言走到左边坟前的李振山旁边，笑着打了个招呼。
李振山是他二爷爷家的大儿子。
可能是家庭教育问题，李言二爷爷家的几个儿女为人处世都不错，不像李振国他们几个兄弟净出奇葩。
至于另外一边的人是李振国的三弟李振邦，李言权当他不存在，都没正眼瞧他。
“你是李言？”李振山只是愣了一下就迅速把李言对上号，下面这一代的男丁就那么三个人，还有一个进去踩缝纫机了。
“是啊，变的不敢认了吧。”
“还真是不敢认了。”李振江笑呵呵的说道。
“找对象了没？我可是一直等着喝你的喜酒呢。”
“找了，下次带她回来一定去看望你和大娘。”
“好啊，那我可等着了。”
李振邦看到李言无视他，只跟李振山说话，脸上露出一抹怒色。
“见到长辈都不知道打招呼吗？也不知道家里是怎么教育的，一点家教都没有！”李振邦阴阳怪气的说道。
“确实跟你家是没法比的，你家教出来的孩子多好啊，年纪轻轻的国家就给管吃管住了，多让你省心。”
“等李顺踩完五年缝纫机出来，应该能当个不错的裁缝了吧，到时候他要开店我一定给他捧捧场。”
李言这话直戳李振邦肺管子，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去年因为入室抢劫还伤了人被判了5年。
说来李顺这小子也是倒霉，本来踩点只是入室盗窃，不知道哪里疏忽了结果家里有人，被主人撞个正着，李顺情急之下把人给伤了。
直接从盗窃升级成了入室抢劫，刑罚自然也随之升级。
“小逼崽子你再说一遍！”李振邦气的一脸酱紫，愤怒的瞪着李言，一副要动手揍李言的样子。
“你这张臭嘴最好不要往外喷粪，你要实在闭不上，我不介意帮你闭上。”
李言冷冷的看着李振国，脚下微微挪动调整了一下角度。
“行了！都少说两句，在这地方你们还想打一架不成。”李振山眼见两人有要打起来的架势，赶紧呵斥了一句。
“那不能，别的不说，二爷爷跟二奶奶上来吃饭，我也不能搅他们的局啊。”李言笑说道，好似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这没你的事，少在这里充大头。”
李振邦丝毫不给李振山面子，气势汹汹的走到李言跟前。
“想跟你儿子一起去绣花你就来啊。”李言嘴角上扬继续刺激道。
“你找死！”李振邦挥着拳头就朝李言胸口重击。
李言见状不闪不避，依旧笑吟吟的。
砰！
李振邦的拳头不偏不倚正中李言胸口。
不过攻击容易，想要收手可就难了。
李言右手疾如闪电般抓住李振邦的胳膊，左手沉稳有力地向下按压，紧接着往李振邦背后猛然一拧，李振邦顿时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嚎，感觉胳膊似乎被拧断了一般。
尚未回过神来，李言从背后抬腿猛力踹向李振邦的臀部，李振邦直接被踹出去几米摔在地上表演了次狗吃屎。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李振山想要拉架都没来得及。
“没伤着吧？”
李振山没去管在地上嚎叫的李振邦，看着李言问道，他可是看到李言重重挨了李振邦一拳。
“没事，我这身体倍儿棒。”李言若无其事的拍了拍胸口。
“你小子现在这脾气也够爆的。”
李振山一时间有些难以将眼前的李言跟记忆中老实木讷的身影对上号。
不过好像也不对，李言小时候好像也不是个安分的主，反倒是年龄大点以后变的老实了。
常人都以为是懂事了，却没有人察觉到李言的敏感心理变化。
“没办法啊，从古至今都是人善被人欺，对有些人就是不能客气了。”
李言看了一眼挣扎爬起来的李振邦，这家伙看起来有些狼狈，可能是刚才摔到了鼻子，这会儿还在流血，搞得脸上血糊里拉的。
“这事儿没完，你给我等着！”李振邦恶狠狠的瞪着李言，配上那脸上的鲜血，看起来分外狰狞。
“好啊，我等着。”李言笑容不变。
李振邦也好，李振国也好，他们都是欺软怕硬、色厉内荏、窝里横的垃圾，这种人成不了大事。
李振邦狼狈离开后，李言从玉米地取回自己的手机。
“你这是？”李振山问道。
李言打开刚才的录像视频，画面里两人的冲突完整记录下来。
“这可是我正当防卫的铁证。”
其实严格来说刚才李言的行为应该算不上正当防卫，但最起码可以证明自己是被迫反击。
“你小子现在手真黑。”李振山吐槽道。
“大爷话不能这么说，我这只是为了防止被狗反咬采取的自我保护措施。”李言说道。
“就你聪明，赶紧把东西摆上，早点上完坟回去，这雨不定什么时候就下来。”
李振山催着李言把东西摆上。
“您给我腾块地儿呗。”李言笑着指了指二爷爷坟前摆满了祭品的石台。
“你小子……”
李振山笑着摇了摇头，他明白李言这是不愿给他那不当人的奶奶上供，这次只是来祭祀他这二爷爷二奶奶。
李振山笑呵呵在石台上给李言收拾出一块空地，心中还是十分欣慰的，自家老爷子生前没白疼李言。
祭品摆上，点燃香烛。
李振山帮李言在地上画了个圈，点燃了带来的纸钱和元宝。
“你爸没回来？”
“没呢，有他没他都一样。”李言无所谓的说道，这两年李振国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
“大爷你这次回来要在家住上几天吧？”
李振山一家早些年就搬到城里了，只是偶尔回村里住几天。
“嗯，我跟你大娘准备参加完苗苗那孩子的婚礼再回去。”李振山点了点头。
李苗苗的父亲李振江跟李振山是亲兄弟，亲侄女结婚自然要到场。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闲聊着，还剩一点纸钱就烧完了。
啪嗒…啪嗒…
天空突然落下了豆大的雨点，哗啦啦的雨点落在地上，空气中迅速升腾起弥泥土的味道。
“磕个头走吧，剩下的不烧了。”李振山说完就开始帮李言收拾东西，他自己的早就收拾起来了。
李言把剩下的纸钱垫在膝下，依言磕了三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