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熙身后跟着一群二货师兄来到前厅。
自己这几天一直在家怎么没发现陈子洲是什么时候,说服长姐答应嫁给他的,不愧是安阳县唯一的世袭巡检大人,这办事效率也忒快了。
要是林熙知道陈子洲以她为突破口,说服林姝答应嫁给他,不知道会不会拿着四十米大刀砍人。
要说在林姝这个长姐心里谁最重要,那非林熙这个大房唯一的男嗣弟弟莫属,就连她疼爱有加二妹林婳也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陈子洲就是抓住林姝这个长姐爱弟之心。
说只有林姝嫁给他,林家其他人才会有所顾忌,不敢再轻易打他们姐弟的主意,这样林熙才能安心读书考取功名。
林熙再次慎重确定,问:“我姐可答应了?”
“自然。”陈子洲神色间难掩得意,“她不同意,你觉得我敢带人来提亲?”
林熙哽塞了一下。
“……”这话她信。
心悦一个人的眼神不会骗人。
陈子洲在第一次见到端茶出来的林姝,见她长发如丝般垂落在肩头,面容温婉如玉,显得温柔而亮丽,一眼便看上了她。
也因此在林熙拿着染布方子找上他合作的时候,他才会那么痛快的答应。
林熙眼角瞥见前厅拐角一截浅蓝色裙摆,撇了撇嘴,没再难为陈子航点头答应下他的提亲。
陈子洲也笑着朝那个方向扫了一眼,勾起的嘴角更得意了。
躲在拐角处的倩影,听到林熙答应后,脸上染上红霞匆匆朝着后院而去。
媒人看见都没用到自己把男方夸的天上有,地下无,这亲就定下来了,咧开嘴笑的那个开心,如果媒人钱都这么好拿,她就天天在家烧高香了。
陈子航没想到大堂哥提亲这么顺利,也替他开心。
陈子洲看见大厅里几个少年笑着祝福他,大方的掏出一些喜钱与他们同喜,媒人也得到一份,开心祝福的话说了一箩筐,任务完成后就提出告辞。
陈子洲厚着脸皮忽略林熙这个小舅子鄙夷的眼神,留下来等着被邀请吃饭。
“你一个看门狗滚开。”
“我们可都是林熙他们姐弟的长辈,她害的两个堂姐名声尽毁,我要进去撕了他们几个小贱种。”
就在林熙家小院里一片其乐融融的时候。
忽然从大门口传来一阵不和谐的吵闹声。
福生跑进来,“公子,林家那边的人来闹事了。”
林熙微微皱眉,与已经站起身的陈子洲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对林家其他两房人的厌烦。
“你想怎样?”男人低沉的声音问道。
林熙眸色微沉,高高瘦瘦的身影不慌不忙站起来,“我想考科举表面上就不能做的太过分。”
陈子洲点头赞同。
他很欣赏自己这个小舅子,小小年纪遇事就这么从容镇定,有些事表面上是不能做的太过分,不代表私底下不能出手做些什么。
就像林三叔对她两个姐姐仗着长辈的身份,把他们抓去抵债,明面上林熙没做什么,可暗地里反手就把两房的女儿打晕趁黑扔进赌坊。
还顺带模仿林三叔笔迹写的两张卖身契,塞在她们手里,让赌坊有理有据的向林家讨赌债。
这是林熙的报复,林家人心知肚明,可没有证据,就算林二叔是衙门主簿,也拿她没办法。
林熙走到大门口,漆黑的眸子沉静的看向林家两房人。
平平淡淡:“有事?”
林三婶这个马前足,炮筒,首当其冲,被林家其他人推出来,叫嚣:“小贱种你害我们赔给赌坊一千五百两银子。你快把你母亲留下那一百五十亩地的田契交出来,赔偿给我们。否则今天没完。”
林熙不好把两个姐姐被林三叔抓去抵债的事闹大,林家同样不敢把林媚和林娇被扔进赌坊的事,在这种场合下大声嚷嚷。
“据在下所知,你们林家赔给赌坊的那一千五百两银子,好像是为林三叔还的赌债,跟林家大房姐弟有何关系?”
“你是何人?关你什么事。”林三婶吊梢眼挑的老高,嘴里不干不净:“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呵!”陈子洲粗犷低沉的声音冷嗤,“我活了这么大,还没人敢这样对我说话,看来林主簿的家人,在安阳县是嚣张久了。”
站在林家人群里,依然想要装好人的林二叔,看见陈子洲眼中闪过的怒意,连忙站出来道歉:“陈巡检恕罪,家中妇孺不懂事,还请你饶恕。
都是家中子侄不懂事,闹得家宅不宁,她婶婶们这才上门管教一番,省的他们不懂事,出去惹出更大祸事来。”
“二叔多虑了。”林熙平淡开口:“我们姐弟已经分出来单过,管教什么的就算了。”
“今后只要大家不做出谋反朝廷株连九族的大事,其他事情都不会牵连到对方。
因此,以后还要麻烦二叔管好林家二房和三房的人,不要来打扰我们的生活。否则侄儿也不知道会再做出什么事来。”
林二叔眼神阴沉的看向神色镇定自若,语气平静的侄子,他有种对这姐弟三人失去控制的感觉。
“林主簿,还有事吗?”陈子洲站到林熙这个小舅子身边,给予撑腰,“如果没事的话,我们就不留你们了。”
到了饭点,撵人走是一件非常失礼的事。
看见陈子洲做的理所当然。
林熙笑了。
她觉得这个要把长姐从她身边抢走的狗男人,也没有那么不顺眼了。
“滚,滚滚,快滚!”陈子航:“小爷饿了。”
早就不耐烦林家人,在这里唧唧歪歪,还敢骂小师弟姐弟是小贱种。要不是看在他们是小师弟至亲的份上,他早就护短的动手了。
裴兰瑾似笑非笑,轻蔑道:“自己家人欠的赌债,还想从小师弟手里要她母亲留下的一百五十亩地做赔偿,真不知道某些人哪来的那么大脸,能提出这么无耻的要求。”
申珏甩开不知什么时候纠缠上来的林姝,黑着脸,“滚!在小爷这,可没有不打女人这种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