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的身上还残留着浓烈的酒香，熏得秦卿都有了些醉意，神智开始有些不清醒。具体表现为——她竟然伸手抚上了周衍的脸庞。


    “就你最不讲道理了，我已经试过了。“


    周衍微微一愣，迅速反手抓住了秦卿的那只手，眼神温柔如水。


    “那就再试一次。“


    “不要，太累了。“


    秦卿说的是实话，眼中却也写满了贪恋与不舍。


    “这次不会。“


    “我该信你吗？“


    “为什么不？“


    “我不知道……“


    秦卿微微垂下了眼，试图避开周衍那炽热的，追根究底的目光。然而在她低下头的一瞬间，下颌却被周衍钳制住，轻轻地抬了起来。


    “你在担心什么？”


    “担心你是个大骗子，猝不及防地遇见之后，又会蓄谋已久地和我告别……我不想这样。”


    秦卿有些惆怅，周衍则是轻轻戳了戳秦卿的脸颊。


    “我这回，不打算告别了，要怎么样你才能信我？“


    这个姿势保持得久了，秦卿的腰肢有点酸乏。她在周衍怀中微动，脑海里头想着，既然抱都抱了，索性找个舒服的姿势。她讲脑袋轻轻抵在了周衍的胸膛上，闭着眼摇了摇头。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这样啊……那你要不要考虑和我结婚？”


    “……”


    缩在周衍怀中的秦卿，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微微抬起了头，带着质询的目光盯着周衍。


    “你说什么？”


    “我从来不说第二遍，不过，对象是你的话，就勉为其难破个例。我说，你要不要考虑和我结婚？”


    三年前的秦卿，也曾想过，如果和周衍一直那么在一起下去，是不是总有一天会走向婚姻呢？她曾经也是那种，一个拥抱的心动，就能想好彼此孩子叫什么的人。


    可是，周衍不是这种长情的人吧，薄凉与决绝，在他的身上都曾经充分体现过了。


    秦卿沉默半晌，这才开了口。


    “为什么突然想结婚？你看起来像是个不婚主义者。“


    ”遇到对的人，自然而然就想了，这种事情，强求不来。“


    “对的人，是三年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有一件事秦卿始终想不明白，三年到底改变了他们什么？本来应该就此别过，如同两条平行线一样渐行渐远才对……


    “有区别吗？你始终是你。”


    “嗯……也可能不一样。”


    这段对话太过深刻，让整个房间的气氛变得有些诡异。两个人陷入了良久的沉默，只是姿势依旧亲昵，秦卿整个人挂在了周衍身上。


    果然，不论想法和言辞再如何克制，人，也始终无法抵挡本能的依赖与冲动吧?


    终于，周衍再度开了口。


    “再和我试试吧。“


    这绝对是秦卿从周衍口中听到过的最卑微的话了，当然，是相对于他平日里的傲气而言。这句话的语气，有点近乎于恳求？听起来倒是很诚心诚意。


    下意识地想点头，想把好字说出口的秦卿，猛地闭紧了嘴。飞快地从周衍身上跳了下来，跑回了房间关起了门，一脸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