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一，昨晚雪下了一天一夜，今天总算放晴了，气温也回升了一些，不像昨晚那么寒冷，因此街上的人也突然多了起来。


    依照往年的惯例，秦卿同秦妈妈今天应该赶早去寺庙拜拜祈福才对。然而兴许是为了给小两口制造培养感情的机会，秦妈妈将带领秦卿的这一个重任交给了周衍。


    周衍并不是虔诚的信徒，但是对于这个请求，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抗拒，反而是格外称职地在一大清早就把秦卿从被窝中抱了出来。


    “呜呜呜，干什么呀，我要睡觉。”


    “你忘了吗？你妈让我们今天去做什么？”


    “啊啊啊啊啊好烦，我想睡觉，昨天十二点才睡的，现在才早上七点，没有睡够八个小时我会死的，我要睡觉我要睡觉……“


    秦卿就这么在周衍的怀里闹腾着，那一通碎碎念惹得周衍笑出声来。


    “你以为谁会相信你的鬼话？快起来，你要是不打算打扮的话，我就这么把你抱上车了。”


    周衍说话的时候格外冷静，仿佛家长正在安抚一个胡闹的小朋友。


    面对周衍，秦卿真的是毫无办法。有时候，这种百转千回的软威胁，要比自家母亲直接动手的硬威胁来得更加可怕。


    最终，秦卿还是妥协了，耗费了半个小时的事件简单打理了一番，换上了秦妈妈特地为她挑选的一身红衣。按照秦妈妈的话来说，大年初一就要穿得吉利一些。


    待两个人来到了车上，秦卿才神秘兮兮地把一条大红色的围巾绕在了周衍的脖子上。


    “嘻嘻嘻，让你非要我起床，这是我妈特意为你准备的，你可得戴一路。”


    这一身大红的装扮对于秦卿来说，实在是难以接受。所以，难受的一定不能只是她一个人。如果非要如此的话，似乎拉周衍一同下水也不错。


    周衍低眉看了看脖子上的围巾，面无表情。


    “我倒不像你，在意这些外物。”


    “外物？这又是什么词？你要出家了吗？这么清心寡欲。还是……你在嘲讽我是个俗人？”


    “得了，当我没说，咱们出发吧。“


    女人不好招惹，这也是周衍后来才明白的道理。


    然而今天车流众多，他们毫无意外地堵车了。两个人七点半出的门，硬生生拖到了九点才进入寺庙中。寺庙里却也是人声鼎沸的，就如同下饺子一般，根本没有落脚的地儿。


    “一会儿牵好我，别走丢了，知道了吗？”


    周衍说出了和旁边小女孩的爸爸一眼的话，惹得那对父女往他们这儿好奇地打量了一眼。小女孩甚至用稚嫩的声音询问出口。


    “爸爸，是这个姐姐的爸爸太年轻了，还是这个爸爸的女儿太老了？”


    “嘘……别乱说话。“


    小女孩的爸爸显然没有意料到女儿会这么说，有些尴尬地向周衍和秦卿点了点头，便赶紧牵着小女孩离开了现场。


    周衍自然心情大好，而秦卿的脸色却有些难堪。


    “你笑什么笑，你哪里年轻了，我哪里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