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在王伴君怀里本来不闹腾的花朵儿,又拼命挣扎起来。
咦?只能说一个字?
“不应”说全了,那是俩字啊——哪有会议上就这么逼人下嫁?你西门吹吹吹吹个没完没了……省略23个字,也有不会说话这一天?
呙冎大感不妙。
但转念一想,不妙就不妙,恰好遂了心意。
就借势而为,凝视花瓶儿更显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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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个死窝瓜死瓜瓜咋就一见面都是别乱说得演戏,敢情你这戏里,还套着一出真正的戏?
嗷,出去几天出息了,借势而为逼我同意你把三妻四妾都纳进家门?
我呸!
原还尽力克制,拼命竭力告诫自己。
但经这严总一番话,从来只能好说好商量的花瓶儿,登时再憋不住那满肚子的无名火气。
当下款款起身,目色凄迷先是对着呙冎身子一偏,再来个标准的万福姿势,这才冷冰冰说道:
“大英雄救命之恩原本不该就此或忘,按刚听来没多久这世道新规矩,‘大恩不言谢’那种虚伪表白早已过时,小女子唯有薄柳之姿以身相侍方为时下流行。不过可惜了。我这人也有个毛病。叫花瓶儿不如叫醋瓶,对这什么三妻四妾说法根本不感任何兴趣,也休想让我跟别人一起娇滴滴喊老公。”
“您打算让我做请人,成,说个时间说个数,当我闺女面,我都没羞没臊满口子应承下来,完了两不相欠。打算娶我做老婆,抱歉,您跟别人註册过没有?没有的话,事先说好了,谁都别打这个点。背着我你跟一万个女人上了床都没关系,就是别让我当面看见了。”
转目看看眉间川字纹大皱的严总,温温柔柔一笑。
“您这主的确做的不太妥当,我说严总,您就是我亲爹来着,能做我的主?”
“学您话学您说,我谁啊,队医花姐。就算家里头谁做主?我。不是那窝瓜。再说了,3号车,那是王导的,您又凭什么做人家的主?当领导当惯了当到别人家的家事儿上来了?我拿你工资还是吃你家饭了?要么您是我家那窝瓜他亲爹。成。您是公公我孝敬您。本来就是他的嘛,拆还拆不散!谈什么给不给他当女人——公公您老糊涂了我花姐不跟您一般见识,回头揪您儿子耳朵让他继续跪床头,把他训成个中年痴呆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那就足够。”
脸色一沉,对着傻眼了的花朵儿呵斥:
“朵儿,回去收拾东西,咱娘俩,找你那死去的爹去!”抓起呙冎抛来,至今仍在茶几上的亮晶晶戒指就扔回。“人都死了,谁爱冒充就继续冒充去!我花瓶儿死活干你这邪里邪气小白脸啥事儿,我睡得好好的用你叫?没缘由让我憋一肚子骯脏气。明明想要3号车,居然拿我花姐来说事儿,一群人设着圈套让我往里跳。以为我是那睡迷糊了的糊涂虫啊!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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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温柔似水的队医花姐突然翻脸已够令人惊讶,却没想到,花朵儿又给大家来个石破天惊。
“妈妈妈妈,妈妈妈妈,”花朵儿挣脱彻底呆傻的王伴君怀抱,抱住妈妈就大喊:“哥哥跟你闹着玩儿呢哦不爸爸跟你闹着玩儿的!”扭头沖呙冎叫道:“是不是啊叔叔!”
然后松开妈妈就跑呙冎身边,亲密的搂住呙冎手臂,晃了两晃强行扯着呙冎把呙冎拽到妈妈身边。
“妈妈你看我都把爸爸带来了你俩别闹别扭了有事回家说别让人看着笑话啊,”扭头:“对不对啊叔叔?”
又强行拽着妈妈喊,“你跟我走,有事儿咱回家里说。你愣啥楞?再楞,我让爸爸把你抱了走!快跟我走!还楞,再楞信不信我不喊他爸爸只喊他亲爱的爹嗲!”
撕拽着两人,就扯下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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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号车内,彻底被花朵儿最后一句雷晕的一众,无不呆滞的你看看我,我看你。
这算彻底服了,也算彻底糊涂。
毕竟,随着这窝瓜涉足进来直接插手3号车一事,能从宝鸭那里弄来窝瓜註册时资料的,绝非严总一人。
事实上这相亲会直至晚8点才开,就是要把这心里的糊涂给解开——这窝瓜,究竟是不是花姐家那窝瓜。
如果是,这俩合着伙儿搞啥名堂?
也就是说,但凡在车里的,实际都心照不宣把这窝瓜已经当成那窝瓜。笑吟吟陪着玩儿,无非看电影一样实在没事儿找个事儿,让自己乐呵乐呵。
那不有句话嘛,你知道了开头知道了结尾但你不知道那过程——那过程,才叫有意思。
岂料转眼风云变,到如今别说卓老闆王导之流弄不明白,九成九怀疑的斑竹妖孽,也因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过去之说叨,产生极度怀疑。
毕竟,最初斑竹拍照时都没留意右下角那标志。
如今大屏幕暂停才看明白,右下角居然就有个窝瓜的图画标志。
想当初刚进那小窝里,大家还都跟窝瓜开玩笑说是窝瓜家。
再后来,窝瓜还差点跟总提这事儿的板砖翻脸打架。
这说明啥?
最后抵达的那个隐蔽所,说不得,真就是花姐家这位窝瓜的曾经小窝。
故而到最后花朵儿这段哥哥爸爸叔叔混着乱叫,更不必再问,哪家孩子敢这么跟父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