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经此吐槽,居然把那只半死不活的猫,巴拉巴拉的后续话语忘到干干净净。当然也可能是,仅因为是个梦的缘故,而且那个梦的基调过于悲哀且残酷缘故,潜意识里根本不愿深想?或者更可能是,那只猫后来根本就没说什么?
总之,接下来梦就变了。在梦中,他出现于一个奇怪的世界。在那个世界,云层总在缭绕。世界的本身并非星球构成。而是无尽的云中,有着一颗颗的三面晶。呃……所谓三面晶叫法缘由当然是,每个面都是三角形,然后……,它就构成了……,嗯,总计三个面。
原本这种构型只能是四个角四个面,譬如呙冎曾见识过的,土狼号基地车那种异次元杀阵般内部骨架结构——那就是每个面都是三角但总体来说却只能是四个角、四个面。然而,现实归现实,梦归梦。总之,在梦里,呙冎所见这个世界,云层里的这玩意儿的确就是三个角,并且每个面都是三角形,偏偏它又总计只有三个面。也正因如此才被叫做三面晶。
现在的呙冎当然怎么脑补都无法脑补出“三面晶”究竟该长啥样。不过在梦里,他根本就没去研究三面晶究竟该有几个角几个面。他只知道,在那个世界,有着无穷无尽的云,有着无穷无尽的“三面晶”。而且,纵然是漂浮在云层间的三面晶的内部,同样也被浮游的氤氲包拢着。故而身在三面晶内,无论潜入再深处、贴浮于再表层,所看到的,依然是白雾般的云,以及,云和云之间的云层。
这云、这云层,它聚着、散着、浓着、淡着……从来在变、待变,又似始终未变、不变。而晶体透明、晶体庞大,三面晶之内和三面晶之外,一样有云。这云和云之间,也能彼此聚散、相互融合。并且,无论从哪个方向看向哪个方向,这云和云之间,似乎也都有着,分离、分别,以及分开、分散……
那么在这漫长的梦里,经过苦苦思索,他终于做出了对整个世界很艰难的推论——氤氲笼罩的三面晶之内,和云层缭绕的三面晶之外,无论这云和那云,在本质上,没有区别,都是云!
(这tm多么逗比加苦逼,才能作出最后这推论啊。)
但在梦里,他就是这么的逗比加苦逼。
而在更漫长时光中,他始终在看云、想云,苦苦的,思索云。终于,作为对于世界的认知,作为必须对世界给出相应判定,他由此知晓——就像晶体之内和晶体之外,就像晶体之上和晶体之下,就像晶体之左和晶体之右……在云和云之间,也应该有着,分界、分层、分域。
(这tm简直已经不能再以逗比加苦逼来形容,根本就是……算了,反正每个人在梦里可能都会很荒诞很荒谬。否则,也不能叫做,“在梦里”。)
总之,在又是很漫长时光中,还在苦苦思索的他最终又确认——对于云,无论如何的分,在云和云之间,是,还是,必是,并且当然还必然以及必须加必定是,云。(嗷让我跪了吧,我已无力吐槽。)
那么既然都是云,则最终事实为,在云和云之间,其实并没有什么必然的分界线。
可是,如果将视界跳出一片云就又发现——在云和云之间的云,仍然有着聚和散,以及,并没有什么必然分界线的界和界、层和层、域和域。
(这tm……我跪了都不成?这绝逼乃是文青一般的哲学家乘以哲学家一般的文青啊!这竟然……能是梦中的我?)
回顾至此,呙冎已经只想呜咽。而且还是躲在一个人都没有的地方才敢呜咽的,丢脸现眼、没脸见人之呜咽。但在梦里,又经过很漫长很漫长的时光,他才又懂得,在云端的九霄之上,和云狱的九渊之下,一样还是:云与云形成的云界、云层、云域……;以及,云与云聚散而出的,云,和“云之间”。
(呃,……算了。我自己向我自己跪了又跪。不吐槽,我得警告我,我已无力吐槽。因为我已进化到,膜拜我自己的“我就是我的圣徒”的最高层次。)
于是在某一瞬,在梦里的他终于意识到,即便身在晶体之内,假如就这么一直对着云,一直就这么对着云看下去、想下去,终有一刻,也必然会,晕于云。(呙冎大喜:我k,原来我还终于没能……一直白痴!)
是以,在那漫长的,都是云的梦的后半部分,其实除了云,也就只有一个画外音般声音在不断响彻:
“云之云,云之又云,云之乎?”
(哦,怪不得我一醒来就说个“晕”字。却原来……我是在回答那个宛如画外音般的问话啊!)
……
总算将梦境回顾完毕,呙冎不禁苦笑摇头。
摇头中他缓缓坐了起来。
然后就觉得,不如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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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无尽的深渊。
那无尽的深渊,因其太过于黑暗,反倒犹如静寂水潭。
——而“寂静水潭”上,却悬空漂浮着,繁星般无数浮萍。
他在其中一个浮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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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tm又是神马情况?难道……,我还在梦里?”
掐自己一把,很疼。
不过哲学到呙冎当今这程度当然晓得:如果你在梦里没有醒,在梦里掐自己一把疼或不疼,都没法说明是否仍在做梦。因此,在梦中验证是否仍在做梦真正办法,应该是也只能是,逻辑和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