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十五米范围内有六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他们的穿着与我军不一样,不是自己人,可与自己所遇到的敌军普通兵种也有些不同,到底是什么
人呢?想了想,他估计这些就是传说中的敌方特种部队吧
f 琴
因为他们都披
厚厚的伪装物,从四周的情况和地上的枪枝弹壳还有他们中枪的部位上看, 他们在这儿休息时遭到突然袭击,因为相互间的距离都不远,很快就被消灭 。可见,消灭他们的人也都是精锐之师,而从尸体僵硬的程度上看,他们应
该就是在今天凌晨的四五点时被人袭击的,袭击者很可能就是我方的特种部 队,因为自己当时就离此地不远,不然,为什么没听见枪声,一般的军人哪有 无声手枪和秘密武器,更没可能悄悄接近这些特种兵而搞突然袭击的。后来 证实,死者果然是敌军的某支特种部队,而消灭他们的也确实是我军的特种 部队。两军对垒,哪有客气可言,双方都是精锐之师,一个战术运用得不对, 就可能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双方快速地接近,又快速地撤退,瞬间就分出
高下,更何况是一方伏击另一方呢
,不过估计可能出现了漏网之鱼,所以,这儿
还没被人“打扫”。这就便宜了陈洪亮,让他捡了个现成的装备。
陈洪亮又对周围
,没发现我军士兵的尸体,这才放心了些,他心里
很是激动,要知道,这个时候的他就像是一只孤独的狼,默默地行走在茫茫的 “绿色沙漠”里,心理压力特别巨大。此时,单独作战的自己突然得知附近有 自己同伴,哪有不兴奋的道理。可惜,他不敢喊,怕自己人还没赶到,却让敌
人先来了,所以,当前的主要任务就是收集这些尸体所带的食物和水,因为他 不知道自己还要爬多远,路上到底是先遇到友军还是敌人,所以多收集点食 物没坏处。
兴奋地收集到了六个水壶,稍稍有点可惜的是加起来却只装满了两个水 壶,而食物也只有十几块压缩饼干。不过,他也有意外的发现,他收集到了六 把带有消声器的手枪和十几个弹夹,拿起一把手枪别在腰带上,把弹夹都装 好,把食物和水放在背包里,其他的只好忍痛放弃。
以前也玩过装了消声器的手枪,可那时没怎么打过瘾,现在,陈洪亮苦中 作乐般地边摸着无声手枪边吃喝着。
又清洗了一下左眼皮后,稍事休息了会儿,可惜,陈洪亮没等来自己人, 却感觉到那毒辣辣的太阳好像老和自己作对似的,专对着自己脑袋晒。他不 得不进行转移,因为大热天的,谁都知道进树林里避暑,如果有路过的敌人这 个时候也闻到了血腥味而过来侦察,那自己就危险了。如果自己眼睛能看得 见,凭自己从小就在大山里长大的优势,才不怕对方呢,大不了抱着光荣弹和 对方同归于尽,可此时自己什么都看不见,如果被敌人稀里糊涂地给打死,自 己一定想不通,因为——自己从没想过要做俘虏。
感觉体力充沛了些,他摸出指北针,撑开眼皮,确定了北方方位,然后又 向前爬行。不过,这次他还是很开心的,因为他把ak-47背着,手上还拿着 那把无声手枪,心里也乐呵呵的,毕竟,自己已经到了这个山穷水尽的地步, 总得往好的方向想着来鼓舞自己吧。
拖着疲惫的身子,向着前线的方向一步三摸地前行。 火辣辣的太阳阻止不了这位一心要回去的英雄,虫鸟的叫声也不能让这 位战士流连忘返,山清水秀的环境以及那清爽的风儿也无法挽留他归国的决 心。汗水虽然能浸湿他的伤口,让他疼痛难忍,却无法磨灭这位英雄的去国 意志,他归心似箭地使劲爬着,双手磨出了血,疼得实在难受时,就站起来稍 稍地走一走,走累了再爬,实在不行了就靠着树干或躲在草丛里休息一下,然 后继续踏上自己的归途,倒拐子磨破了不要紧,还有肉体,肉体流血了还有骨 头,只要决心在,一切困难都不能成为困难……
现在是上午十点了,陈洪亮身心疲惫地爬着,眼睛疼痛难忍,他慢慢地用 手指撑开那已经肿得跟个鸡蛋大小似的左眼皮,剧烈的疼痛让他全身颤抖、 汗流浃背,可他依旧撑着眼皮,此时,他的视线已经很模糊,只能从模糊的影 子中判断出来在自己下面几十米的地方那片绿灰色的东西是一片树林。
他用水打湿了点衣袖,轻轻地擦了擦左眼皮,然后抓了把青草,狠狠地嗅 了一下,异味刺鼻,使自己那昏昏欲睡的脑袋多少好受了些,这样,他才向那 树林里爬去。
几分钟后,他来到树林边,先是听了听周围的环境,没什么异常情况,放 心地靠着一棵碗口大小的松树休息,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享受着这难得的安 静,拿出水壶,正在揭盖子时——
“老班长,老班长!是你么?”树丛里突然有人激动地大声喊自己,他赶 紧握紧无声手枪,迅速卧倒,厉声喝道:“谁?”
“老班长,老班长,不要开枪,我是小向,三班的小向。”陈洪亮是四班的 班长,因为军龄在几个班长中最长,而且平日里对谁都很随和,和上下打成一 片,于是,不管是不是他那个班上的,见面都叫他老班长,老班长巳经是他的外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