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田虽然说得有些不清楚,可在场的另三人都明白那意思:自己的这身 军装,陪伴自己走过多少个日日夜夜,经历过多少次生与死的考验。对军人 来说,这身军装就是自己的荣耀,而按照军规,回去后,小田的这身军装肯定 会上缴,同时会给他发新军服让他退役,但又有哪个军人捨得自己的第二生
命——枪与军装。枪,肯定不会让你带回家,但军装还有可能,所以,陈洪亮 红着眼很肯定地拍了拍小田的肩膀:“兄弟,回去后,我就是给所有首长下跪, 就算违反军纪受处罚,也定要让你穿着这身军装回家!”
“小田,我的好兄弟啊!就算是偷,老子也定要帮你把这身军装偷回 来。”小杨在一边看得热泪盈眶,几乎是哭喊着说。是啊,没有经历过的人,是 很难体会这种荣誉与兄弟情义的,这就是生死之交,一种在关键时刻为你付 出一切的情义,从大范围来说,这种军人之间的情义就是——军魂! “谢谢! ”小田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小向用纱布帮他重新把伤口包扎好,然后,几人就开始拉起藤子,也不知 是不是刚才那小小的插曲感染了每一个人,没有人再去想别的,大家都一门 心思想着尽力去救小杨,而小杨,也没有了刚才的害怕与激动,反而是带着绝 狠之色行动着。
“听我命令!--二——三!放!”随着陈洪亮一声令下,三人同时松
手,小杨也很聪明地尽量缩卷着身体,减少受伤范围,他就跟一个大珠子一 样,闪电般地被弹射出去。
“轰!”
声音刚过,陈洪亮像猎豹一样快速爬起,扑向小杨的方向。 而小杨,在被弹出老远后,又被藤子的反弹力给急速拉了回来。 陈洪亮死死盯着小杨的“飞”行轨迹,抓住时机,在小杨又要被弹向天空 时,他突然跳起,一把抱住小杨:“快松手,快松手! ”
两人在地面滚了七八个跟头后才算是平安着陆,可两人谁都没有爬起 来,不是他俩受了什么伤,而是刚才的场面太惊险刺激了,加上这连续的滚 动,让本已筋疲力尽的两人都有些晕乎乎的。
“老班长、小杨,你们怎么样了 ?”小田和小向关心地同时大喊。 陈洪亮摇了摇脑袋,然后见小杨还没动静,强忍着天旋地转的感觉爬过 去,一摸,还有心跳,他这才放心地问:“小杨,怎么样了?”
小杨缓缓地睁开眼睛,看清楚后却笑了 :“老班长,谢谢你,你救了我一
命。
“谢个屁,刚才差点没把老子的苦胆水都抖吐出来。”陈洪亮也有劫后余 生的笑容,“他没事,这小子壮得跟头牛似的,哪那么容易有事。” 然后,四人又聚集在一起,拍掌相庆。 “老班长,这土办法真绝,你爷爷是怎么想出来的?”
“老一辈的法子当然管用了,当年他们跟老蒋打游击,后来又去打鬼子, 条件比现在艰苦百倍,也只能多想些土法子来弥补武器上的落后,不过当时 他们确实想了很多好办法。”陈洪亮也开心地得意道,“不过这法子不是我爷 爷想出来的,是一位老秀才想的,只是后来有了排雷工具,就用不了这法子 ,所以知道的人不多,我以前也没怎么在意,没想到今天反倒救了你小子
命。哈哈
哈哈!老班长,你不知道,刚才我在天上飘来飘去的感觉真爽,太刺激
。嘿嘿!回去后我还想去试试。”
然而,没容得四人庆祝完毕,小田却面色着急地说:“老班长,我们是不;
该马上撤离此地啊,我记得你刚才好像说过,这颗雷子是刚埋的,也就是说
这附近很可能有
立即撤退!小杨,你把我们的装备都背上,小向,你快把我们的衣物都
收集好。马上撤退到树林子里去。”陈洪亮立即就想到了这其中的关键,一把 抱起小田,然后轻声地下达命令。
十多分钟后,四人在摸爬滚打中快速撤退到离刚才爆炸地点两三百米
处,也就是树林子的另一侧边缘处隐蔽起来.
又等了近十分钟,没发现异常情况,心刚落地,这才想起,三人都只穿了
条裤衩,只有小杨穿着裤子.
四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同时暗笑起来,小杨有裤子的保护,当然完好 ,而小田因为陈洪亮的刻意保护也没任何“露脸”之态,陈洪亮的裤衩,两 边都被颳得像个布条了,最让人好笑的是小向,他的裤衩前面没事,可后面却 露腚了,四人苦中作乐般地相互取笑起来。
老子可先说好了,谁要是把这事说出去,老子定要揍他一顿。”小向脸
皮最薄,当下就恶狠狠地警告大家,却引来了哄堂大笑.
最后还是陈洪亮大胆,脸不红气不喘地边说边脱下裤衩,直接穿起外裤
还一个劲地说这叫凉快.
、小田的伤口大,而且又刚刚重新受伤,在给小田穿裤子时,难免会碰到伤 口,而任何一点对伤口的碰撞,都叫人难以忍受。看到小田那强忍疼痛的笑
人心里都很难过,都暗自发誓,下次,自己踩到雷子,决不要小田再这么
浓浓的战友情,在四人中间升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