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位,义信,注意自己左边的保护。右刺,义明!他的左边根本就保护好,空挡露出来了!”不远处,一位教官模样的人大声吆喝指点着两人的击剑行动。这在旁吆喝的正是这间钊贤武术馆的馆主——成无己,他是个彪形大汉,身高足有一米八五,骨骼粗大,胸阔背厚,肤色黝黑,颧骨显露,方形有如铁铸的脸容,闪闪有神铜铃般的巨目,体内似充盈着无尽的力量,移动言谈间具有的威势和气度,一看就能让人明白他是一个厉害人物。
在这场中比试的两人正是义信和义明两兄弟,周围站着馆主成无己,三弟义正以及城中来此学武的富贵子弟。这时,义信故意卖了一个空挡,露出自己左面毫无防备,欲引义明来袭。
果然,义明中计,直刺义信左身上臂。义信一挡,格挡开对方的刺击,顺势斜噼,义明身体远较义信强壮,也不理会这一噼,只顾自的奋力一记横斩。不仅斩开了义信的斜噼,而且还正好击中义信的胸口。而义信在这一简练又猛烈的反击之下承力不住,坐倒在地。
“起来!义信!你真么没用!”成无己朝义信凶厉的吼道。说完他又转过去对义明说道:“做得不错!不愧是样样优秀的楚后家的好儿男啊!”
“谢谢老师的夸奖,这都有赖于成老师指点,我才能取得如此佳绩。”义信一边擦汗一边微笑道,他看都没有看那个被他击倒在地的大哥一眼。
“回家好好休息!”成无己关怀的轻拍着义明的肩膀,关切的轻声说道。
“好了,今天的课业就上到这里。大家解散!”随着成无己一声令下,全馆学生全都一闹而散。
很快,这个硕大的习武厅内就只剩下下那个被击倒在地的义信——楚后义信了。他被人遗忘了。
正午,开饭了,根据亚德的传统,吃饭的时候一家人都必须到齐,不得无故缺席。永阳城的领主府内,领主楚后一雄坐于用餐大厅的正中,家里众人分居左右依次而列坐,分别是:一雄的老婆沈氏,二公子楚后义明,三公子楚后义正。然而,今日楚后一雄面色阴霾,似有不快。原因只有一个,他的长子楚后信义还没有回来,放学都已经一个多小时了,他都还没有回来。
他回来了,义信终于回来了。他鼻青脸肿,衣服破烂不堪,浑身一身酒气,鲜血缓缓地从他的鼻子里流出,头发凌乱沾满了灰尘,总之看上去义信很是糟糕。
一雄做了一个难以形容的,震愤的动作,然后猛地一下子从座席上挺直并站了起来,“来人啊!把这不求上进,一天到晚只知道到处鬼混的不肖子给我关起来。”
“是!主公!”两个侍卫轰然领命。
义信什么也没说,他不想再为自己辩解什么,任由两个侍卫将他带了下去。他被父亲关禁闭,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你可以说他是习惯了,也可以说他已经麻木了。
黑漆漆的环境了,到处都是黑暗,到处都是死一般的寂静。这,就是关押义信的禁闭室,是领主府内一处偏僻得让人遗忘的角落。
“哎哟!好痛!”义信在角落里坐了下来,等他的眼睛渐渐习惯于黑暗,他摸着自己头上肿起的一个大包,啊唷叫道。在这黑暗的环境里,在这寂静地环境里,人总是容易回忆起往事,此刻义信不禁回想起自己这身狼狈的由来。
时间倒回一个小时前,被遗忘在了习武大厅角落里的义信,稍微收拾了一下,便离开了钊贤武术馆。在回家的路上,热闹的市集人头涌涌,义信也很有兴致的观看起路边杂摊百货。忽然,义信感觉到人群一阵骚动,原来是几名大汉,正围着一位年轻女子出言轻薄,那群恶汉淫邪的样子令人作呕,义信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又是那永阳城的黑社会“白龙会”在调戏良家妇女了!
“住手!”义信斥喝道。斥喝声实在太响了,这正是义信的一大特长,拥有与他纤细的外表完全不符的奇大无比的声音,骂人时不用说如晴天霹雳,就连在书堂上所说的悄悄话,也是全班皆能听见。
“谁敢坏本少爷的好事!”一个和义信年纪相仿的年轻男子从那几名大汉身后跳了出来。见到此人,四周看热闹的不少人都开始起闹了,在永阳城没人不知道他,他叫王玉璞,外号“白太岁”,是本城专做兵器生意的王家公子,仗着家里有钱有势,拉起一帮社会上的不良少年,不干正经事,一天到晚横街霸市,还成立了一个叫做“白龙会”的黑社会组织。
义信是认识他的,其实他们两人相互都认识,只是平时从不打招呼,王玉璞是很看不惯义信,总想找机会教训他一下。这次他看见义信想和自己做对,自是不会放过机会。“原来是你啊!永阳城最大的废物!”王玉璞讥讽义信。
“你们怎么能当众欺负一个弱质女流了!”义信义正严词的说道。
“关你屁事!你又不是领主,也不是什么大官,凭什么管我们干什么?你还是回家吃奶去吧,你这个永阳城最大的废物!”王玉璞不快道。
义信冷冷道:“只要有我在,就不许你们欺负这个女孩子。”
“去你的!你以为你是谁啊!凭你这废物也敢来英雄救美啊!哈哈,笑死认了,大家快来看啊!永阳城的大废物也学人家英雄救美啊!”王玉璞和他的手下叫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