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顶天向众人深深一鞠躬,道:“请!”
随着这声请字,一个年轻的公子哥模样的人跃上台来。
文顶天一身劲装打扮,右手持剑,凸现出他的英伟气息。而那年轻公子哥,则是一身儒装,显出一种意定神闲、风度翩翩的潇洒。尤其是这年轻公子哥那稜角分明的五官,炯炯有神的眼睛,时而紧闭时而露出一丝笑意的嘴唇,配上那偶尔皱起的剑眉,这足以溶化任何怀春少女的芳心。
文顶天说道:“原来是德京商会的会长——柏皇卫柏公子。没想柏公子你也要来夺得美人归。”
这位柏公子不为所动,轻描淡写的说道:“废话少说!”身上所散发出的酷寒之气却足以令任何人心胆俱寒。
文顶天涵养不错,可是对方这样不给自己面子,也不由心头一怒。内劲贯穿全身,在风中衣袂飘飞,剑身因灌满真气而自鸣,文顶天淡然道:“今天小弟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柏公子海涵。”
义信一瞧着文顶天这阵势就知道此人论内力高自己不止十个档次,内力使长剑自鸣,要做到这,绝对需要非常深厚的内力。义信自认为一百个自己的内心相加都不会达到这种水平。
从那文顶天手中剑所催发出的剑气催得柏皇卫的一身儒装衣衫往后狂扬。但柏皇卫昂然立在那里,一对虎目闪烁着深不可测的光辉,脸容平静,一点不把对手的这种骇然阵势放在心上,连眉头都不皱半下。
忽然,文顶天全身衣袂再次猛烈飘飞,凛冽的杀气,立时瀰漫全场。看来他要出招了!
果然,文顶天狂喝一声,人随剑进,化作滚滚剑影,剑芒暴涨往对方潮沖而去。
柏皇卫无声的斜掠而起,飞临文顶天头顶之上,不知何时一柄长剑出现在了柏皇卫的右手上,这一剑闪电下噼,速度之快让义信觉得这人犹胜风之云。
文顶天翘起脸往上瞧去,一对双目异光亮起,手上同时幻起一片剑芒,朝柏皇卫的手中剑迎上去,反应之快,剑招之狠辣老练,让一旁观战的义信深深感到,无论自己和其中任何一个人交手,肯定都是死路一条。一时间,让义信认识到自己武学修为不是不足,而是严重不足。
“当!”
两剑交击。
一股无可抗御的巨力透刃而入,文顶天胸口如被雷击,竟吃不住势子,跄踉后退了五步才站稳。
高手过招,一招就知道对手功力深浅,显然这文顶天的功力要逊于柏皇卫。
文顶天毫不气馁,展开剑势,身随剑走,左边一拐,右边一弯,越转越急,剑也越舞越急。
“当!”两剑交击。交击之音阵阵如骤雨声般响起,时则密集,时而零落。
电光火石间,文顶天向柏皇卫刺了二十剑,柏皇卫亦守了二十剑。
两人乍合倏分。
柏皇卫的脸容变得无比冷酷,仰天长笑道:“本来以文兄之能,对付那些自认为什么刀剑天下无敌的狂妄之人绰绰有余。可惜你这次遇见的人是我。”柏皇卫此言明则是捧文顶天,实则是吹捧自己。此言一出,顿时得罪了号称刀剑双绝的归藏家和鬼方家,两家人此刻个个鬼火冒,恨不得立即上台把这个目中无人的柏皇卫杀死。
文顶天脸寒如冰,冷笑道:“我知道自己的功力与阁下尚逊一筹,可是这也不能说我必输无疑。一切交过手再说。”
柏皇卫微笑道:“文兄,请注意我的夺命二十三剑。二十三剑,剑剑相连,一剑快过一剑。至今能在我手下尝过这夺命二十三剑的人尚不足十人。而且他们最厉害的也只能坚持到第十七剑而已。还望文兄多加努力,希望能接下我这全部的二十三剑啊!”柏皇卫说话永远都是口气狂妄。
文顶天不屑道:“废话少说。”他也学着柏皇卫开始的那样回敬这四个字。
柏皇卫右手将剑举起,剑尖遥指文顶天。众人皆感到一阵漫天杀气从柏皇卫身上迫发出来。
出剑了!柏皇卫出剑了!森寒剑气,立时瀰漫全场。
柏皇卫手中剑不动时,已是银光流动,眩人眼目,此刻剑光一展,宛如乎天里泼下一盆水银来。
柏皇卫出剑如风,众人大都没瞧清楚他如何出手,一阵晃眼森寒的剑影便已将文顶天重重笼罩住。
“当!当!当!”文顶天持剑立于原地,闻剑风呼啸,此刻正在左拙右绌的抵挡对手的剑剑进攻。
柏皇卫出剑越来越快,越来越凌厉,文顶天心无二用,但求自保,每一招都是守势。强弱之势很明显,胜负已分,剩下的悬念仅是文顶天能接下多少剑的问题。
众人瞧得目眩神迷,已不知身在何处。只觉得柏皇卫剑法招数诡奇迅疾,如飞云变幻,如水银泻地罩着文顶天全身,叫人防不胜防。声势此刻惊人至极点。
在柏皇卫出第十一剑时,忽然“轰!”的一声,以文顶天为中心的石制比武台,碎石横飞,化成碎片,激溅开去。
柏皇卫飘退五步,稳立如山。
柏皇卫手中剑回鞘,嘴角露出一丝冷酷的微笑。
文顶天的身躯剧震,双目射出凶厉神色,遥瞪五步之外的柏皇卫。
文顶天的身子忽地再剧烈的摇晃了一下,一张脸血色退尽已变成青色,蹬着柏皇卫的眼睛,目光也已变为惨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