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的长枪一砍即断,等他们感到自己手中一轻,发觉手中只剩下半截长枪时,纷纷大骇欲退,却已纷纷溅血堕地,死时连自己伤在什么地方都弄不清楚。
义信如有神助,遇枪破枪,见人破体,义信杀得那些归藏家的士兵们人仰马翻,原来气势如虹的雄师,登时乱作一团。后方冲来的骑兵撞上前方受惊狂跃的马儿,又有多匹战马失蹄翻跌,把背上的主人抛往地上。
义信就像把滚滚而来的洪水硬生生截断了般,归藏家的铁骑方阵被义信硬生生的斩断成了两半,同时他还不退反进的向归藏家的本阵杀去。
义信夺下了一匹敌人的骏马,上马,向敌人本阵奔去。义信手中剑轻刺了一下马儿的屁股。马儿跑得更加快了,只听见嗖嗖声,无数刀矢都被躲过去了。当然义信手中的剑也在格挡着敌人的致命攻击的同时,疾噼敌人。
手中长剑攻击着马背上的敌人,只见义信所到之处,敌人的重装骑兵无不喷血掉下马背,令敌人的骑兵队方阵阵脚大乱。
义信一步步逼向敌人本阵。
这时本是双方势均力敌的战场上风云突变。
楚后家和归藏家的后方本阵几乎同时开始了一阵骚动。归藏军的后方出现一万五千的千人军的铁骑,这是杨杰从北面战场带来的精锐铁骑。从归藏家的后面袭击,这是昨天杨杰、羿飞日月、义信和梅可四人拟定好了的战术。所以在今天开战时根本就见不到杨杰和这一万五千千人军精锐骑兵的影子。
一万五千的千人军的骑兵,全部人马都披着耀眼的红色铠甲,头上还饰有一根随风而飘的丝带,平端着如云的寒亮长枪,迅速的完成了出击布阵准备,排成了一个三个大方阵,每个方阵五千人。队伍在杨杰的带领下以扇形冲刺。
尽管此时归藏家本阵的军队相较于这一万五千人骑兵是如此的人多势众,可千人军的骑兵队中的每个人都毫无惧色。队列如一片火烧云向归藏家的本阵袭来。
而楚后军此时的本阵又是为何而骚动呢?原来羿飞日月和那些呆在本阵的士兵发现。现在他们的身后出现了一支军队,一支敌人的军队。
那些人全都黑漆漆的一身,包括甲冑、军服、马匹,全部都是一片黑鸦鸦,原来这才是归藏家的王牌——“鸦军”。这支有着鸦军的称呼的三万人骑兵部队,非常的厉害。当这支部队在地平线现身时,自然是一片黑——如同黑云袭来般地具有迫力,此刻它正向羿飞日月所在地楚后军的本阵冲杀过来。
大地在脚下剧烈的颤动,马蹄声在耳朵边轰隆震响,整齐的铁甲骑兵队列沉重得象座巍峨的大山般,却急速地压向各自要袭击的对方的本阵。
双方的这两支军队都是受命自己的主将之计,分别从各自的左路包抄切断敌人后路的。因此两边的骑兵队错过开来。要是双方两位将领选择的路线相反,譬如一左一右的包抄后路,那么他们就会早早遭遇。
此时此刻,两方王牌骑兵的同时现身,真的很难说得清看得明,这场战争谁会输谁会胜。“跟我沖!”羿飞日月大喝道,他急急将本阵剩余的四千士兵全都投入了对付这敌人奇兵的战斗。
羿飞日月所率领的四千士兵。全都是由号称楚后家最精锐的近卫亲兵组成,但是他们却是从来没有真正在战场上经过厮杀的士兵,即使有最好的装备和最强的素质,也会因为缺少实战的经验而吃亏的,很容易陷入表现个人武勇的可悲局面。战场上从不相信眼泪,只讲究实力,就算这些近卫亲兵再有勇气,实力不济也只能变成敌人的枪下鬼。
义信看着自己的本阵开始调转阵头,心中感到心潮汹涌,毛骨悚然,他知道自己也同时中了敌人的奇兵之计了。义信心中对这场战争的胜利首次丧失了一点点信心。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气馁不能退缩,因为这在战场上绝对是灾难性的。“沖啊!我勇敢的士兵们!我们的后路已经被敌人断了,可是敌人的后路也被我们断了,我们要冲到那里就胜利了。”义信手中长剑遥指着敌人此刻的也已经阵脚大乱的本阵。
杨杰所率领的一万五千铁骑已经杀入敌阵,而归藏家的本阵人数有三万人,但每个千人军的骑兵们都懔然不惧。因为他们是义信千人军培养出来的英勇战士。他们全都是职业战士,原本都是一些沦落苦海的破产农民,他们是忠心不二的,不屈不挠,决心向死尽忠的。虽然不独是军人,僧侣、妇女、农夫和其他的人们同样乐意为某些目标而尽忠或者雪耻而死,但两者的意义其实是不一样的。千人军的士兵从一开始就严格训练,训练从刀剑交错的个人决斗中,或者是大规模的战争中,为自己的主公获取力量和名望。
在另一边,楚后军的后方本阵。齐齐冲刺的鸦军像黑色洪流黑压压的一片,那四千人的近卫亲兵所排列的阵型,仿佛是纸糊的一般不堪一击,三下两下就被冲散分隔开了。顷刻间四千近卫亲兵就被这股黑色的铁甲洪流所淹没,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鸦军的喊杀声淹没了这四千近卫亲兵阵亡时的惨叫声。在鸦军排山倒海的骇人攻势中,四千近卫亲兵的全部覆灭只是时间问题。即使羿飞日月手中剑再厉害,在人海如潮人如水的战场上,还是不能改变什么。毕竟一个人无论再厉害,他在战场上都显得很是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