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重新将菜清洗了一遍回来见我还愣在原地忍不住问道:“怎么了,你这一天天魂不守舍的,是不是心情不好?”
我摇了摇头,笑道:“没事没事,只不过突然觉得你们变老了好多……”言尽,我忍不住抱住了娘亲,我真想这样一直抱着,一直抱着……
娘亲摸了摸我的头,“傻孩子,人都是会变老的,古人云,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不要想着去逆天而行,顺其自然,活在当下就好。”
好一个顺其自然,活在当下,人也就一次生命,真的没必要把自己搞得太累,有些人功成名就,但他们背后经历了什么,也没人说的上来但起码他们都付出了很多很多。
对了,南燕王当初留下四道圣旨,其中的秘宝之一便是一份长生不老丹方,眼下活人就在这儿,大可直接去问问,万一没有,也正好少走了弯路。
“阿乔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先放开,娘来要来给你们准备午饭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还将娘亲给抱着,我尴尬的笑了笑,随口道:“娘,你先忙着,我去看看爹那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闻言,娘亲停下手里正在干了活,眼神呆滞了一次眨眼的功夫,随即点了点头。
这么久来,我倒是发现这南燕王对娘亲是真的很不错,否则也不会半年不理朝政跑到这种穷乡僻壤来陪娘亲来过这种苦日子,毕竟当初南燕王可还有两个儿子,而且那两个妃子的背景都不是一般的大,这南燕王还能做到如此,也不容易了。
再说了他本来就是自己的亲身父亲,在现实世界里他只是被逼宫而死,也不是刻意不管我们娘俩,于情于理我都不能怪他。
这一声“爹”他还是承受的起的。
当我出去,发现他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歇息着,上午背着一背篓东西走了这么远的路,回来之后又接着劈了这么大一堆柴,不累才怪。
我深吸了一口气,朝着他走了过去,缓缓道:“爹,我来给你捶捶背吧!”
闻言,南燕王连忙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刚准备说什么,随即又将脸色拉了下去,这是我今天第一次见他这般模样,顿时有些不理解他的意图。
我轻轻撩了撩头发,“爹怎么了?”
南燕王这才扭过头来看着我,“你还知道认我这个爹啊,今天一天你都没叫过我一声爹了,我还以为你不认我这个爹了呢。”
闻言,我又是尴尬一笑,连声解释道:“爹你想多了,我怎么可能不认你,只不过……只不过……”
闻言,南燕王双目一凝,轻柔道:“只不过什么?有话直接说,我们爷俩谁跟谁!”
我将早上听他和娘亲的对话想了想,随口道:“只不过早上我去集市上买菜的时候听有人在议论南燕王,说他为了两个女子大半年不理朝政,在我看来,先有国再有家,我觉得爹爹您还是早日回到朝堂上去才好,这样一来可以打破那些流言蜚语,二来,你这国君也算是担起了一国之君的责任,你心里也会好受一些。”
闻言,南燕王缓缓站起身来,看着天空叹了一口气,缓缓道:“难得你能这么想,但这么多年来一直亏欠你们娘俩,我也是于心不忍啊。”
我跟在南燕王身后,走了几步,续道:“若你真的这样想,你可以将娘亲带回皇宫里去啊,那样不就好多了?”
南燕王转过身来看着我,神色有些为难的说道:“这不是我不带你们去,你也知道的,你娘亲不喜欢去那种地方,她喜欢清净。”
“这……”
我瞬间觉得这种安排或许是一种天意,在现实世界中,南燕王是因为被人逼宫死去才不能陪在娘亲身边,然而这个世界中是因为娘亲不喜欢宫里的生活,因此两人又不能在一起,总之不管怎么说,两人一直还是不能待在一起,或许这就是天意。
“那您一直这样弃朝政于不顾啊,江山社稷,有国才有家,一国之君岂能为了自己的家放弃整个国家,为官者尚且是人父母者,您这一国之君更是百姓的衣食父母,如果说您这一国之君都放弃了他们,那他们可就真的没有依靠了……”
闻言,南燕王只能抬起头来叹了一口气,也没说什么话,随即拿起斧头,朝着放在地上的圆木劈了下去。
手起斧落,圆木一分为二。
一国之君身后嫔妃成千上百,这南燕王竟然能够为了一个女子在这种贫瘠之地生活了这么久,当真有些了不得,说不敬佩,那也是假的。
“好了,不说这了,说说你吧,你是打算住在这陪你娘亲还是跟我回宫去生活一段时间,等把落下的半年朝政处理的差不多了我们再回来。”
听到这儿,我抬起头来看了南燕王一眼儿,这种问题还需要问吗,我自然会在这里陪娘亲,您南燕王回宫后还有那么多妃子,皇子陪着,娘亲可没有,除了我,方圆数里地找不到任何一个说话的人,我若是走了,想想娘亲都会孤单。
再说了,我这也在这里待不了多久了,二十四时辰到了我自然要离开,到时候一切都是空谈。
不对……我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按着眼前这种种情况说明,之前定然存在一个“我”,否则娘亲他们怎么可能一直当我存在她们身边,之前我出现在这个世界时,我身穿的是一套粗布衣服,那也就是说明,之前那个穿粗布衣衫的女子就是这个世界的“我”。
而且按照龙阳所说的,这是个二十四个时辰幻境,既然是幻境,我定然是个虚幻的人,我之所以能做人能做的动作,能有触觉,归根结底就是因为我是一具灵魂体,我附在了这个世界里的“我”的身上,只有如此一来,才能解释的通。
至于这灵魂脱壳之术,在昆仑神宫的藏经阁中的确有记载。
南燕王见我没说话,只是笑了笑,也闭上了嘴巴,他自然是知道我的心思,因此才没有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