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舒行站直，目光转向她的面孔，这样的人，平静得过于可怕。


    乔零的确面色不变，但是手指藏在衣服下，快要扣出花儿来。看她做什么，她好看，不需要强调。


    “乔乔是要躲着我吗？”许舒行没有继续“逼迫”。


    但“乔乔”二字，扭转了时间的漩涡，再次回到了乔零耳畔。


    她可以杀了凌玉，处决沈鹳晏，甚至现在，可以将许舒行也彻底毁掉。但再一再二再三太累了。她又不是机器。


    其实放下了行刑者的屠刀，她有些不确定自己做得对不对。


    三世的乔乔，她听得有些腻味，却也有些动摇。


    但乔零看着这个人，“我懒。”所以不会躲。


    许舒行眼中的笑意真诚，做不得假。“可以抱你吗？”伸出双手，许舒行恬不知耻地提出要求。


    “不可以。”乔零一口回绝。


    “乔乔，厚此薄彼不好，刚刚那个家伙可是背了你。”许舒行一想着刚才的模样，真的是好气哦。分明他的肩膀结实又有力，怎么不可以抱她？牙疼，有点酸。


    乔零看着许舒行表情变化，情不自禁地把头转开。默念冰镇番茄三十二遍来去火。


    她能怎么办，职业操守不允许诶，家长还没同意，麻烦还没解决，哪有时间谈恋爱。


    手指钳住乔零的下巴，这个动作她倒是没躲了。“无论你有什么要求，我都可以满足你，那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确切的理由？为什么不值得。”


    被迫望着许舒行，乔零感觉到脖子酸软，“因为，我才不要一棵树上吊死，奉华那么好看，你看刚刚的莫影也很帅，还有那么多高颜值小哥哥等着我……嘶，你再捏我一下试试！”


    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许舒行的手已经用力。


    乔零眼睛里多了点泪花，却也非常识相地闭嘴，免得再刺激到人。


    许舒行也随之缓和了神色，转而将她的脸捧起来，怕再次伤了她“你故意的。”是肯定句，他确信。


    “是啊。”乔零大大方方承认，“你目的不纯，可能是有点喜欢我。我确实也有点喜欢你，但又不是非你不可。那么，与其来一段熟悉的‘酿成大错’剧本，我觉得，好聚好散挺好的。”


    乔零淡然的面孔，没有了那份乖张，也失去了那层软弱。层层面具之下，好像只有冷漠，才是她的本色。


    “一起去吃个饭吧。”避而不答，许舒行不敢确定她的心思，将话题扯远。


    “嗯。”乔零瞬间溃败，在吃的面前，谈什么都可以放在一边，“虽说你说的都不作数，一次都没带来的。所以这次我跟你去，去哪里吃？”


    许舒行看着突然就亮了的眼睛，心情也好了起来。


    “端云居。附近也只有这一家有竹筒饭了。”


    乔零伸手接过伞，一个旋转已经到了亭外，“嗯呢，那我就再考虑考虑吧。”美食面前，谈恋爱也不是不可以了。


    许舒行失去了怀中的虚影，将她的背影刻在眼里。听着她非常不道义的改口。


    于是他也不客气地给她打上吃货的标签。追赶上她，不客气地揽住她的肩膀，还抢走了她的伞。撑在她的头顶。


    乔零想要挣扎，就听见幽幽过来一句话语，“我怕你不认识路。”


    乔零别开了头，将一寸笑容藏下去。